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后，岁玉浑身上下的血液冻结，寒意自脚底升起，将她整个人都钉在原地难以动弹。
她艰难地开口：“林小姐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我娶她不过是家族联姻，”韩今越的姿态放松，“既是为了给母亲一个交代，也是方便以后照顾她。”
林皎皎体弱是两家人都知道的事，所以林家对于这桩婚事是乐见其成。
只要不搞出私生子，韩今越婚后是否出轨，这件事基本没人关心。
岁玉很快明白这件事背后潜藏的隐含意义，她恐怕要当韩今越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难以获得自由。
“我不管你这次请余恒吃饭是什么居心，”韩今越握着她的手把玩，“但这件事，没有下一次。”
“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更换一个家庭医生，对于韩今越来说并不是大事，至于知道韩家众多秘密的余恒被换下来的结局是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
*
“这是什么风，”韩今礼弯腰打出一杆台球，“今儿竟然把大哥您给吹来了。”
韩今越没穿正装，而是简单的休闲装扮，示意旁边的服务生给自己倒酒。
“最近事太多，”他夹着烟，站在旁边看弟弟打球，“来放松放松。”
韩今礼没信。
他从旁边人手中接过酒，和韩今越碰了个杯：“帝苑那都是以前哥你玩剩下的，没什么稀罕。是——上头有什么指示？”
他手指了指天。
“你小子倒是机灵，”韩今越瞥了他一眼，“玩些女明星没问题，你情我愿的事。但别的东西暂时不能沾，明白吗？”
韩今礼知道自己手头那点事瞒不过亲哥，于是笑嘻嘻地立正敬礼：“好嘞长官！哦对了，今儿怎么没把小嫂子带出来玩玩？”
“皎皎身体差，”韩今越神情淡淡，低头喝酒，“不适合出来。”
韩今礼看着他的面色，心想这是不适合出来见人，还是他哥压根儿不喜欢林皎皎呢？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眼尖地瞄到一道熟悉的背影，于是下意识叫出声——
“哎，岁玉！”
在听到他口中喊出的人名后，韩今越倏然抬头偏过身，发现果然是岁玉。
韩今越的反应让韩今礼觉得有些奇怪，他强行压下这种奇异的感觉，冲着岁玉招招手。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青涩明媚的女同学，两个人相携走了过来。
“大哥，二哥。”
她点头示意，随即自然而然地就要离开。
韩今礼叫住他：“哎不是，等会儿，你一个女的，来帝苑干什么？”
“和同学一起打球、打牌，”岁玉声线冷淡，“这儿又不是嫖\/娼场所，我不能来？”
“不能。”
韩今越抬起下巴，眼神盯着她：“跟你同学打个招呼，留我这儿玩。”
旁边韩今礼笑嘻嘻地开口，附和道：“就是，这里可都是些吃人不吐皮的王八蛋，你要是被人……”
他剩下的话语，很快在韩今越冷冷的注视下烟消云散。
奇了怪了，韩今礼摸不着头脑，以前也没看见大哥对这乡下来的土丫头这么上心啊。
韩今越俯视着岁玉，看着她白皙的侧脸，突然问：“会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