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说一个，我推测烟花那个组织手下的人是分裂的，分成几个小组，并且存在竞争关系，反正不是非常团结。”
男人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两声：“这你怎么推测出来的？”
“平丰隧道，监控你不是看了吗？”
包尚一点了点头：“你的猜测是对的。”
陈独听到这回应眼神亮了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想先问你一个信息。”
“徐队弄丢的那副画找回来没有？”
男人的脸色闪过一瞬间的难看，陈独一看便知道结果不是很好。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浪费这个机会，你随便告诉我一个信息吧。”陈独磕了一粒瓜子。
“你想知道烟花到底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让陈独来劲儿了，她始终对这个名词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也许是某种宗教，又或许是什么电影里正的邪门道法，但不确定到底是什么。
“烟花是一个意识。”
“？”陈独蹙眉，“什么意思？”
包尚一耸了耸肩：“这是另外的信息。”
这就是不打算和她说详细的了，陈独无奈：“那我再说一个好了，魂域的数量应该正在增加。”
“这你怎么知道的？你偷看他们的那个屏幕了？”包尚一又塞了一口橘子，脸颊被橘子撑得鼓鼓的。
“不是，”陈独摇头，“因为平台绑定的人数增加了。”
“这个平台的尿性就是累死用户，即使说考虑到人员折损的情况，在之前的规律看来它们绑定人的数量一下子也不会增加这么多。”
“那只能是说明，魂域也增加了，原来人马不足供他们驱使了。”
陈独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我以为大学毕业工作后才要当牛做马，没想到这个结果提前了三年。”
包尚一看她的眼光里闪过一丝赞赏：“虽然只是简单的推理，不过你确实脑袋还挺灵光的。”
“魂域的增加和那幅画脱不开关系，另外，应该还有别的因素影响，这个我们目前也没有头绪。”
“烟花是一道意识这个事情，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解释。”包尚一手里的橘子吃完，他伸手一个投掷，将橘子皮扔进垃圾桶里。
“我先跟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我的。”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眼神变得飘渺起来，语气听起来似乎十分怀念：“大学毕业，我绑定了这个平台，和我的队长不一样，我不是被动的，我是主动的去绑定平台的。”
“队长？”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还包含着一丝幸福的滋味，看得陈独觉得哪里怪怪的。
“深南市市一队前队长，林擎。”
“当时我不知道从哪个小帖子中知道了这个灰色平台，也是中二病作祟，就觉得这是真的，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抱着这种想法，我加了一个人，那个人说带我上道儿，让我交给他五百块钱。”
“你交啦？”
男人点了点头：“五百块钱在当时可不是一比小数目。”
“现在也是。”陈独附和道。
“交钱后，那个人跟我说，让我关注手机里的系统更新。”
“当时还是按键手机，系统更新后，手机页面偶尔会出现一些新的功能。”包尚一看着陈独不能理解的眼神，发觉两人的年龄差已经有了代沟，于是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说完那句话，那人就消失了，我以为是骗子，还报了警，结果过了几天，手机里的系统更新完真的出现了一个新功能。”
“然后我就绑定了平台，开始接任务。”
“第一个任务不算危险，但我当时还是一个初入茅庐的大学生，要不是随机匹配到了林擎和我一组做任务，现在你就看不到我了。”
“他救了我。”
“出了魂域后，他问我要不要加入他的队伍，我就顺理成章地进了深南市一队。”
“后来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男人脸上流露出一丝怅惘。
“我们一起工作，吃饭，分到同一个宿舍，你知道吗？他做饭特别好吃......”
“等等！”陈独打断他，她觉得这对话好像跑偏了，连看着包尚一的目光都多了一分复杂。
“说重点，之后你前队长呢？”
“他出任务，进了一个魂域，然后再也没回来。”美好的回忆被陈独强硬的打断，对话走到伤心处，包尚一周身的气氛低落下来。
“所以和烟花意识的联系在？”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走偏了：“他用了一个道具给我传音，传音的那句话就是关于这个。”
“平台给的道具？”
包尚一点了点头：“他说，烟花只是化名，我们不能直接去说那意识的名字，否则会被它察觉，它以愿望为借口，引诱别人和它做交易，如果对方一旦答应了，那这个意识就会彻底扎根在那人的脑海里，不断地影响那个人。”
“只是形式常常更新，很难去搜罗。”
“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包尚一叹了口气，“陈独，你是我这些年来，在形形色色的人中，见过最像林擎的人。”
“你们都有一种特质。”
“倒霉吗？”陈独打了个哈哈，“毕竟我也是被迫绑上这死平台的。”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你们都很敏感，对事物，对人。”
他顿了顿：“你们都很善良，不过呢，在我看来，你比他可能要进步一些，你比他自私，也比他冷漠。”
听到这话，陈独瘪了瘪嘴：“这是好词儿吗？我请问呢。”
“抱歉，我是理科生，我换个词儿，”他斟酌道，“或许说你是善良的更有度一些，如果他稍微自私一点，也许现在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而是他了。”
包尚一笑得有些惨淡，陈独看着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将瓜果盘里的碧根果捏碎了递给他：“别伤心，吃点儿吧。”
“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别这么难过，我再跟你说一个我的推测吧。”
“什么？”男人抬起眼来。
“我觉得，灰色平台很可能要大幅度扩充绑定人数了。”
“它和烟花似乎在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