相默无言。
隐隐觉得陆从安的脸色黑了一瞬，侧脸的轮廓紧绷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用力攥紧。
于话桑不由得好笑。
按理说她刚刚那句话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才对，为什么搞得好像很在意似的。
车子内又恢复了寂静，于话桑依旧看向窗外，陆从安漫不经心的开着车。
春节刚过完没多久，晚上街道有些堵，车子开的很慢，在路上耗了点时间。
等绿灯的时候，窗外突然飘了点白色的东西。
是雪。
今年S市的雪来的特别晚，加上天气预报报道不会下雪，所以看到雪花落下来的时候，于话桑的眼神明显亮了亮。
她喜欢雪，喜欢堆雪人，喜欢在雪地里打雪仗，喜欢……
“天气预报从来就没准过。”于话桑趴在车窗口，眼巴巴的看向窗外，“竟然，下雪了。”
陆从安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好像，是初雪吧。”
“对啊。”于话桑有些兴奋，脸颊上染了一丝丝的粉，转过脸来的时候，头上的丸子头显得格外俏皮，“你记得吗，那年下雪的时候你去接我，结果从教学楼的楼梯下滑了下去，我还用手机拍了下来！”
“记得。”他浅笑，右边侧脸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然后你跟在后面的时候，直接从最上面一层滑了下来。”
“哈哈哈……哈……”
最后一声“哈”愈发的尴尬。
她跟陆从安，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愉快的聊天了。
许是他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妥，随后默不作声的把手放到了前面的车载音箱上，问：“要听歌吗？”
于话桑猛地点头，脸红了一大片。
她用手轻轻的扇了扇风，转过头去假装看雪。
音箱里传来优雅舒适的女声，渐渐抚平了两个人激动又不安的心。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陆从安还能记得。
于话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像是在抱着侥幸心理猜测陆从安当年想要丢下她出国是有不能言说的苦衷。
甚至，她还想过，就这样和他结婚，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然而，想象归想象，身旁人的冷漠立刻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到了。”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过车子独自走在前面，压根就没有要停下来等她的意思。
于话桑跟着下了车，一股子冷意从脚踝处袭了上来。
她裹紧大衣匆匆往前赶，生怕一会跟不上陆从安，他就要把自己丢在着陌生的街上了。
前面，陆从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暖手贴。
回过头，他停下来等她。
他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已经被冻的发红发紫，心中微微一动。
这种“楚楚冻人”的穿衣方式，在一个医生看来真的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于话桑，你为了美连命都不要了吗？”他低声。
于话桑跺着脚，冷的嘴唇都在发抖，眼神却格外冷淡的瞥他，“要你管。”
陆从安颦起长眉，伸手拉住了于话桑的手臂，另只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提前准备好的暖宝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