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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滇地安澜归大都,东宫选妃起涟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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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救命啊!有人抢东西!”的喊声,声音清脆,还带着一丝熟悉,正是苏婉清的声音!

真金心里一紧,赶紧拍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一边冲一边喊:“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东西,不想活了?”

跑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的小巷里,三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壮汉,正围着一个姑娘抢东西,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苏婉清!苏婉清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脸色苍白,却还是倔强地说:“你们别抢我的东西!这是我给我娘抓的药,要是被你们抢了,我娘就没救了!”

为首的壮汉,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一把抓住苏婉清的手腕,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把布包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你娘的死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只想要钱!”

苏婉清疼得皱起眉头,却还是不肯松手:“我不给!这不是钱,是药!你们要是敢抢我的药,我就去报官!”

“报官?”刀疤脸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报官也没人管!老子告诉你们,这一片都是老子的地盘,抢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再敢反抗,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刀疤脸就想强行把布包从苏婉清手里夺过来。就在这时,真金骑着马冲了过来,大喊一声:“住手!”

刀疤脸回头一看,看到真金穿着锦袍,骑着千里马,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卫,知道来者不善,可他仗着自己人多,还是硬着头皮说:“你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赶紧滚,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真金翻身下马,走到苏婉清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冷冷地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民女,还这么嚣张,你们真是活腻了!我是皇太子真金,你们说,我管不管得了你们的闲事?”

“皇太子?”刀疤脸和另外两个壮汉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们虽然是地痞流氓,却也听说过皇太子真金的名字,知道皇太子不仅英勇善战,还特别体恤老百姓,要是被皇太子抓住了,肯定没好下场!

刀疤脸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你……你别骗人了!皇太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肯定是冒充的!”

“冒充的?”真金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侍卫说,“把我的令牌拿出来,让他们看看,我是不是冒充的!”

侍卫赶紧拿出真金的皇太子令牌,递给刀疤脸。刀疤脸接过令牌,看到上面刻着“皇太子之印”四个大字,还盖着鲜红的印章,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皇太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另外两个壮汉也赶紧跟着跪下,不停地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我们不是故意要抢这位姑娘的东西的,是我们一时糊涂,求殿下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真金看着他们,冷冷地说:“一时糊涂?你们抢的是这位姑娘给她娘抓的药,要是药被你们抢了,她娘就没救了,你们这是在害人性命,可不是一时糊涂!”

苏婉清走到真金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殿下,算了吧,他们也没抢到我的药,要是把他们抓起来了,他们的家人说不定也会着急的,求您饶了他们吧!”

真金愣了一下,没想到苏婉清竟然会为他们求情,换做别人,早就恨不得把这些地痞流氓千刀万剐了,可苏婉清却这么善良,还想着他们的家人。

真金心里更欣赏苏婉清了,他点了点头,说:“既然苏姑娘为你们求情,那我就饶了你们这一次!但你们要记住,以后不准再抢劫民女,不准再欺负老百姓,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作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直接把你们关进大牢,听明白了吗?”

刀疤脸和另外两个壮汉赶紧点头,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欺负老百姓了!谢谢太子殿下饶命,谢谢这位姑娘求情!”

说完,刀疤脸和另外两个壮汉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了,生怕真金反悔。

真金看着苏婉清,关心地说:“苏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苏婉清摇了摇头,说:“谢谢殿下关心,我没事,就是手腕有点疼,不碍事的。要是殿下没来,我的药就被他们抢了,我娘就没救了,真是太谢谢殿下了!”

