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记

郑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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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未说出的关心与廊灯下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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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高中的夜晚,总有一种区别于白日的、独特的韵律。当最后一抹晚霞被墨蓝色的天幕彻底吞噬,教学楼里便次第亮起整齐的方格灯光,如同被点燃的、无数个装载着梦想与奋斗的透明盒子。喧嚣并未完全褪去,只是从操场的奔跑呐喊、走廊的追逐笑闹,转化为了教室里的笔尖沙沙、书页翻动,以及偶尔压低了声音的讨论。空气里弥漫着书本的油墨香、少年人身上清爽的皂角气,还有一种名为“青春”的、无声却蓬勃的能量。

高一(3)班的教室,位于教学楼二楼东侧的尽头。此刻,晚自习的预备铃尚未敲响,教室里还残留着课间十分钟的松弛氛围。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是抓紧最后的时间赶写着某项作业。

靠窗的一个座位上,林晚刚刚坐定,将怀里抱着的几本文学社的文件夹和采访笔记轻轻放在桌角。她习惯性地抬手,理了理额前因为快步行走而有些散乱的刘海,以及脑后那个被她精心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饱满的丸子头。灯光下,她白皙的脸颊透着些许运动后的红晕,那双总是带着认真和些许怯生生光芒的大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

她刚坐下没多久,身旁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眼神灵动狡黠的女生便像只敏捷的猫咪般凑了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带着十足的八卦气息打听道:

“怎么样?晚晚,这一趟‘远征’(15)班,有没有见到你家那位光芒万丈的社长大人啊?”问话的是她的同桌兼舍友,袁枫。

林晚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来,声音也低低的,带着点沮丧:“没有。我在他们教室后门等了好一会儿,进进出出不少人,就是没看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今晚不来上晚自习了。”

袁枫闻言,两条秀气的眉毛疑惑地拧在了一起,下意识地反驳:“不对啊!这情报有误?我明明听我朋友说,大概半小时前,在校门口亲眼看到他的啊!怎么会没来教室呢?难道他夏语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林晚抬起眼帘,眸中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轻声反问道:“会不会……是你朋友看错了啊?天色那么暗,也许只是身形相似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袁枫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对夏语标志性的“嫌弃”式推崇,“你家那位社长大人,就他那张脸,那身高,那走路的调调,整个实验高中谁能看错啊?辨识度太高了!一个……嗯,一个那么‘爱出风头’的男生!”

“爱出风头”四个字刚一出口,袁枫立刻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身旁那道幽幽的、带着明显不满和控诉的目光。林晚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里面写满了“你不许这么说他”的无声抗议。

袁枫立刻识趣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连忙改口,语气夸张地找补:“好好好,我错了!用词不当!不是爱出风头,是……是‘才华横溢’,‘光芒难以掩盖’!行了吧?我的林大小姐?”

林晚这才收回那幽怨的眼神,重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采访本光滑的封面,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困惑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担忧,喃喃地问道:

“亲爱的,你说……这都快打预备铃了,他……怎么还没来教室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袁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从得知。她看着林晚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凑近了些,用气音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原本想着,既然知道那家伙来学校了,就让你借着文学社工作的由头,名正言顺地过去找他一趟,好歹能亲眼看看他,关心一下他的伤势。谁知道,你这兴冲冲地跑上去,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不白折腾一趟嘛!”

林晚轻轻地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她的声音更轻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感觉……好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那个伤……到底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昨天你的朋友说得模模糊糊的,只说是手臂受伤,具体怎么样,一点都没透露……”

她的担忧,如同细微的藤蔓,悄悄在心底蔓延缠绕。

就在这时,袁枫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有引起太大动静。

“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晚吓了一跳,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然后略带嗔怪地轻轻拍了一下袁枫的手臂,小声道:

“干嘛呢你?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袁枫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带着一种“柯南发现了真相”般的兴奋光芒,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没啥!就是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我们之前忽略的一个关键点!一个足以解释夏语为何‘神秘失踪’的关键人物!”

