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问我是谁？”
小丑像是终于等到这句台词，顿时来劲了。
单手将封溟往腋下一夹，小丑空出的手潇洒地甩了甩那几撮挑染成亮绿色的杀马特刘海，然后优雅地鞠了个躬。
不过，那姿势看起来更像抽筋。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小丑捏着嗓子，用一种朗诵诗歌般的浮夸语调说道。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宇宙的和平......咳咳！串台了串台了。”
小丑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好姿势。
“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啤酒见到打开盖，集帅气与才华于一身，穿梭于诸天万界的和平使者、搞笑担当、跨界旅游家......”
他顿了顿，面具上的笑脸仿佛又咧大了一些：“小丑是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野斐：“......”
被小丑夹在腋下的封溟本人：“......”
两人同时陷入了某种无语凝噎的沉默。
“我管你是谁。”
野斐眼神彻底冷透，周身残余的能量轰然爆发，身影化作一道割裂长空的漆黑长虹。
“既救他，那便一同留下！”
“哎呦妈呀！年轻人不讲武德！我台词还没念完呢！”
小丑吓得原地一蹦，手忙脚乱地朝身后一划。
一道旋转的空间波纹凭空浮现。
“溜了溜了！不跟你玩了！”
小丑夹着封溟，转身就往波纹里钻，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
“拜拜了您呐～”
“野斐。”
被封溟夹着半边身子没入通道的封溟，忽然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染血的脸上挤出一个狰狞而讥诮的冷笑，
“可惜，此番我未尽全功，才会败于你手，待再会之日，便是你亡命之时！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我们走！”
“好嘞哈吉溟！这就走！”
小丑笑嘻嘻地接话，身影彻底没入波纹。
空间通道开始急速收缩、消散。
“想走，问过我的刀了吗！”
野斐眼中血丝骤现，速度在瞬息间再提三成！
“轰！”
野斐整个人如一道逆射的黑色流星，在那通道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刹，悍然撞入其中！
空间波纹剧烈一颤，彻底平复。
荒芜的水墨领域内，只剩破碎的冥王之墙残骸，干涸的血泊、以及......一地被斩碎的矿泉水瓶塑料片。
风过。
死寂无声。
然后水墨画卷空间随之破碎、消散。
......
空间通道内，光影扭曲如万花筒。
“喂喂喂，你这个模样还能恢复吗？”
小丑抱着只剩脑袋和腔子的封溟，边跑边问。
“呵呵，只要我还活着，有足够多的女子与我双修，汲取其元阴，便能重铸肉身，再临巅峰。”
封溟的笑声在通道里荡出诡异的回音，全然未觉身后那如影随形的杀机。
“啥意思？没听懂。”
小丑脚步不停，面具下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是说和妹子睡觉就能长肉？但就你现在这造型，头和一截身子，那功能竟然还健在！确定还能运动吗？”
小丑越说越觉得怀里这家伙可能失血过多开始说胡话了，甚至有点想顺手把他扔出通道外。
“呵呵，你不懂。”封溟眼中幽光闪烁，笑容邪异，“只管全力带我回京市便是。那儿可有我这几个月豢养的许多女子。是时候，让她们回报我了。”
“......”
小丑沉默了三秒，最后只憋出一句：“您可真是老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嗡！”
突然，一道漆黑如渊的刀芒撕裂空间通道壁障，自后方暴射而来！
所过之处，连扭曲的光影都被吞噬成虚无！
“封溟我说过，你今日逃不掉。”
野斐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灵魂：
“死！”
刀气未至，杀意已透骨！
“我靠！什么鬼东西！这都能追上来？！”小丑吓得一激灵，差点把封溟扔出去。
一个狼狈的急转，刀芒擦着小丑后背掠过，在通道壁上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我靠！我要举报，开挂了吧这人！！”
言毕，小丑不敢再留，全力催动空间之力。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结果刚在百米外现身，一抬头，就看到野斐已经抱臂站在前方，眼神阴翳的看着他。
“......”
小丑面具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举起没抱封溟的那只手，僵硬地摆了摆：“哈、哈喽啊。那啥，能让让吗？我这儿着急治病救人，帅哥。”
野斐看着他，缓缓吐了两个字：
“鲨臂。”
话落，野斐手中的刀，再次抬了起来。
小丑急忙喊道：“斯到普！鲨鱼是没有臂膀的，你这属于是九年义乌教育的漏网之鱼啊！我给你科普一下......”
封溟：“......”
“话真多。”
野斐眼神一凝，抬刀便斩。
这一刀毫无花哨，却锁死了小丑的所有退路！
“啊啊啊！封溟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啊，不行我就把你交出去了！！”小丑抱着封溟夸张地尖叫起来。
声音凄厉得像要被宰的鸡。
然而暗地里，小丑面具下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眉心绿芒骤亮！
“嗖！”
就在刀锋即将触体的前一刹，小丑连同封溟竟如泡沫般原地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数十里外的通道另一端！
“呼！吓、吓死我了。”小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那家伙，也是空间系？！”
“嗯。”封溟残躯被他夹在腋下，声音闷闷的，有亿点点生无可恋，“你才知道？”
“靠！你还有脸说，你压根没告诉我啊！！”
小丑气得跳脚，如果怀里抱着的不是“人棍”封溟的话，就要气的摔东西了，“早知道他也是玩空间的，我开场就该扔个空间锚定干扰他！”
“所以，你到底行不行？”封溟居然低笑了一声，“在自己开辟的通道里，被人追着砍。”
好吧，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