真金看了看苏婉清的手腕,上面有一道红红的印子,显然是被刀疤脸抓的,心里很是心疼,说:“你的手腕都红了,还说不碍事?走,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馆,让大夫给你看看,再拿点药膏擦擦,不然会肿起来的。”

苏婉清犹豫了一下,说:“殿下,不用了,我还要去给我娘送药呢,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送药不急,先把你的手腕处理好再说!”真金不由分说,拉着苏婉清的手腕,就往附近的医馆走。苏婉清的手腕被真金拉着,感觉暖暖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却不敢挣脱,只能乖乖地跟着真金走。

到了医馆,大夫给苏婉清的手腕检查了一下,说只是有点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拿点药膏擦擦,过几天就好了。真金让大夫拿了最好的药膏,还亲自给苏婉清的手腕上了药,动作轻轻的,生怕弄疼她。

苏婉清看着真金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小声说:“殿下,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真金笑了笑,说:“不用谢,保护老百姓是我的责任,再说,你之前还送我点心呢,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对了,你娘怎么了?得了什么病,需要你这么着急去送药?”

苏婉清叹了口气,说:“我娘去年因为我爹去世,伤心过度,就得了咳嗽的病,一直没好,最近天气热,咳嗽得更厉害了,我今天特意去城里的药铺,给我娘抓了点药,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抢劫的。”

真金心里很是同情,说:“那你娘现在怎么样了?家里还有其他人照顾她吗?”

苏婉清说:“我娘现在在家躺着,家里就我和我娘两个人,没有其他人照顾她,我每天除了照顾我娘,还要去田里种地,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真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苏婉清这么小的年纪,不仅要失去父亲,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要种地维持生计,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想了想,说:“苏姑娘,你家里这么困难,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可以帮你啊!我让人给你送点粮食和银子,再派个大夫去给你娘看看,好好治疗一下,说不定你娘的病就能好了。”

苏婉清赶紧摇了摇头,说:“殿下,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爹常说,做人要靠自己,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帮助,要是我接受了您的粮食和银子,我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我自己能照顾好我娘,能种好地,不用麻烦殿下。”

真金没想到苏婉清这么有志气,心里更欣赏她了,她不仅善良,还这么坚强,这么有志气,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勋贵小姐,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点了点头,说:“好,我尊重你的意思,不勉强你。但要是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我能帮到你,我一定帮你!”

苏婉清点了点头,说:“谢谢殿下,我记住了!殿下,时间不早了,我该给我娘送药了,我就不打扰殿下了,殿下再见!”

“等等!”真金叫住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苏婉清,“这个玉佩你拿着,要是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想找我,就拿着这个玉佩,去东宫找侍卫,他们会带你见我的。”

苏婉清犹豫了一下,说:“殿下,这个玉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你拿着吧!”真金把玉佩塞到苏婉清手里,“就当是我谢谢你之前送我的点心,好不好?”

苏婉清看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真金,知道要是再推辞,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只能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谢谢殿下,我会好好保管这个玉佩的!殿下再见!”

说完,苏婉清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家里走,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真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真金看着苏婉清的背影,心里暗暗想着:“苏婉清,不管你出身如何,我都喜欢你,我一定要娶你做太子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

从那天起,真金就经常借口“去城外巡查农田”,偷偷去苏婉清家附近,有时候会帮苏婉清种地,有时候会陪苏婉清的母亲聊天,有时候会给苏婉清带点宫里的点心和水果。苏婉清的母亲,看真金不仅身份高贵,还这么体贴,这么照顾她们母女,心里很是喜欢,也看出了真金和苏婉清之间的情意,心里暗暗想着,要是女儿能嫁给真金,就太好了。

苏婉清和真金相处的时间久了,感情也越来越深,苏婉清喜欢真金的英勇、善良和体贴,真金喜欢苏婉清的温柔、坚强和有志气。两人经常一起在田里散步,一起聊天,一起看夕阳,日子过得很是甜蜜。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已经被伯颜的人发现了。伯颜的一个手下,看到真金经常去城外的一个小村庄,还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走得很近,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伯颜。

伯颜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真金不仅不跟勋贵出身的姑娘接触,竟然还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小丫头片子搞在一起,这要是让真金娶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做太子妃,他们蒙古勋贵的颜面就彻底没了!