林晚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眨了眨大眼睛,一脸茫然地问道:“什么关键点啊?你在打什么哑谜呢?”

袁枫伸出手,恨铁不成钢般地轻轻拍了拍林晚的脑袋,语气带着调侃:“我说晚晚啊,你这聪明的小脑袋瓜,平时分析采访对象、构思新闻稿的时候转得比谁都快,怎么一碰到跟你家社长有关的事情,就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转不动了呢?”

她看着林晚依旧迷惑的眼神,不再卖关子,一字一顿地揭晓答案:“我说的关键点,就是——那位广播站的冰山美人站长,刘、素、溪、学、姐!”

“刘素溪学姐?” 林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像是有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你……你是说,夏语他……他可能是去见刘素溪学姐了,所以才会……才会到现在这个点了,还没回到教室?”

“宾果!” 袁枫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压低声音,语气笃定地分析道,“不错!我猜啊,那个家伙肯定是刚一到学校,连教室都没回,就第一时间屁颠屁颠地跑去综合楼广播站,见他的那位‘冰山美人’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个点了还不见人影?除了那位学姐,还有谁能让他这么‘乐不思蜀’,连晚自习都差点忘了?”

这个合情合理的推测,像是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地、却又准确地刺入了林晚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一阵细密而尖锐的酸涩感迅速弥漫开来,让她刚刚因为运动而泛红的脸颊,瞬间失去了一些血色。

她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过了好几秒,她才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既然……既然是这样子……那,那就算了吧。就不……不打扰他了吧……”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失落和退缩,像是一只刚刚探出巢穴想要感受阳光,却被突如其来的阴影吓回的小动物。

袁枫看着她这副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她知道林晚对夏语那份小心翼翼、深藏心底的喜欢,也明白在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好迅速转移话题,试图将林晚的注意力拉回到她热爱的工作上:

“对了,晚晚,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筹备那个采访骆校长的专题吗?计划什么时候去啊?跟校长办公室那边约好具体时间了吗?”

提到工作,林晚果然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她抬起头,努力将脑海中那个清俊挺拔的身影暂时驱散,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初步约了下周。但是那个采访大纲,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打磨。夏语之前提过,说我们的采访内容要更加贴近生活,让同学们能看到校长平常的、亲和的一面,不能太空洞,太官方。我修改了一版,但还是觉得不够理想……”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了工作时的专注神情。

袁枫看着她的样子,眼珠转了转,灵机一动,建议道:“哎!我有个想法!既然要贴近生活,展现平常的一面,那不如这个采访就不要叫‘校长专访’了,太正式。我们可以叫它……‘校长的一天’!怎么样?”

她越说越兴奋,语速也快了起来:“我们就跟着校长,记录他从早上踏入校门开始,到晚上下班离开,这一整天的工作内容!比如他早上几点到校,第一件事做什么,怎么处理各种文件,怎么巡视校园,怎么跟老师学生交流,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甚至他午餐吃什么,在哪里休息……把这些真实的、琐碎的、但又充满温度的细节记录下来,是不是就比干巴巴的问答有看点多了?”

林晚听着袁枫的描述,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仿佛有星光落入了她的眼眸。她认真地思考着,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拨开云雾的月光,清澈而动人:

“嗯嗯!亲爱的,你这个想法太好了!‘校长的一天’……这个角度真的很新颖,也很有趣!同学们一定会喜欢的!”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实际操作的问题,微微蹙眉道:“可是,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需要的素材可能就非常多了,不能只靠某一天的跟拍吧?而且,光是文字记录,可能无法完全呈现那种动态的、真实的感觉……”

袁枫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那是当然啦!所以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能不只是文字采访了,说不定可以尝试加入一些影像记录?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她话锋一转,提醒道,“不过,晚晚,这个建议再好,你也得先问过你家那位社长,或者请示一下你们文学社的那位杨霄雨老师。毕竟,这样全程跟拍会不会影响到校长的正常工作?校长本人同不同意?这些都是未知数,需要先去沟通确认的。”

林晚连忙点头,像是找到了新的方向和动力:“对对对!亲爱的,你说得对!我太心急了。那我等会儿下课之后,再去找一下我们社长,尽快把这个想法跟他汇报,听听他的意见,争取早点把方案定下来!”

