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立政殿内。
得知魏叔玉今天肯定会来皇宫,李世民早早便来到立政殿。
长孙皇后怀里抱着果果,随意朝李世民打声招呼:
“呀...二郎今天来得挺早嘛。”
看着粉雕玉琢的宝宝,李世民笑得有些谄媚:
“观音婢,让朕也抱抱?说起来她与丽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还没等长孙皇后开口,一旁的魏小婉傲娇的翘起嘴巴:
“圣叔叔,果果的小名是婉婉取的呢。”
李世民难得来一趟,长孙皇后也想与他说点私密话。
“婉婉,与城阳出去溜冰吧,最多只能玩半个时辰。”
“呀...婉婉就知道娘娘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娘娘。”
“马屁精!!”
长孙皇后揉揉魏小婉的脑袋,又叮嘱宫女紫娟几句。
等魏小婉等人离开,李世民语气迟疑道:
“观音婢,是有什么话与朕讲吗?”
长孙皇后迟疑下,最终还是开口:
“昨晚右眼皮跳个不停,妾身担忧长乐的暗卫,要不派队人马接下她?”
话音刚落,长孙皇后感觉她的右眼皮,抽搐得更加厉害。
“二郎快看,它...它又开始跳起来。”
李世民一阵无语。那混小子害怕得要死,提身边都是以一敌百的精锐,丽质怎可能出事。
再说混小子一场酒宴,听说赚了十几万贯。他都不说送些入宫,真是不当人子呐。
“观音婢放心吧,有叔玉照看丽质,肯定 会没事的。”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老太监无舌急匆匆的走过来。
“陛下,老奴刚刚得到消息,魏驸马返回长安的车队,在半道上遇袭。”
“什么!!”
长孙皇后吓得花容失色,“驸马与公主,都没事吧?”
无舌连忙解释一句:
“娘娘请放心,驸马与公主都没事。”
李世民虎目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好胆!天子脚下竟敢刺杀公主府车队,真以为朕的宝剑不锋利?”
似乎感受到李世民的杀气,他怀中的宝宝一下子‘嗷嗷’大哭起来。
长孙皇后连忙从他怀里接过宝宝,不过她的心并未完全松下来。
万一刺杀与长孙府有关,恐怕有些不好与二郎交待啊。
“陛下,魏驸马求见。”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惊喜之色。
“快快,快将玉儿请进来。”
立政殿外,魏叔玉奴隶平息心中怒火,在紫娟的带领下走进立政殿。
还没等魏叔玉开口,长孙皇后抱着果果迎上前。
“玉儿,你与丽质没事吧?”
魏叔玉给她一个安抚眼神,然后朝李世民行着礼。
“小婿见过父皇、母后。”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刺客可曾抓到?”
魏叔玉解开大氅的盘扣,紫娟连忙将大氅接过去。
“已经有些眉目。小婿之所以进宫,就是找父皇要兵符,好在长安城便宜行事。”
看着杀气腾腾的魏叔玉,他李世民瞳孔猛然一收缩。
东宫又不是没有兵马,难道幕后黑手的实力很大?
不可能啊。
以东宫的实力,区区一些蟊贼而已,用不着找他要兵符吧。
难道??
李世民心里有些不敢想,他立即开口问:
“玉儿,有人要造反?”
看着喜欢脑补的便宜岳父,魏叔玉心里一阵无语。
不过在天子脚下刺杀朝中大臣,与造反又有什么差别。
“嗯...父皇您就说给不给吧!”
李世民刚想答应,但想到东宫的御率,他忍不住开口问:
“玉儿,东宫不是有兵马嘛,用得着动用北衙禁军?”
魏叔玉没好气道:“一来给父皇通个气嘛,二来嘛,北衙禁军的名头响亮些呗。”
立政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李世民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深沉与凛冽。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魏叔玉。
“玉儿,你要北衙禁军的兵符,意欲何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李世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政殿的温度似乎都下降几分。
长孙皇后也屏住呼吸。怀中的果果似乎感受到凝重的气氛,停止住咿呀学语,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父亲。
魏叔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怀中的口供递给便宜岳父。
“父皇自己看吧,口供出自附近烽燧队正。
此外现场伏击者多为突厥、薛延陀、契丹、奚部等胡族死士,弓弩军械精良,绝非寻常匪类所能拥有。
综合来看,或许此次刺杀与汉王叔,以及突厥残部、五姓七望,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李元昌?!”
李世民猛地一拍案几,脸上怒意勃发,“他好大的胆子!”
长孙皇后虽说花容失色,但心里不由得长松一口气。
万幸呐,长孙家此次并未参加。
只是牵扯到亲王,还是二郎的兄弟,只怕又…又会血流成河呐。
魏叔玉语气平静,但眼神中的寒意却如同冰霜:
“父皇,他们光天化日下在骊山脚下动手,一是欺我年轻,二是试探朝廷底线。
其三…恐怕也是狗急跳墙。边疆之利完全被皇室掌控,有些人坐不住了。
袭杀失败后必然警惕,会迅速销毁证据。若按部就班通过刑部、大理寺,恐怕最后只能抓到几个替死鬼。”
魏叔玉再次拱手,声音斩钉截铁:
“故而,请父皇赐下兵符,允小婿调动北衙禁军一部,封锁相关坊市。
查抄几处嫌疑最大的府邸、据点,抓拿关键人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迟则生变!”
李世民在殿内来回踱步,胸膛起伏不停,显然格外怒极。
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深知混小子所言在理。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寒功臣之心,更会助长宵小气焰。
片刻。
李世民停下脚步:“无舌,取朕的左武卫调兵符节!
令程知节全力配合驸马,凡有阻挠者,以谋逆论处!”
“老奴遵旨!”无舌深知事态严重,连忙躬身领命后快步离去。
得到兵符和手谕,魏叔玉刚准备离开,却被李世民给喊住。
“玉儿,放手去做!朕倒要看看,这长安城里,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记住,李元昌那边的人,朕要亲自审问!”
“小婿领旨!”魏叔玉接过兵符。
魏叔玉不再多言,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玄色大氅在身后,扬起一道凌厉的弧线。
看着魏叔玉离去的背影,长孙皇后忧心忡忡:
“二郎,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
李世民打断她:“观音婢,有些人不给点血的教训,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皇权浩荡!
什么叫天威难犯!
朕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厉:
“至于元昌嘛…若他真参与其中,莫怪朕拿他开刀。朕连大哥与三弟都敢杀,区区个汉王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