伯颜立刻把几个蒙古勋贵大臣叫到自己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脱脱听了,说:“太师,这可不行!皇太子殿下怎么能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小丫头片子搞在一起?要是让他们继续下去,皇太子殿下肯定会娶那个小丫头片子做太子妃,到时候咱们蒙古勋贵就彻底没面子了!咱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

帖木儿也说:“是啊太师!咱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让陛下知道皇太子殿下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走得很近,让陛下劝皇太子殿下跟那个姑娘断绝来往,再让陛下强行给皇太子殿下指婚,让皇太子殿下娶一个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

伯颜点了点头,说:“好!就这么办!咱们现在就去皇宫,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让陛下给咱们做主!一定要让皇太子殿下跟那个小丫头片子断绝来往,娶一个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

说完,伯颜带领几个蒙古勋贵大臣,浩浩荡荡地往皇宫里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真金和苏婉清,不能让那个出身低微的小丫头片子,毁了他们蒙古勋贵的颜面!

此时的皇宫里,忽必烈正在跟木华黎商量明年修建水利设施的事,突然听到侍卫说:“陛下,伯颜太师和几位勋贵大臣,有要事求见,说事情紧急!”

忽必烈皱了皱眉头,说:“伯颜他们又来干什么?让他们进来!”

伯颜和几个勋贵大臣,快步走进大殿,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忽必烈说:“免礼!你们找朕有什么要事?这么着急?”

伯颜抬起头,脸色凝重地说:“陛下,臣有一件大事要告诉您,这件事关系到皇太子殿下的名声,关系到咱们大元王朝的颜面,关系到蒙古勋贵的利益,臣必须跟您说!”

忽必烈心里咯噔一下,说:“什么事?你赶紧说!”

伯颜说:“陛下,皇太子殿下最近,经常借口‘去城外巡查农田’,偷偷去城外的一个小村庄,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走得很近!那个姑娘,是云南一个小官的女儿,她父亲去年在叛乱中死了,家里只有她和她生病的母亲,出身非常低微!皇太子殿下不仅经常去看她,还帮她种地,陪她聊天,两人的情意已经很深了,看样子,皇太子殿下是想娶那个姑娘做太子妃!”

“什么?!”忽必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金竟然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走得很近?还想娶她做太子妃?这是真的吗?你没骗朕?”

伯颜赶紧说:“陛下,臣怎么敢骗您?臣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个姑娘叫苏婉清,确实是云南一个小官的女儿,出身低微!皇太子殿下最近天天都去看她,宫里的很多侍卫都知道这件事,陛下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其他勋贵大臣也纷纷附和:“是啊陛下,太师说得对!皇太子殿下确实跟那个叫苏婉清的姑娘走得很近,还想娶她做太子妃!陛下,您可不能同意啊!那个姑娘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皇太子殿下,要是让她做了太子妃,不仅会被天下人笑话,还会让蒙古勋贵寒心,不利于王朝的稳定啊!”

忽必烈皱紧了眉头,心里很是生气,他没想到,真金竟然敢背着他,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搞在一起,还想娶她做太子妃!他虽然支持真金“出身不重要,关键是合心意”,可也没想到真金会找一个出身这么低微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确实会影响真金的名声,影响大元王朝的颜面,还会得罪蒙古勋贵,不利于王朝的稳定。

木华黎站在一旁,看忽必烈很生气,赶紧说:“陛下,您先别生气!伯颜太师他们说的,只是一面之词,说不定有误会呢?不如咱们先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咱们再跟皇太子殿下好好谈谈,让皇太子殿下慎重考虑,好不好?”

忽必烈点了点头,说:“好!木华黎,你立刻派人去城外的那个小村庄调查,看看真金是不是真的跟那个叫苏婉清的姑娘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想娶她做太子妃,调查清楚后,立刻向朕汇报!”