看着她重新燃起斗志的样子,袁枫欣慰地笑了,鼓励道:“这就对嘛!拿出你林大记者专业的一面来!”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标志着晚自习第一节下课的铃声,清脆而响亮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铃铃铃……”

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瞬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了层层声浪。

袁枫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立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还在埋头整理思绪的林晚的脑袋,提醒道:“喂!下课了!还发什么呆呢?赶紧的,趁热打铁,去找你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长大人啊!再晚点,说不定他又‘消失’了!”

林晚被这一拍惊醒,像是被上了发条的人偶,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嘴里忙不迭地念叨着:“对对对!没错没错!现在就去!亲爱的,谢谢你哈!等我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刚刚修改好的采访大纲稿件抓在手里,也顾不上整理有些凌乱的桌面,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朝着教室门口小跑而去。

袁枫看着她那带着点慌乱却又无比坚定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宠溺和担忧的复杂笑容。她用手支着下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傻晚晚啊……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制造机会,给你打气……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也看……那个家伙的造化了。”

高一(15)班的教室,位于教学楼的四楼。

林晚小跑着上楼,来到(15)班教室门口时,气息还有些微喘。她停下脚步,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有些拘谨地、小心翼翼地站在教室后门的门框边,探出半个身子,向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张望。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快速地在教室后排、中间区域扫过,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来回扫视了两遍,却依旧没有发现夏语。他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在教室后排吴辉强那群人聚集的地方。

一股淡淡的失落再次涌上心头。难道……他又不在?

她犹豫了片刻,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校服的衣角。正当她鼓起勇气,准备拦住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同学询问时,一个看起来颇为面善的男生正好走了出来。

林晚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怯生生,轻声问道:“同、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夏语在不在教室?”

那个男生闻言,停下脚步,看了林晚一眼,似乎对她有点印象,可能是之前来找过夏语,便很爽快地回头,朝着教室里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夏语!有人找!是个漂亮妹纸!”

喊完,还对林晚友好地笑了笑,然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声呼喊,让教室里有不少目光投向了门口,林晚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不自在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很快,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晚抬起头,便看到夏语从教室后排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校服外套,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但在看到是她时,那疑惑便化为了一个温和的、带着点意外的笑容。

“林晚?”他走到门口,光线清晰地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晚读的时候我就听吴辉强那家伙说你过来找过我,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看你好像来了两趟了。”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

林晚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如同最细致的扫描仪,小心翼翼地、快速地在夏语身上掠过,重点落在了他的左臂上。校服外套宽松,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看不出任何异样,更没有她想象中可能出现的吊臂绷带或者石膏。

难道……袁枫的情报真的错了?他其实没受伤?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迅速否定了。她相信袁枫不会骗她,而且,袁枫朋友昨天的欲言又止,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就在林晚内心正在进行激烈天人交战的时候,夏语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眼神还有些飘忽,便又提醒了一句,语气带着关切:

“林晚?林晚?你是有事找我吗?”

“啊?哦!嗯嗯嗯,是的!”林晚猛地回过神,像是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连忙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稿件递了过去,声音带着点慌乱,“社长,你之前叫我修改的采访骆校长的大纲,我……我已经按照你的意见修改好了。而且……而且我还有一个新的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看看可不可行。”

夏语接过那叠写得密密麻麻、字迹清秀的稿件,随手翻了翻,然后抬起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风,带着鼓励:“说吧,你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我洗耳恭听。”

于是,林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专业,将刚才袁枫提醒她的那个关于“校长的一天”的跟拍建议,条理清晰地、但又带着点紧张地跟夏语复述了一遍。

夏语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稿件边缘。他的眉头随着林晚的叙述,微微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思考的弧度。

等林晚说完,他用右手摩挲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是工作时的审慎与客观:

