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顶牛,一边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脚下也不歇着,都朝对方的腿迎面骨上踢,还不住的躲着对方的脚。
“扑通”一声。
两人重心失衡跌倒在地,荡起了一片烟尘。
可她们依然没有松手,杨瑞华凭借着敏捷的身体骑在了贾张氏的肚子上,手正要向她脸上打,可惜的是她身体太轻,被贾张氏腰一拱就给掀了下来。
接着就轮到贾张氏骑在了杨瑞华的身上了,杨瑞华也不干呐,估计她知道自己拱不掉贾张氏,就向旁边使劲一滚,两人就侧躺在了地上。
也许是头发被扯得太疼,两人竟然都同时一手扯对方的头发,一手按住对方扯头发的手,四条腿像是拧麻花一样纠缠着,就这么头顶在一起静止下来谁都不再动。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旁边的妇女们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贾张氏和杨瑞华已经躺在了地上开始了翻滚,妇女们不敢进她们的战圈,怕殃及池鱼,就围在周围大声的劝着,让她们住手不要打了,秦淮茹也急声相劝,可她手上还抱着小当,根本上不了手。
院里的孩子们听到动静,也都围了上来,看到两人在打架,棒梗和阎解旷一看是自家人,都大声喊着别打了,而其他孩子还起哄呢:“噢,噢,打架喽,打架喽。”
等到两人静止下来,田桂芳说:“贾家嫂子、三大妈,我说一声,你们同时松手啊,可不要再打了。”
说着,她又对其他人说:“来,咱们都拉住她们的手。”
等妇女们都握住两人的手,田桂芳说:“听我的,松手。”
两人很听话,都默契的松开了对方的头发被扶了起来,众人一看,都差点儿笑出声,只见两人都是头发散乱如蓬首,脸上一道道的红印,有的地方还往外渗血,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杨瑞华上衣的扣子还掉了一颗。
相比来说,贾张氏脸上的伤竟然比杨瑞华多,而杨瑞华的脸则有点儿肿。
贾张氏抬起右手,只见指缝间还夹着几根头发,指甲缝里还有几条肉丝,她将头发吹掉,又弹了弹手指,不屑的说:“再敢放屁,我还不饶你。”
杨瑞华也不认怂,抖抖手抖掉指缝中的头发:“来呀,看谁怕谁。”
田桂芳往两人中间一站,大声道:“好了,都多大的年纪了还打架,还不够丢人呐。你们说说,不就是聊天磨了几句嘴嘛,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淮茹,把你婆婆拉回去。”
秦淮茹答应一声,上前拉住贾张氏说:“妈,咱们回家吧。”
贾张氏抬手将她的手打掉:“你个废物,看着我打架,也不知道上前帮忙,要你有啥用?”
说着还不解恨,抬手又在秦淮茹胳膊上拧了两下,秦淮茹忍着疼痛拉住她的手:“妈,回去吧,别把小当吓着了。”
“呸。”
贾张氏看了看被吓哭的小当,朝着杨瑞华呸了一声,也不再说别的,扭头回了中院。
刚到中院,就看到抱着孩子从家里出来的杨母,杨母一看贾张氏的形象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哼。”
贾张氏根本不回答,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秦淮茹倒是扯住嘴角笑了笑:“杨奶奶,没大事儿。”说完,也跟着回了家。
杨母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穿堂,也没了出去的兴致,扭头又回了家。
前院的人更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田桂芳生气的说:“好了,都回去吧。”
走进穿堂,她又骂了一声:“两个神经病。”接着,又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才走向了后院,至于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各回各家了。
程小静掩上房门,努力抿着的嘴忽然咧开,“扑哧”,接着就低声嘻嘻笑起来:“该,天天说酸话,一个个都是醋精转世,这下好了,打起来了吧,脸面都掉地上了。”
今天的京城,犹如一座缤纷绚烂的花园,戏剧、音乐和舞蹈四处飘扬,热闹非凡,即使晚餐时刻也不例外,但95号院里的气压却有点儿低。
阎家。
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阎埠贵看着妻子脸上还未消下去的肿胀,和那一道道刺目的红印,脸色从来没有过的难看,而儿女们不时扫过的目光让阎埠贵心情更差,不由说道:“今天晚上广场那边很热闹,赶快吃,吃完都出去玩吧。”
孩子们被赶出去后,两口子却相对无言,良久,杨瑞华说:“当家的,贾张氏今天说话虽然难听,但是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对了。”
“什么话?”
“她说咱家解家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连转正都做不到,说咱家不知道什么是丢人。”
“唉。”
阎埠贵长长叹了口气,又问道:“你是啥意思?”
“当家的,我觉得咱们还是找找门路,花点儿钱把解成转正,不然,靠解成自己呀,我看悬。再说了,解成年纪也大了,确实到了要说亲的时候,他要是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能找个什么好人家?”
“这话是不错,唉,我本想着时间长了,总有转正的机会,没想到解成这小子这么没用。”阎埠贵的口气有着深深的遗憾,颇有怒其不争的意思。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好处的事谁愿意出头呀,人家又不傻。”
人家是不傻,但这两口子有点傻,光想着天上掉馅饼呢。
“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钱,咱们得出,咱们家要在院里立起来。”
“对,要让他们闭上嘴不说咱们的闲话。”
杨瑞华非常赞同,今天的事情太丢人了,说完,又低声试探着问道:“当家的,你说咱们拿出多少钱走关系?”
“至少得要200块,最多不能超过300块。”
“这么多呀!”
杨瑞华觉得肉疼了。
不要说她了,阎埠贵也觉得这是在割自己的肉:“这笔钱,还是要落到解成的身上,要从他工资里扣,直到扣回为止。”
“那一个月扣多少?”
阎埠贵边思考边说:“他现在一个月也就能挣个15块左右,不固定,往家里交12块。等转正了,一个月就能有27块5,除了每个月往家里交的12块,还得再交12块,这样扣个两年零一个月,300块钱就回来了。”
忽然,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屋内传出一声脆响。
“当家的,你干什么?”杨瑞华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