“臣遵旨!”木华黎躬身应下,转身就去安排了。

伯颜说:“陛下,就算有误会,皇太子殿下经常去城外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见面,也不太好啊!要是传出去,会影响皇太子殿下的名声的!陛下,您还是赶紧让皇太子殿下跟那个姑娘断绝来往,再给皇太子殿下指婚,让皇太子殿下娶一个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这样才能保住皇太子殿下的名声,保住咱们大元王朝的颜面,保住蒙古勋贵的利益啊!”

忽必烈说:“朕知道了!等调查清楚了,朕会跟真金好好谈谈的!你们先退下吧,有消息了,朕会通知你们的!”

伯颜和几个勋贵大臣,虽然还想再劝,可看到忽必烈的脸色不好,只能躬身应下:“臣等遵旨!”

说完,伯颜和几个勋贵大臣,转身就走了。走出大殿后,伯颜小声对几个勋贵大臣说:“你们放心,不管调查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嫁给皇太子殿下做太子妃的!一定要让皇太子殿下娶一个勋贵出身的姑娘!”

几个勋贵大臣都纷纷点头,说:“好!太师,我们都听您的!”

木华黎的人,调查得很快,当天下午就把调查结果汇报给了忽必烈,真金确实经常去城外的小村庄,跟苏婉清走得很近,两人感情很深,真金还跟苏婉清承诺,要娶她做太子妃!

忽必烈听了,气得把桌上的茶杯都摔了,说:“这个真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朕跟他说了,让他多跟勋贵出身的姑娘接触,他倒好,竟然背着朕,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搞在一起,还敢承诺娶她做太子妃!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大元王朝的颜面?”

木华黎赶紧说:“陛下,您先别生气!皇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糊涂,他可能是觉得那个苏婉清姑娘,温柔贤惠、体恤百姓,符合他心里太子妃的形象,所以才跟她走得很近,才承诺娶她做太子妃的!您要是好好跟皇太子殿下谈谈,让他明白,娶太子妃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关系到王朝的稳定,关系到蒙古勋贵的利益,说不定皇太子殿下就会改变主意,跟那个苏婉清姑娘断绝来往了!”

忽必烈叹了口气,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你立刻去东宫,把真金给朕叫过来,朕要亲自跟他谈谈!要是他执意要娶那个苏婉清,朕绝不会饶他!”

木华黎赶紧应下:“臣遵旨!”转身就往东宫去了。

此时的东宫,真金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是他送给苏婉清的那块玉佩的同款,是他特意让人找工匠做的,想着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苏婉清,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他看着玉佩,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心里还在盘算着,下次跟苏婉清见面,要带她去城外的荷塘边看荷花,还要跟她说说,自己已经跟忽必烈提过想娶她的事,虽然还没得到同意,但他一定会努力说服父亲。

就在这时,木华黎走进了院子,看到真金笑得一脸甜蜜,还拿着一块玉佩发呆,心里暗暗叹气,这皇太子殿下,看来是真的对那个苏婉清动了真心,这下跟陛下谈的时候,怕是少不了一场争执了。

“皇太子殿下!”木华黎喊了一声。

真金回过神,看到木华黎,赶紧把玉佩藏到怀里,笑着说:“木华黎大人,您怎么来了?是不是父亲找我有事?”

木华黎点了点头,说:“陛下确实找你,而且事情还挺急的,你赶紧跟我去皇宫,陛下在大殿里等着呢!”

真金心里咯噔一下,他看木华黎的脸色不太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父亲知道了自己跟苏婉清的事?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啊,父亲怎么会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说:“木华黎大人,父亲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啊?是不是关于处理政务的事?”

木华黎叹了口气,说:“殿下,到了皇宫你就知道了,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陛下说,别跟陛下顶嘴,不然陛下会更生气的!”