“你这个想法……立意很不错。”他先给予了肯定,让林晚心中一喜,但随即话锋一转,“我想,这种形式的采访,在咱们学校甚至其他学校,应该都还没人做过,算是比较新颖的尝试。”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开始分析其中的难点:

“但是,林晚,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记录的,是‘校长的一天’这种动态的、连续性的工作内容,那么,你就不能只依赖于某一天几个小时的采访。那太片面了,无法展现‘一天’的真实全貌。”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涉及到呈现形式的问题。如果只是用文字来呈现,那么,我们通过几个小时的深度访谈,获取足够的信息点,再通过后期写作的润色和结构安排,或许可以勾勒出一个相对完整的形象。但如果你想要用视频来呈现,追求那种真实的、身临其境的跟拍效果,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着林晚渐渐变得紧张的小脸,条分缕析:“首先,你无法预知校长一天到底要忙些什么?有哪些行程是我们可以接触并记录的?有哪些可能涉及隐私或者不便公开?其次,跟拍本身就会对受访者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校长是否能够接受?最后,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校长同不同意这个方案,本身就是最大的一个问题。”

夏语的语速平缓,逻辑清晰,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块小小的石头,投入林晚原本因为新想法而雀跃的心湖,激起的涟漪却带着沉重的分量。

听着他一条条的分析,林晚心中的底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地泄掉了。她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头也越垂越低,最后几乎要埋到胸口里去,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听着社长的“教诲”,手指紧张地揪着衣角,那副样子,可怜又可爱。

夏语说完,看着她这副蔫头耷脑、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过于冷静和直接,打击到了她的积极性。他连忙放缓了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补救道:

“那个……林晚。你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否定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潜力,很有价值。”

他话锋一转,试图将她的注意力引向更具体的规划:“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明确的是,你提出这个‘校长的一天’,最终是希望以什么形式呈现呢?是传统的文字专访稿,还是想尝试制作一个短视频纪录片?或者……两者兼顾?”

林晚见夏语语气缓和,还主动询问她的意见,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火光。她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回答道:

“我……我其实也没有完全想好。就是觉得这个想法很好,所以才……才过来询问社长你的意见的。你觉得……哪种形式更好?”

夏语看着她那依赖又信任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朝着教室旁边的走廊栏杆走去。

走廊里灯光不算明亮,昏黄的光线勾勒着少年修长的身影。他习惯性地想要像平时思考时那样,将双臂都撑在冰凉的铁质栏杆上。然而,就在他的左手即将接触到栏杆的前一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猛地从手臂深处传来,让他动作骤然一僵,眉头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那蹙眉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转瞬即逝,他随即不着痕迹地改变了姿势,只用右手的肘部轻轻抵住了栏杆,左手则看似随意地垂在了身侧。他自以为这个小小的失误掩饰得天衣无缝。

然而,一直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林晚,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僵硬,以及那蹙眉时脸上闪过的、极力隐忍的痛苦之色。

就在那一刹那,林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了一把,骤然紧缩!一股尖锐的疼痛感从心脏的位置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呼吸猛地一窒,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果然受伤了!而且,看起来……很疼!

这个认知,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透了她所有的猜测和不安,只剩下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夏语对此毫无所觉。他望着楼下被夜色笼罩的操场,以及远处街道上流动的车灯,思考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的林晚,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属于社长的、沉稳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既然你提出来了这个这么好的想法,之前又没有人做过,那么,我个人觉得,我们应该朝着最好的那个方向去努力。”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决断力,瞬间驱散了林晚心中因为看到他蹙眉而产生的酸楚。

“我的建议是,文字稿件我们要,这是根本;但同时,我们可以尝试挑战一下短视频跟拍。文字与影像结合,立体化地呈现,说不定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你觉得呢?”

林晚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属于开拓者的光芒,被他话语中的雄心所感染,立刻乖巧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也恢复了活力:“嗯!社长,我觉得可以!”

