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林晚风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灯整夜的开着,为了方便平时白晓宇过来照顾她。
林晚风回来在床上气的睡不着觉,觉得太憋屈。想找个律师,结果因为眼睛看不见手机还用不太好。
本来憋闷的心情,就更加烦躁更加差。
林晚风就特别想打人,奈何她现在这样也打不了谁。
最后无奈自己对着枕头发泄一通,心里畅快一点儿后才入睡。
林晚风回到房间后,客厅里的白晓宇还没有回房间。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管消肿药膏。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是王斤斤发来的消息。问茉莉怎么样了,质问他为什么不帮着调解。他盯着那些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索性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眼不见为净。
听着林晚风房间没有动静,才轻手轻脚的进去给林晚风涂药。林晚风的房间依旧点着灯,白晓宇进去什么都看得清。
林晚风睡得并不安稳,梦里还皱着眉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他蹲在床边,看着林晚风脸上未消的红肿心里满是愧疚和惭愧。
指尖沾了药膏,刚触到她的脸颊,林晚风就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惊醒了。
她没睁眼,只是声音沙哑地低斥。
“别碰我。”
白晓宇的手僵在半空中,药膏的凉意浸得指尖发疼。他低声哄着说,涂一点儿不然红肿厉害了还是她自己遭罪。
她甚至没睁眼,只是偏过脸,躲开他的触碰,长发蹭过枕头,露出一截线条紧绷的脖颈。
“你那药膏,留着给你前女友的好闺蜜吧。她比我更需要。”林晚风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她可是还了那女的两巴掌。她可不仅是反应力好,力道也非常好。
白晓宇握着药膏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冰凉的管壁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沉默着给林晚风涂药。
“白晓宇,你这两个月的工资扣了。”林晚风没听到白晓宇的回应,人更加气了。伸手拍开他的手,想不到别的就扣钱。
白晓宇之前虽然卖了画,可是债一还也没剩下什么。
“好,扣掉。”白晓宇僵在原地,指尖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去的药膏。凉丝丝的,像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
“你在王斤斤和茉莉那里是没有长嘴吗?不然怎么会什么都说不明白。”林晚风真是觉得无语至极,自从认识了白晓宇她就没好过。
这个世界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受伤的怎么总是她。
白晓宇想说他解释过,说他告诉王斤斤别再让茉莉掺和。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解释有什么用,事情再不想发生也已经发生了。
之前他就告诉过王斤斤,也在茉莉打电话骂他的时候解释过。
他收回手,将药膏盖子盖上。蹲在床边的姿势有些僵硬,他看着林晚风气呼呼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心堵得他喘不过气。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身体重要。”他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林晚风的眼睛没有见好的起色,可不要被气坏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