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雪:徐骁风云录

二十五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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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回旧忆诉衷肠 白衣兵仙叛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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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府的偏厅内,烛火跳动,将徐凤年的身影映在墙上。他一袭青衫,发丝间却藏着几缕扎眼的白,正对着身前的褚禄山缓缓讲述北莽之行的种种。褚禄山身材魁梧,往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粗犷,此刻却敛去了所有神色,只静静听着,偶尔在徐凤年提及凶险处时,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袍。

“那北莽草原的风,可比北凉的烈多了,” 徐凤年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微微泛白,“当时拦截野牛群时,我都以为要交待在那里,自己也想过自己怎么个死法,没想到是被野牛给顶死……” 他声音平淡,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可褚禄山却听得心头一紧,忍不住插话:“世子殿下,您当时怎会如此冒险?要是出了半点差池,北凉……”

徐凤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若想摸清北莽的底细,不深入险境怎行?后来还好,靠着李淳罡前辈留下的剑招,才算勉强脱身。”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似乎又想起了北莽的漫天黄沙,“还有第五貉,那老贼的武功确实厉害,我与他交手时,那是真的要死了,还好最后将大黄庭注入他体内,强行使他跌落心境,然后将其斩杀。”

而此刻,偏厅的门外,一个身影正静静伫立。徐骁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便服,往日里挺拔的脊梁不知何时已经有些佝偻,左腿微微弯曲,显然是旧伤又犯了。他也想听听徐凤年此次北莽之行究竟如何。可当听到徐凤年说自己一袭白发时,徐骁的身体猛地一震,浑浊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

他想起了徐凤年小时候的模样,粉雕玉琢,抱着自己的腿撒娇,喊着 “爹,我要骑大马”。那时的徐凤年,无忧无虑,哪里会经历这般生死考验?都是自己,为了北凉的安稳,为了守住这万千子民,不得不让儿子去面对那些凶险。徐骁抬手,用袖口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满是愧疚。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太不合格了,让长子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如今更是让他历经生死,甚至染上了白发。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徐凤年又说起了在北莽遇到的各种人和事,褚禄山偶尔发出的惊叹声也清晰地传到了徐骁耳中。徐骁站在门外,听着儿子讲述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历,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细细扎着,疼得厉害。他不敢再听下去,怕自己忍不住冲进去抱住儿子,也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屋内的两人。于是,徐骁缓缓转过身,拖着瘸腿,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偏厅,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徐凤年正讲到与第五貉交手的关键处,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驼着背,瘸着左腿,正缓缓远去。徐凤年心中一动,那身影…… 是爹?他停下了话语,目光紧紧追随着窗外,可转眼间,那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世子殿下,您怎么了?” 褚禄山见徐凤年突然停住,疑惑地问道。徐凤年回过神,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 可他心里却清楚,刚刚那个身影,一定是徐骁。爹刚才一直在门外听着吗?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凶险经历,不知爹听了会有多担心。徐凤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也明白父亲的不易,可有时候,他真的想卸下身上的重担,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夜色渐深,北凉王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徐骁回到自己的书房,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几缕清辉。他坐在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徐凤年在北莽经历生死考验的画面。

愧疚之情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徐骁喃喃自语:“小年,爹对不起你。你本是北凉世子,本该享受荣华富贵,可爹却让你去面对那些凶险,让你承受这么多压力。” 他想起徐凤年小时候,自己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很少陪伴在他身边,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要让他接任北凉,面对重重危机。

离阳朝廷时刻提防着北凉,生怕北凉势力过大,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北莽更是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吞并北凉,扩大自己的疆域;甚至连天门后面的仙人,也在盯着北凉,不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徐骁知道,无论谁接任北凉王,都要面对这些压力,可他还是不忍心让徐凤年去承受这一切。他多想自己能再撑几年,替儿子挡住这些风雨,可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身体大不如前,北凉的未来,终究还是要交给徐凤年。

徐骁沉浸在愧疚之中,可转念一想,又不禁感到欣慰。徐凤年此次北莽之行,虽然历经凶险,但也成长了不少。他不仅杀了韩貂寺,报了当年妻子吴素京城白衣案的一部分仇,还斩杀了数个北莽高手,这足以证明徐凤年的实力。

韩貂寺当年参与了京城白衣案,是杀害吴素的凶手之一,徐骁一直想找机会为妻子报仇,可奈何韩貂寺深得离阳皇帝信任,身边护卫众多,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徐凤年杀了韩貂寺,也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而且,徐凤年在北莽之行中,并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反而很理性地处理每一次生死考验,这一点让徐骁十分满意。