“好!”夏语赞许地点点头,开始布置任务,条理清晰,“那么,接下来我们分几步走。第一,你抽空去找一下我们电脑部的程砚,问问他,如果我们要进行视频跟拍,后期的剪辑、配音、字幕以及最终的成片效果,他那边技术上能不能支持?需要哪些设备?”

“第二,”他继续道,“你的采访大纲可能要根据这个新的形式,再做一次比较大的调整。你这几天可以上网查查资料,看看那些成功的人物跟拍纪录片或者vlog,它们的流程是怎样的?有哪些注意事项?机位如何设置?采访问题如何融入其中?你把这些整理一下,形成一个初步的执行方案文件。”

“第三,”夏语看着她认真记录的样子,笑了笑,“等你的方案初步成型,设备和技术问题也确认可行后,我带着你,一起去找我们的指导老师霄雨姐。请她帮忙搭个线,我们先跟校长办公室那边沟通一下,探探口风,看看校长对这个大胆的方案感不感兴趣,同不同意我们进行跟拍。”

林晚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记着,听到最后,连忙点头回答道:“好的!社长,我记下来了!我下一节课下课就去找程砚!”

夏语看着她这副干劲十足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些:“嗯,那就辛苦你了。这件事在时间上可能会比较紧张,需要你花不少私人时间去查阅资料和构思方案。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不用每次都特意跑上来找我,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都可以。”

林晚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没关系,社长,我不怕辛苦!我可以的!”

看着她眼中那簇因为工作而被点燃的、明亮而执着的光芒,夏语心中赞许,鼓励道:“那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就交给你先牵头筹备了。有什么进展或者困难,随时联系我。”

“好的!社长!”林晚乖巧地应道,心里因为被委以重任而充满了动力。

工作的事情似乎暂时告一段落。夏语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教室了?这节下课时间可不长。”

林晚点点头,下意识地侧身让开道路。

然而,就在夏语转身,准备迈步走回教室的那一瞬间,林晚看着他那在廊灯下显得格外挺拔,却又因为左臂隐伤而让她揪心的背影,心中积攒了许久的担忧和关心,如同突破了堤坝的洪水,猛地冲了出来。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社长!”

夏语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身,看向她:“嗯?还有事?”

走廊的光线在他身后形成一圈模糊的光晕,他的面容在光影交界处显得有些朦胧。

林晚看着他,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注入更多的勇气。然后,她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抬起那双清澈如水、此刻却盛满了紧张与关切的大眼睛,直视着夏语,声音虽然轻,却异常清晰地问道:

“社长……我……我听说你受伤了……不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这句话问出口,她的脸颊瞬间如同被晚霞染透,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

夏语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整个人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露出了一个如同往常般轻松、甚至带着点无所谓的笑容,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回答道:

“哦,你说这个啊。没事,一点小意外,不碍事的,你放心吧。不影响正常工作。”

他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与他刚才下意识蹙眉忍痛的样子,在林晚脑海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知道他在隐瞒,在强撑,这让她心中那股心疼的感觉更加汹涌。

看着他故作轻松的笑容,林晚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将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关心,化作了最后一句笨拙却真挚的叮嘱:

“社长……要……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承受夏语那带着探究和笑意的目光,以及自己内心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她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脚步慌乱地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夏语站在原地,看着林晚那迅速消失在楼梯拐角的、仓促的背影,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

“这小妞……消息还挺灵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也带着点被人关心的、细微的暖意,但似乎并未深思这关心背后所蕴含的、超越普通社员与社长关系的情感。

夜晚的风,不知何时变得稍微强劲了些,穿过空旷的走廊,带来远处玉兰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仿佛是谁在黑暗中低声絮语。廊灯昏黄的光线摇曳着,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阵突如其来的夜风,吹动了少年额前的碎发,也吹皱了少女一池静谧的心事。

它惊扰了的,不知是谁沉睡的梦境?

它悄悄撩拨着的,又不知是哪一颗稚嫩而真挚的初心?

夜色温柔,却也沉默,将这一切未曾言明的情愫,悄然收纳进它宽广而神秘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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