真金心里更确定了,父亲肯定知道了自己跟苏婉清的事,他只能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咱们现在就去皇宫!”

跟着木华黎来到皇宫大殿,真金刚走进大殿,就看到忽必烈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桌上的茶杯碎片还散落在地上,显然是刚发过脾气。

真金心里一紧,赶紧躬身行礼:“父亲,儿子参见您!”

忽必烈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真金,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要把真金烧穿一样。真金被忽必烈看得心里发毛,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殿里的气氛,紧张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木华黎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皇太子殿下能跟陛下好好沟通,别把事情闹大。

过了好一会儿,忽必烈才开口,声音冰冷:“真金,你最近,经常借口去城外巡查农田,偷偷去一个小村庄,跟一个叫苏婉清的姑娘见面,是不是真的?”

真金心里一沉,果然,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有隐瞒,抬起头,看着忽必烈,坚定地说:“是,父亲,儿子确实经常去跟苏姑娘见面!”

“好!好一个‘确实’!”忽必烈气得一拍桌子,“朕跟你说了,让你多跟勋贵出身的姑娘接触,好好选太子妃,你倒好,背着朕,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搞在一起!那个苏婉清,不过是云南一个小官的女儿,父亲死了,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出身低得不能再低了,你竟然跟她走得这么近,还敢承诺娶她做太子妃!你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亲?还有没有大元王朝的颜面?还有没有蒙古勋贵的利益?”

真金咬了咬嘴唇,说:“父亲,儿子眼里有您,也有大元王朝的颜面,更有蒙古勋贵的利益!可儿子觉得,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姑娘的人品——苏姑娘温柔贤惠、善良坚强,还特别体恤百姓,她不仅能帮儿子打理东宫,还能跟儿子一起为老百姓做事,她比那些娇生惯养、只会争权夺利的勋贵小姐,更适合做太子妃!”

“适合?”忽必烈冷笑一声,“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姑娘,连宫廷礼仪都不懂,连跟勋贵大臣打交道都不会,怎么帮你打理东宫?怎么跟你一起为老百姓做事?要是让她做了太子妃,那些蒙古勋贵会服她吗?那些中原士族会认她吗?天下人会笑话咱们大元王朝,笑话朕选了一个出身低微的太子妃!到时候,蒙古勋贵寒心,士族离心,天下人议论纷纷,王朝的稳定都会受到影响,你说她适合?”

“父亲,苏姑娘虽然不懂宫廷礼仪,但她聪明好学,只要有人教她,她很快就能学会;她虽然不会跟勋贵大臣打交道,但她善良真诚,只要她真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一定会真心对待她!”真金急忙说,“至于蒙古勋贵和中原士族,他们看重的,应该是太子妃能不能帮太子打理东宫,能不能体恤百姓,能不能为王朝做事,而不是她的出身!只要苏姑娘做得好,他们一定会认可她的!”

“做得好?”忽必烈气得站了起来,“真金,你太天真了!出身这种东西,不是靠‘做得好’就能改变的!那些蒙古勋贵,世代为王朝效力,他们的女儿,才配得上你这个皇太子!那个苏婉清,就算做得再好,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小丫头片子!你要是执意要娶她,那些蒙古勋贵肯定会寒心,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反对你,到时候王朝大乱,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真金也站了起来,说:“父亲,儿子相信,蒙古勋贵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不会因为太子妃的出身,就反对儿子,就不顾王朝的稳定!而且,儿子娶太子妃,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能跟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不是想找一个用来撑颜面、用来拉拢勋贵的工具!要是儿子为了颜面,为了拉拢勋贵,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做太子妃,以后儿子不会幸福,东宫也不会稳定,这反而不利于王朝的稳定啊!”

