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不过我听说大家都这样,放心吧,之之姐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姜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这么明显的后门,难免有些不太适应,一路上都坐立难安。
“你过敏了吗?怎么一直动来动去的。”
罗之看姜烟在椅子上一直动来动去,奇怪地问。
“啊?没有啊。”
姜烟被说懵了。
“那是哪里不舒服?”
罗之继续追问。
姜烟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真的没有不舒服,冲罗之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你怎么一脸难受的样子。”
罗之嫌弃地说。
小乔这时候明白了什么,悄咪咪走到罗之身边小声说:“烟烟肯定是因为自己走后门了,觉得不自在。”
三个人离得实在很近,小乔的声音再小,这么近的距离姜烟也能听到。
在罗之看不见的地方 ,姜烟瞪了小乔一眼,乱讲!
“你又没有抢别人的角色,心虚什么?”
罗之拍了拍姜烟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点。
“可是我们今天第一天来试镜就要定妆,是不是有点……”
姜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走了后门,但是该走的流程也要走一下啊。
“定妆照只是今天拍了,又不是立刻发,而且今天主演都要来,你正好一块搞了,省得麻烦。
放心吧,没人关注你的,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姜烟看着陆陆续续到了的演员,每个人都在看着剧本,心里有些难受。
如果不是她认识严琪萝,有罗之帮忙,也许她也会在某个时间和别人争夺一个已经被定好的机会。
“你不要觉得角色已经定下来让她们再来试镜是不公平,演员重要的是要有被人看到的机会。
只要有展示自己的机会,那就有接到角色的机会,不是女四也可能会有女五女六,但凡因为一场试镜能有一句台词在观众面前露个脸,这一趟就不算白跑。
你要是觉得角色已经定了就不用试了,是会让很多人错过一个被看到的机会。”
罗之无情地揭露着这个圈子的无奈,就是这样,小演员就算是被遛了也要感谢能给她一个被遛的机会。
姜烟沉默地看着一个个精心打扮的女生,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来的,她们没有助理,更别说是经纪人了。
这也显得姜烟这边的配置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有不少人在用余光悄悄地打量姜烟,有一些已经经历过不少事情的演员,已经开始在看其他角色的台词了。
“好,第一个许洋,在吗?”
导演进来的猝不及防,他甚至还没有坐下,就开始点名。
被喊到名字的女生匆忙出列。
“在在!”
“嗯,试一下沐芷受伤的那一段。”
女生懵了一下,由于沐芷是个杀手,她每天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安导,哪一段受伤的啊?”
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安导没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她。
场面安静的可怕。
小乔看着有些害怕,悄悄地握住了姜烟的胳膊。
姜烟看了小乔一眼后又重新将视线放到场中央那个女生身上。
“啧~安导没说是哪个受伤的场景,你想起哪个就演哪个呗,死脑筋!”
一片寂静之中,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
虽然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但是他也算是替女生解围了。
那个叫许洋的女生立刻拿出自己的状态,表情变得隐忍而痛苦。
“想让我死?凭什么死的不能是你?”
许洋将自己的簪子当做匕首,对着空气狠狠扎下去,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脸变得通红,表情痛苦而狰狞。
“咳~”
一阵僵持之后,许洋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一抹红色,是她将口红擦花当成血迹。
随后许洋的眼神渐渐放空,视线越飘越远……
“咔!”
“下一个。”
安导没有点评许洋的演技,直接喊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许洋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原位。
姜烟在一旁看的很不是滋味,以她这个门外汉的眼光来看,许洋演的真的很好,可惜……
让姜烟可惜的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是精心准备过的,但是有的人可能天生命不好。
这个女生被点名演沐芷睡觉的场景,睡觉的场景很简单,但是也很难,难在她很难给别人留下印象。
“姜烟。”
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安导的眼睛盯着姜烟,好像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之之姐,这个导演好可怕啊。”
小乔嘴巴不动,但是声音清晰地传到罗之耳朵里。
罗之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当然是因为知道姜烟就是被塞进剧组的呗。
姜烟被盯着的一瞬间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她就想开了,看她干什么,有本事别让她进组啊,被资本威胁了,找她这个小虾米出什么气。
“演吧。”
这次更好了,他连题目都不指定了。
姜烟从旁边走到中央的时间就想好了她要演什么。
随后,姜烟走到旁边的桌子旁,然后背靠着桌子腿坐到了地上,从兜里拿出瓜子。
这瓜子是红橘子的,小乔穿的衣服没有兜,在她这里暂存的。
姜烟将瓜子放进嘴里,吐出来的瓜子皮被她随手扔到地上,落地的瞬间恰好正对着导演。
小乔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干什么?她是不是疯了?”
罗之没说话,姜烟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得罪导演,虽然她是有点资本,但是在剧组导演想整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姜烟就这么随意地嗑了一会儿瓜子,对上导演的视线,眼睛里也都是漠视,好像在她面前没有任何东西一样。
“停!”
安导让姜烟回去,视线状似不经意地瞥过她的背影。
姜烟之后又试了几个人,安导当时没有给出结论,刚才出声的那个男人让大家回去等消息。
许洋走的时候,慢慢落后了几步,她磨蹭了一会儿,发现姜烟一行人果然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默默咽下喉头的苦涩,跟着人流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