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四
这一眼瞪的。
她本来因为刚睁眼，眸中就含着水汽，这一眼简直是柔媚无骨，像是一缕春风滑过，刮蹭了他的心一下。
又痒又酥又麻的。
商觞默不作声地吞了口口水。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
“景致，起来，给你戴个东西。”
她就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依旧没起，伸出手向他要。
“让我看看。”
“你好好坐着。”
景致不乐意地从沙发上撑起来，将毯子放在一边，坐好了。
商觞见她这般不愿意，受委屈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求她做什么了呢，只是他再细看一眼，顿时又觉得还不如让她躺着呢。
这身上穿的不管之前是不是一件整齐的裙子。
现在因为她躺过沙发后而显得皱皱巴巴的。
棉布裙子看起来是宽宽松松的，可又因为太过宽松，她白润的肩头时不时就要露出来。
好在还是一件长裙。
商觞没说话，将她搁在一边的毯子拿到手里，抖了抖，又盖到她身上。
“我不冷。”
“你乖乖盖着，我再叫你看。”
景致瘪了瘪嘴，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这才从他手里接过那么一条细细的小链子。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挺兴奋的。
“给我的礼物吗？怎么没有礼物盒呢？不应该装在礼物盒里让我拆吗？你怎么随随便便就从口袋里拿出来了？”
商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这周他在外面调研的时候，看到的这根细链子，也是鬼使神差，他就走不动脚，当时便买了下来。
但买了却并没有想要作为礼物的打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贴身装了这么多天，直到又看见了她，心头一热，就不管不顾地将链子拿了出来。
他没回话，不过景致正在兴头上，也便没在意。
她继续高兴地道“不过看在这链子小巧精致，很符合我的眼缘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不过你下次要记得，给我送礼物的时候要有点儿惊喜的样子。”
“好。”
这他倒是笑着应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项链呢，现在看…手链吗？”
商觞抿了抿唇，小声说“不是。”
他买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现在看着景致迷茫的眼神，就后知后觉地有点儿羞耻。
“脚链。”
景致脸一下子‘腾’得就红了。
她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才说“正巧，我没戴首饰，那你帮我戴上吧。”
“自己戴。”
“不，你戴。”
她的杏眸瞪的圆溜溜的，一下子就让商觞哑了火。
兵荒马乱。
丢盔弃甲。
她白玉般的小脚此刻已经抬到了他的腿旁边的沙发上，圆润的脚趾，涂的红彤彤的指甲油，修长白皙的小脚丫子还在晃来晃去。
“你送我的礼物，没有礼物盒也就算了，不是我拆的也就算了，现在让你帮我戴上也不行吗？”
他还是不为所动。
景致说，他也不反驳，可也不照做，气得她想狠狠地蹬他几脚，可真正落下去的时候，却又变得很轻，就像是调情一般的力度，踢了他几脚而已。
“算了，我自己来就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踢他大腿家居裤上的脚就被他握住了。
景致吸了两下鼻子，耷拉着眉眼，情绪不高涨，但也没哭。
只问了他一句“喂，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话找话，挺烦人的？”
商觞惊讶于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又看到她快要哭的样子。
心里就软了。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委屈。
只捏了捏她的脚，另一只手向她伸过去。
“没有，我来帮你戴。”
细细的小金链子，两圈细链交叉绕在一起，不繁复反而显得更加精巧，一圈是镂空雕刻的锁与钥匙，一圈是栩栩如生欲飞的鸟儿。
链子精巧，戴在她的脚上更衬的一双小脚白皙纤长。
“很好看。”他说。
景致坐着，弯着腰摸了摸脚上的小细链子。
“商觞，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金丝雀啊？”
商觞看向她，她却低着头，看不到神情。
“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小金链子上一圈是锁，一圈是小鸟，不就是金丝雀吗？”景致顿了顿，继续道“你想不想我做你的金丝雀？”
商觞伸过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从未想过。小鸟便就是小鸟，我让她做我的小鸟，便永远不可能是金丝雀。”
“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又开始有些亮。
这傻姑娘，原来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他看着她，认真地道“我让她做我的小鸟，就万般不可能会折了她的翅膀，我愿意让她飞。”
“你不怕它不回来吗？”
商觞揉了揉她的发，却没说话。
没必要回答，他害怕。
可是她回来了。
景致也没等他的回答，弯着眉眼又摸了摸脚上的链子。
“我特别特别喜欢，我特别特别高兴，真的，商觞，我特别特别喜欢…商觞。”
也不管他听没听出来。
景致就立马转了话题。
“已经很久了，我也早就洗过澡了，特别困。”
“那走吧，回屋睡觉。”
商觞就站了起来。
景致还坐在那儿，看着他。
视线一对上，景致就伸开了胳膊，冲他歪了歪头。
“抱我回去呗。”
“就当作在这里等你这么久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他伸出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一下子就将她提了起来，像举着个孩子一样把她抱起来。
然后她就特自然地两腿缠上了商觞的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商觞一只手托着她，然后弯腰另一只手拾起她的拖鞋，这才往楼上去。
“以后在家里还是穿以前的家居服，不要穿裙子。”
“为什么？”
商觞只是把客厅的灯关掉，没有回她。
她就得理不饶人地在他耳边叨叨“为什么不让穿裙子？裙子比家居服方便多了，家居服还要穿两件，裙子只需要一下就好了，而且我的是长裙呀，还很宽松，布料也特别好，为什么不让穿裙子，我要扞卫穿裙子的自由。”
走廊里明明有灯，他却不开，一直到她屋里，都没开灯。
景致刚想说他来着。
商觞就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道了一句。
“不许穿裙子，你让哥哥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
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放到了床上，再然后，便是门锁咔哒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