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苹果城回到学院后，机灵便迫不及待的从路明非的披风兜帽里飞出透气。
虽然它并没有呼吸方面的需求。
还是走出来时的老路，进了宿舍，路明非先是检查了门把手上的房卡位置，确定没有人来过。
这才将包裹摊开，打算合计一下今天的收益。
“现金接近三百万。”，感慨一句果然“善有善报，做好事收入就是高”的路明非，将其余的物件交给机灵扫描。
在根据实时金价估值之后，这批带回来的黄金大概有五十万的样子。
当然，由于来历问题，在后续脱手的时候价格会打个折扣，而且现在路明非也没有精力去找卖家，只能暂时不计入他的可支配资金库里。
重建先锋的资金问题解决了，但是一个更加棘手，甚至可以说是无法解决的问题摆在路明非的面前。
守护者，在被旅行者选中之前，都是死人尸体来着。
说白了，这个群体最基础的力量来源于大白球赋予他们的光能。
至于后面的职业技能学习，身体六维的锻炼提升以及战斗技巧的磨炼，都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
没有光能，失去复活能力的人类，这个科技落后、肉体孱弱、寿命短暂的种族，拿什么在黑暗的宇宙里立足？
更不用说一些依托光能和暗影为支撑的科技，没有这些力量的帮助。
路明非真的担心，即使他将命运宇宙的科学技术分享给这个宇宙的人类，也很可能出现“一技传三代，人走书还在”的可怕景象。
所有技术升级，进展极度缓慢，甚至会有因为定理被推翻，导致现在科技的崩溃。
一旦到了那种地步，也别指望在这个世界建立先锋反向支援命运宇宙了。
路明非真的可以换个剧本，就叫做《来自命运2的我，意外成为了战锤40k的帝皇》。
按了按有些发涨的额头，这个问题好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怎么办？
在这个宇宙，自己虽然可以毫无障碍的使用光能和暗影。
但在没有旅行者的情况下，如何将光能赋予他人。
至于龙族血统？
别闹了，就以楚子航在雨夜中的战斗数据来看，所谓的89号高危言灵·君焰，破坏力撑死一发能量榴弹。
而楚子航本身的战斗力以及技巧，勉强有资格加入荒野里的自由战士队伍。
再加上这个血统带来的负面效应，路明非觉得还不如使用暗影来的划算。
这时，机灵注意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慢慢飞了过来。
“守护者，你好像在烦恼？”
它左右翻飞，想把路明非看个清楚。
“除了光明邪魔族的出现，让你烦恼过之外。”，机灵顶住他的额头向上推着，“即使是直面见证者，你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
路明非的笑容有些苦涩，无奈道：“我现在对重建先锋心里很是没底。”
些许的失落将他笼罩，“在没有光能的情况下！”
“抬起头来！”，往日耍宝搞笑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高昂的声音。
机灵说道：“旅行者眷顾过无数种族，为何偏偏青睐于人类，青睐于你？”
一个红色的图标被它投影到宿舍的墙上，这个东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猩红战争的任务标识。
在那场战争里，高塔被卡巴尔的突袭飞行部队轰塌，如果不是萨瓦拉在火炮袭来的前一秒开出黎明护罩。
现在的为人所熟知的先锋导师们，估计没几个能幸存下来。
这场战争爆发的十分突然，虽然在此之前，双方有过局部冲突，但都有所克制。
加上先锋导师萨瓦拉的反对，以及雨海战役的伤痛还未痊愈，高塔除了基础的防卫以为，并没有做好对方“斩首偷家”的防御布置。
想到这里，路明非心中一痛，这两场战斗都是他心口无法愈合的伤口，彻底撕碎了那个衰小孩的善良人性。
前者导致一个自“大崩溃”以来，人类联盟最为巨大的危机出现——圣城陷落。
后者，则由于当时萨瓦拉对邪魔族力量的错误估计，以及守护者自身的贪功冒进。
接近两万名守护者全部光能消散在，月球邪魔族那暗无天日的冰冷地窟内部。
路明非在察觉到邪魔族的毒辣计谋后，虽然迅速通知了其他人，但依然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之后，怀着向死而生意志的他，在掩护部队撤离之时，被邪魔族主神之一——克洛塔杀死数次。
要不是一位炎阳泰坦用命救他，现在说不定也是月球无数梦魇中的一个。
也正是因为伤势过重，在猩红战争打响之时，路明非可以算是个废人。
面对卡巴尔领袖——盖欧，在其封锁旅行者并剥夺光能之后，路明非只能被单方面殴打，还被从万羿巨舰上踹了下去。
虽然，后面人类还赢得了这场战争胜利，但现在听机灵提起这些往事，他依旧有些生气。
“你想说些什么？”
机灵听出了对方的不耐烦：“守护者，你认为，是光能造就了你，还是你成就了光能？”
“还记得吗！”，机灵的核心发出灵动的光亮，它紧盯着路明非：“即使失去了光能，没了复活机会的你，失去武器战甲的你...”
一个温柔笑脸升起，路明非记得，那段时间机灵喜欢用这个投影。
“依旧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拯救人类，释放旅行者的艰难道路，最终成功粉碎盖欧抢夺旅行者的计划。”
这一瞬间，路明非仿佛回到了那个燃烧的弹坑，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残垣断壁。
昔日明媚的圣城化作焦土，在入侵者的钢铁洪流下被肆意凌虐。
只有机灵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一起穿过黑暗的下水道以躲避卡巴尔的搜寻；一起横穿冰冷荒原只为找寻更多的力量。
机灵顿了顿，“你现在还认为，光能是成为守护者的必要条件吗？”
路明非原本灰暗的眼睛多了一抹神采。
他抬头看着这位同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啊，从负光者再到守护者，经历过三个职业晋升考试的他，竟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答案早就在给出。
“抱歉，让你担心了！”
机灵贴上路明非的脸颊：“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无论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