“你还敢顶嘴!”忽必烈气得浑身发抖,“朕告诉你,这件事,朕绝不会同意!你必须跟那个苏婉清断绝来往,以后不准再跟她见面,不准再想她!朕会从勋贵出身的姑娘里,给你选一个最好的太子妃,今年之内,必须把婚结了!你要是敢违抗朕的命令,朕就把那个苏婉清,还有她生病的母亲,都赶出大都,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们!”

真金听到忽必烈要把苏婉清和她母亲赶出大都,心里一下子就急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父亲,不要!求您不要把苏姑娘和她母亲赶出大都!她们母女俩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被赶出大都,她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父亲,儿子求您了,您就答应儿子,让儿子娶苏姑娘做太子妃吧!只要您答应儿子,儿子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地处理政务,更加努力地为老百姓做事,绝不会让您失望,绝不会让王朝不稳定!”

“你还在求朕答应?”忽必烈没好气地说,“朕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朕绝不会同意!你要么跟那个苏婉清断绝来往,娶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要么,你就看着那个苏婉清和她母亲,被赶出大都,永远都见不到面!你自己选!”

说完,忽必烈就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改变主意。

真金跪在地上,心里又急又痛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要是跟她断绝来往,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一边是自己的父亲,是大元王朝的皇帝,要是违抗父亲的命令,不仅会让父亲生气,还可能影响王朝的稳定,甚至会连累苏婉清母女。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只能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就算是在云南跟段兴智打仗的时候,就算是遇到埋伏、面临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木华黎站在一旁,看着真金跪在地上哭,心里也很是不忍,他走到忽必烈身边,小声说:“陛下,皇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您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啊!不如您再给皇太子殿下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说不定他想通了,就会改变主意了!要是您现在强行把苏婉清母女赶出大都,皇太子殿下肯定会记恨您,以后父子关系就不好了,这也不利于王朝的稳定啊!”

忽必烈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朕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也不想跟真金闹得这么僵!可这件事,关系到王朝的稳定,关系到蒙古勋贵的利益,朕不能让步!好吧,朕就给真金三天时间,让他好好想想,三天之后,他要是还执意要娶那个苏婉清,朕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一定会把苏婉清母女赶出大都!”

说完,忽必烈对真金说:“真金,你起来吧!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是要跟那个苏婉清断绝来往,娶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还是要看着她和她母亲被赶出大都!三天之后,朕要听到你的答复!”

真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父亲,儿子知道了,儿子会好好想想的!”

说完,真金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走出了大殿。走出大殿后,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不知道这三天该怎么过,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婉清说这件事,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没有回东宫,而是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大都的街道上走,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以前遇到苏婉清的小巷,想起了那天苏婉清被抢劫,自己救了她的场景,想起了苏婉清温柔的笑容,想起了苏婉清说“做人要靠自己”的坚强,心里更疼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殿下!”

真金回头一看,只见苏婉清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快步向他走来。

苏婉清走到真金面前,看到他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关心地说:“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眼睛红红的,还哭了?是不是陛下说您了?”

真金看着苏婉清关心的眼神,心里更疼了,他想把事情告诉苏婉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让苏婉清担心,不想让苏婉清知道,父亲要把她和她母亲赶出大都,不想让苏婉清知道,他们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

他勉强笑了笑,说:“婉清,我没事,就是刚才跟父亲处理政务,有点累了,眼睛有点红,不是哭了。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要去给你娘抓药?”

苏婉清还是有些不放心,说:“真的没事吗?殿下,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我可以陪你聊天,听你说话。”

真金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婉清,谢谢你!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对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婉清笑了笑,把手里的布包递给真金,说:“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点心,是用你上次说好吃的那种云南的果子做的,我特意做了一些,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

真金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金黄的点心,跟上次苏婉清送他的一样,闻起来香香的。可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无助。

苏婉清看着真金,说:“殿下,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要是好吃,我以后再给你做。”

真金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可他根本尝不出味道,只觉得心里酸酸的,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他赶紧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说:“好吃,婉清,还是跟上次一样好吃,谢谢你。”

苏婉清看到真金喜欢,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说:“好吃就好!殿下,我娘今天的咳嗽好多了,还说想谢谢你,要是以后有机会,想请你去家里吃饭,尝尝我做的菜。”

真金心里一痛,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苏婉清家吃饭,尝尝她做的菜。他勉强笑了笑,说:“好啊,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吃饭,尝尝婉清做的菜。”

苏婉清看了看天色,说:“殿下,时间不早了,我该给我娘送点心回去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殿下再见!”

