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用再说了，妾身的清白，妾身自会证明。在此之前，王爷想给妾身定什么罪，妾身都会接受。”
季容垂下眸子，声音变得有些飘渺起来：“只是那些约定，终是要消散了。妾身和王爷之间的间隙，也终是再也弥补不了了。”
“罢了，妾身也累了，就这样吧！王爷，妾身告退。”
季容福了福身子，转身决然而去。
春月噙泪看了睿王一眼，也忙大步跟了上去。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睿王忽觉心中有些刺痛。
抬起手捂住心脏处，见季容的身子快要出了院门消失时，睿王突然大声道：“季容，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本王？你与本王说的那些个约定，是不是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一直糊弄本王？”
不然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神情平静？不然你的情感怎能抽离的如此迅速？
除了是假的之外，还能是什么？
季容远远的听到这话，脚步突然顿住。她看着远处慢慢沉寂下来的夜色，沉默了许久。
在睿王以及众人的视线中停留了很久时，季容才又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她走到睿王面前，收起所有伪装的喜怒哀乐，用死水般的双眸看着睿王，然后说了声“是”。
那声“是”，成了刺破睿王希望的最后一根利剑，让他好不容易期待起来的心瞬间又千疮百孔流起血来。
睿王看着季容，心中满是愤恨悲哀以及自嘲：“果然，果然。你这个女人，你这个人……本王就是再讨好你，再弥补你，你也不会对本王好。”
季容面无表情的看着睿王，声音冷冽：“萧桓，你确定你所做的那些，是在讨好我弥补我吗？”
季容勾起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不，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你根本就不懂得爱，你也根本就没去爱过别人。”
季容环视一圈府内妾室，又指了指室内的冯娇娇：“你爱她们吗？你爱冯娇娇吗？你爱你眼前的季容吗？不，你谁都不爱，你只爱自己。你自私的把所有人都当作货物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当然，你是这王朝最尊贵的战神王爷，我们都只是你的附庸品，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你的权利。可选择不爱你，这也是我的权利。”
一句“选择不爱你”，让睿王的面色瞬间晦暗下来，连眸子也失了几分光泽。
“也许曾经的季容很爱你，只是爱到最后，失去自我以惨败收场。所以后来的季容，就再也不会去爱了。那个爱着你的季容，你没珍惜，最后她死了。你现在却又来问眼前的季容爱不爱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爷，你值得季容去爱吗？季容又值得用一辈子去爱你吗？”
季容垂下眸子去，声音轻了几分，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睿王听。
夜色沉沉，有秋风吹过时，季容忽然觉得眼角有些酸涩，脑子里也多出了许多纷乱的记忆。
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感和回忆，所以也没有做出制止，任由那滴泪慢慢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