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后半夜，卡塞尔校长室内。
当昂热说出“言灵的秘密”这几个字的时候，楚天骄仿佛全身过电一般，这位直面奥丁敢以凡人之躯向神王挥刀之人，竟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他试着张嘴想问清楚昂热所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昂热没有在意楚天骄的失态，在办公室内踱步。
同时，他开口问道：“天骄，你有没有思考过，言灵的本质是什么？”
他看向楚天骄，金色瞳孔在干枯树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们作为人类的血液里混杂着龙血，但是从人类向龙族发起第一场战争开始，从来没有人研究出，龙血里的什么物质，让人类也获得了言灵的力量。”
楚天骄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见昂热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倒也明白是想考察一下自己。
这些混血种的历史，他也是上过课的，所以立马接道：“从最开始的“天赐”，到后来的种族论，无数天才将目光投向了龙血研究。”
“达芬奇甚至还通过研究不同龙化程度混血种的尸体，想破解这个惊世之谜。”
“不过，科学技术的落后让他没有实现梦想。”，楚天骄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惋惜。
“但是在人类社会进入现代化之后，随着生物科学的发展，混血种又将揭开谜题的希望放在了基因工程上面。”
说到这里，楚天骄摇了摇头：“即使绘制出普通人类和混血种基因图谱来一一对比，答案依旧没有被发现。”
“后来，越来越多的混血种也对此事丧失了兴趣，这个研究也逐渐沉寂了下来。”
他们所谈及的隐秘之事，要是让路明非听到，只能感叹：时也命也！
他的异化基因也依靠黄金时代的科学技术，才被探明并敲除的，那些玩意对于现在的蓝星宇宙来说，还太过遥远。
不过，好歹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昂热看向楚天骄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即使被关在尼伯龙根的空耗数年光景，却依然不输以前。
他走到办工作桌前，将面具取下朝上放置，同时招手示意楚天骄过来。
面具内侧同样是由树皮组成，不过，在仔细观察过后，两人都认为这是单独的一层。
而且，和干枯破旧的外表面相比，内部构造显得更加精心细致。
在额头和双眼的位置，绘制着绚烂繁复的花纹，这些花纹向面具的脸颊处延伸，和树皮本身的花纹结合。
就好像面目下还有一张不同的脸谱一般。
这时，昂热开口：“是不是很像龙文。”
经他这提醒，楚天骄反应过来，确实和自身所学的龙文很像，但是却无法引起混血种的灵视反应。
看着满腹疑问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的他，昂热微微一笑，伸出手将大部分花纹遮住，“你再看看，别忘了奥丁的神话传说！”
仔细回忆这一生所学，就在楚天骄感觉头要炸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学生时代为了耍帅给妻子写的情书，就用过类似的文字。”
“卢恩符文！”，他满脸激动的看向昂热，“在神话传说里，奥丁通过把自己吊在世界树，经过九天九夜的思考，创造了这种符文。”
结合刚才昂热带着面具就能激发新言灵的表现，楚天骄的思路被全部打开。
“这个，就是言灵的终极秘密？”，他双目赤红，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不要着急，孩子。”，昂热听见楚天骄的论断，并没有给出他自己的答案。
反而说道：“还记得我最开始说的吗？奥丁很有可能是独立于四位君主之外的龙王。”
“如果这个假说成立，他为何要通过创造卢恩符文来窃取龙族的力量。”
一个重磅炸弹被昂热抛出，“除非，他认为龙文并不能给他带来帮助，卢恩符文才是他想要的。”
“而你，不但没有被杀死，反而用这张卢恩面具授予你更强的力量。”
“对待楚子航也是如此，还打算将他存入青铜棺。”，昂热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这让我想了什么吗？”
“瓦尔哈拉——英灵神殿！”
......
将刚才的结论在脑中仔细捋了捋，楚天骄这才感觉稍微清醒一点。
一旁的昂热见他缓了过来，说道：“四大君主都在为黑王的回归做准备，想要再次将其杀死。”
“作为龙王的奥丁，没有选择强化自身力量，反而将精力花在了建立英灵军队上面。我们可不可以认为，在奥丁的心中，这些英灵比其他准备更加有用呢？”
楚天骄提出了反对：“龙王的力量远不是混血种能相媲美的，那种层次的战斗，数量已经影响不到战局了。”
“你说的没有问题。”，昂热想了一会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不是军队，而是实验呢？”
啊？楚天骄感觉自己好像跟不上这位百岁老人的思路，好像自己才是年轻的那一个吧！
“龙族言灵的破坏力，来自哪里？”，昂热换了一个话题，“即使是龙王，在这个宇宙还是要遵循基本的能量守恒原理，肉体暂且不谈。”
他面色严肃，“那言灵调动的能量是什么，来自于哪里才是真正能揭开问题的答案。”
“不管是西方的四元素说，还是东方的五行阴阳，在人类世界历史的早期，我们的祖先就认为那些能量是构成世界的基础。”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将言灵分开，“言”是龙文，以龙血为基础调动属于“灵”的能量元素，这三者同时生效，言灵的才能发动。”
昂热看了一眼说桌上的面具，“龙族能用，没道理人类不行。”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奥丁，想要让创造出属于人类的“言”，来调动比龙族更强大的“灵”！”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既然想找人类，为啥抓他这个混血种呢？
楚天骄感觉自己冤枉极了，不光被打了一顿，还被迫和孩子分离数年。
昂热看出了他的委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奥丁想要的，是你所带的箱子里的东西。”
楚天骄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殃及池鱼了。
“箱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他真的不知道那次任务护送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世界树的树枝。”，昂热指了指桌上的面具，“按照奥丁的实验设计，世界树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