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花苑挺拔的翠竹带起阵阵沙沙声,通体黑亮的小猫儿在石板上懒洋洋的打着滚,偶尔发出一两声喵呜声。
云清音爱下棋,不论是从前的尚书府还是如今的侯府,只有下棋时才能短暂的让她从世俗中抽出身来,抛弃让她痛苦的一切。
尚在闺阁时,母亲早亡,父亲不待见她,唯一与她相伴的就是母亲在时教她的棋艺。
她本是随口应下来,眼神从刚开始的随意出神到后面渐渐正了脸色进入状态,没想到姜若芙是真的会下棋,并且棋艺不在她之下。
“你……你不是舞姬吗?”
云清音看着面前必输无疑的死局,蹙着眉头看向姜若芙,疑惑而又不解。
姜若芙笑起来,眼底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舞姬只是个身份罢了,并不代表别人会不会什么。”
云清音蓦然愣在原地,心情复杂而又晦涩,第一次见到姜若芙的时候,她心里愤恨又无力。
貌美又灵动,那个男人见了不心动呢?连温庭芝都不例外。
既希望温承山能拦下温庭芝,又希望温庭芝通过这件事改变对她的态度。
温庭芝始终耿耿于怀的是母亲的离世,所以恨透了温承山和赵婉莹。
起初赵婉莹是温承山的妾室,温承山宠妾灭妻,扶正了赵婉莹。
她原以为温庭芝绝不会走上温承山的老路,没想到……
也是,温庭芝不像他的父亲,温庭芝重情义,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就一定会给予她最好的。
想到这里,云清音垂下眼睛:“是我狭隘了。”
姜若芙喝了口茶,让桃枝去把栗子抱了过来:“我看姐姐也是豁达之人,为何看不出你身边那丫鬟是个祸害呢?”
云清音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她
春梧是她出嫁时从尚书府带过来的,她并不是对她忠心耿耿,可在侯府的这几年里,春梧也是真的心疼过她。
“妹妹怕是想错了?春梧虽口无遮拦,但也说不上是祸害。”云清音勉强的笑笑。
姜若芙没戳破她的谎言,只轻声道:“我身份低微不错,胜在陛下亲自赐婚。”
“她敢在外妄议,丝毫不顾及侯府以及姐姐的安危,你又如何得知她在外是否一直这般张扬?”
“且不论别的,只怕她对将军也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云清音猛的抬起头,脑海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她张了张嘴:“不……不可能……”
姜若芙将云清音的反应收入眼底,她敛下眸子摸了摸栗子的小脑袋:“可不可能的姐姐最清楚,只怕是你一直养虎为患。”
春梧的心思太浅显,云清音也不是真的蠢笨,否则方才也不会借着自己的名义惩罚她了。
云清音不喜春梧,却把她当做在侯府的唯一的依靠,这样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云清音攥紧了手指:“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
“姐姐,我不像你那么大度,她对我出言不逊,我又何必给她好脸色。”
金嬷嬷没下重手,春梧也只是受了皮外伤,回来之后和云清音好一顿哭诉,说是姜若芙瞧不起她,就连主母的丫鬟也敢打。
谁知道当晚温庭芝就派人来了,恰好听到春梧以下犯上的话。
将春梧拖到院子里打了四十大板,比原来多上十板子,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