“等等!”真金叫住她,犹豫了一下,说:“婉清,这几天,你……你别来找我,我可能有点忙,没时间见你,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苏婉清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能感觉到,真金有心事,而且跟自己有关,不然他不会这么说。可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好,殿下,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不用惦记我,我会照顾好我娘的。要是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说完,苏婉清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是难过了。

真金看着苏婉清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苏婉清肯定察觉到了什么,肯定难过了,可他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让她不要来找自己,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既不连累苏婉清母女,又能跟她在一起。

接下来的两天,真金把自己关在东宫的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选择。他想过,跟父亲抗争到底,就算父亲把苏婉清母女赶出大都,他也会想办法把她们找回来,跟她们一起生活;可他又想,要是自己跟父亲抗争到底,父亲肯定会生气,蒙古勋贵也会反对自己,到时候王朝大乱,老百姓们又会陷入战乱之中,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不顾王朝的稳定,不顾老百姓的安危。

他也想过,跟苏婉清断绝来往,娶勋贵出身的姑娘做太子妃,这样既能让父亲满意,又能安抚蒙古勋贵,保证王朝的稳定;可他又想,要是跟苏婉清断绝来往,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看到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太子妃,他就会想起苏婉清,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到时候东宫肯定不会稳定,这反而不利于王朝的稳定。

两天过去了,真金还是没有想出来,该怎么选择。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东宫的侍卫和宫女们,都很担心他,却不敢打扰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皇太子殿下能早日想通。

第三天早上,木华黎来到东宫,看到真金这副模样,心里很是心疼,说:“殿下,今天是陛下给您的最后一天了,陛下让您今天去皇宫,给他答复。您就算不吃不喝,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您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去皇宫,跟陛下好好谈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

真金慢慢抬起头,说:“木华黎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我跟婉清断绝来往,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要是我不跟她断绝来往,父亲就会把她和她母亲赶出大都,还可能影响王朝的稳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木华黎叹了口气,说:“殿下,臣知道你很难选,一边是心爱的姑娘,一边是父亲和王朝。可臣觉得,殿下可以跟陛下再好好谈谈,跟陛下说说苏婉清姑娘的好,说说你对她的真心,再跟陛下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处理政务,好好安抚蒙古勋贵,保证王朝的稳定。陛下其实也是心疼你,只是碍于蒙古勋贵的面子,才不同意你娶苏婉清姑娘。要是你能让陛下看到你的决心,看到苏婉清姑娘的好,说不定陛下就会改变主意了。”

真金眼前一亮,木华黎说得对,父亲其实是心疼自己的,只是碍于蒙古勋贵的面子,才不同意。自己可以再跟父亲好好谈谈,跟父亲说说苏婉清的好,说说自己的决心,说不定父亲就会同意了!

他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说:“木华黎大人,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要再跟父亲好好谈谈,我要让父亲知道,婉清是个好姑娘,我要让父亲同意我娶她做太子妃!走,咱们现在就去皇宫!”

木华黎笑着说:“好!殿下,咱们现在就去皇宫!不过你先吃点东西,不然你这副模样,陛下看了会心疼的。”

真金点了点头,赶紧让人准备了一些粥和点心,快速吃了几口,然后跟着木华黎,往皇宫里走。一路上,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改变主意,要是父亲还是不同意,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期待的是,父亲能被他的真心打动,能看到苏婉清的好,同意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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