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族宿命
“狐澈令何时有的动静，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付汐令平复心情，红色的眸子慢慢散去，冷冷的看着付紫珒。
“那日狐澈令有了动静之后，我斟酌过被选上的四个男子，均不是泠公子，但狐澈令不可能出错，我怕有所变动，便将您的信息替换了上去。”
“您为泠公子费心已久，若还不是……”
“紫珒怕您失望。”
“八尾狐族只有一千年寿命，即便狐息尚存，若是死前万念俱灰，怕不想转世。”
“……”
“下不为例。”
付汐令垂着眸子，
“下去吧。”
“是。”
又是一瞬间的功夫，付紫珒已然消失不见。
付汐令重新坐下，脑中闪过一千年前的种种。
一千年以前，她还不是狐王，是狐族的大小姐，而九尾紫珒是她的父王九尾峥目的左膀右臂之一。
……一千年前。
“九尾峥目已经归天，狐族人心涣散，是时候将他们——”
“绞杀殆尽！”
一时间殣山上烽火不断，远远望去，总能看到狼人向上蹿的身影。
“汐令呢？汐令呢！”
殣山最深处、隐在林子里的一座小型宫殿中，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双手牢牢的抓着床边男人的手。
“小姐……去寻泠公子了……”
“咳！”
女人收回一只手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那一声咳嗽，让她嘴角渗出了鲜血。
“你……你去，将我的玉牌捏碎，汐令一定会回来……”
“夫人！”
那男人身后隐隐有九条尾巴的影子，他微微瞪大的金眸，昭示了他此时的惊异。
“快去！”
床上的夫人用手推了推他，
“你难道想看狐族覆灭吗？！”
“……”
男人沉默了一瞬，转身到那个放着玉牌的柜子前，施起了法术。
床上的妇人看上去将近四十，可眉宇间却还流露着风情，最难得的是，她端正的脸上有着毅然决然的坚定。
九尾紫珒破开术法，伸出的手一顿，略过粉碎的玉牌，拿起了旁边那块还完好的。
“夫人……”
他双手举着玉牌到付霜情面前，
“王的术法只剩两层功力，玉牌也……”
“……”
付霜情动荡的情绪终于出现真正的裂缝，两行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我……”
可只是转眼间，女人又恢复到刚才的坚毅。
“我在狐族的二十年从不曾辜负过任何人，就算是对汐令，我也无愧于心。”
“汐令会是好族长，若是她来了我已经去见峥目，你一定代我们辅佐她。”
“夫人……”
“动手吧。”
九尾紫珒犹豫一瞬，捏碎手中的玉牌。顷刻间，床上的付霜情便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没什么动静。
凡人没有玉牌，她的玉牌是九尾峥目替她所创。玉牌在人在，玉牌碎人死。和狐族生死控制玉牌不同，她的玉牌能够控制她的生死。
九尾紫珒眼中蓄满泪水，却还是捏着那早已粉碎的玉牌。
另一边本在空中跃步的九尾汐令心脏处猛然传来巨痛，差点儿掉了下来。
“母亲……”
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付霜情的玉牌才会给她这种感觉。
“母亲！”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殣河，血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流光，只差一步，就能赴约。
少女最终还是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去了，即便这一去，所有的东西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