他知道,作为北凉王,不仅要有过人的武功,还要有冷静的头脑和理性的思维,不能被情绪左右。徐凤年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北凉王的潜质。更让徐骁高兴的是,徐凤年还收服了一个叫做徐北枳的谋士。

徐骁早就听说过徐北枳的名字,知道他是个有才华的人,而且按理说,徐北枳还是徐家的一个分支,也算是同根了。有徐北枳辅佐徐凤年,北凉的未来就更有保障了。想到这里,徐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的愧疚之情也减轻了不少。

疲惫感渐渐袭来,徐骁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在梦中,他见到了妻子吴素,吴素还是当年的模样,一袭白衣,温柔贤淑。徐骁开心地跑到吴素身边,拉着她的手,兴奋地讲述着徐凤年此次北莽之行的种种优点。

“素儿,你不知道,小年这次北莽之行有多厉害,杀了韩貂寺,还斩杀了好几个北莽高手,连徐北枳都被他收服了。” 徐骁笑得像个孩子,“而且小年现在越来越成熟了,做事也越来越理性,北凉交到他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吴素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等徐骁说完,她才轻声说:“我就知道小年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过,你也别太逼他了,他还年轻,有些事情,让他慢慢经历就好。” 徐骁点了点头,又有些无奈地说:“就是这孩子太风流了,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女子。想当年,我可是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吴素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徐骁的手:“小年的感情,我们不参与,让他自己处理就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他过得开心,身边的人都是真心对他好,就够了。” 徐骁听着吴素的话,心中豁然开朗,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深夜里,守夜的仆从路过徐骁的书房,透过窗缝,看到徐骁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微笑。仆从心中十分惊讶,他跟着徐骁多年,很少看到徐骁笑得如此开心。仆从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王爷这些年也不容易,如今看到世子殿下有出息,总算是能放心一些了。他没有打扰徐骁,悄悄退了下去,继续在王府内巡逻。

几日后,北凉的议事厅里,当着北凉众将士的面,徐骁宣布让徐凤年先去军中历练几年。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虽然徐骁之前已经为徐凤年博得了世袭罔替的资格,可大多数人依旧不看好这个北凉世子。他们觉得徐凤年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只会流连于花丛之中,根本没有能力担当北凉王的重任。

即使徐凤年此次北莽之行斩杀了谢灵、第五貉等人,打了那些不看好他的人的脸,可还是有不少人持怀疑态度。他们认为徐凤年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好时机,才得以斩杀那些高手,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有能力。

面对众臣的议论,徐骁却不为所动。他知道,徐凤年虽然有了一定的成长,但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尤其是在军中的历练。只有在军中站稳脚跟,得到将士们的认可,徐凤年未来接任北凉王时,才能更好地掌控北凉的兵权,守住北凉的这片土地。

徐骁看着下方议论纷纷的大臣,语气坚定地说:“本王已经决定了,让世子去军中历练。世子此次北莽之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他有能力,也有潜力。至于那些质疑的声音,本王不想再听。北凉的未来,终究要交给世子,让他去军中历练,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成长,更好地为北凉效力。”

众臣见徐骁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知道徐骁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徐凤年去军中历练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徐凤年得知父亲的决定后,没有丝毫犹豫,欣然接受。他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他收拾好行囊,告别了王府的亲人,便踏上了前往军营的路。站在军营的大门前,徐凤年望着眼前整齐的营帐和训练有素的士兵,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军中好好历练,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也不辜负北凉的万千子民。

就这样,时光在看似波澜不惊中缓缓流淌,仿佛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道,和谐而平静地度过了一年。这一年里,北凉大地依旧是那片充满豪情与热血的土地,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北凉军士们则日夜操练,守护着这片疆土。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暗流涌动的变故,正悄然酝酿着。

北凉的夏日,总是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浪,连空气都仿佛被烤得发烫。王府深处的凉亭里,却透着几分清凉。亭外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将炙热的阳光挡在外面,亭内摆放着一张精致的竹制躺椅,徐骁正斜靠在上面,双眼微闭,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他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衫,衣料轻薄,能感受到微风带来的丝丝凉意。往日里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自从徐凤年去军中历练后,北凉的大小事务虽然依旧繁杂,但徐骁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暂时落了地。他偶尔会想起徐凤年在军中的表现,听下属汇报说,徐凤年在军中十分刻苦,不仅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还主动学习兵法战术,和将士们相处得也十分融洽,这让徐骁感到十分欣慰。

就在徐骁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个亲卫快步朝着凉亭跑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亲卫跑到凉亭外,停下脚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王爷,有紧急信件!”

徐骁坐直了身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信,目光落在信封上,只见上面写着 “义父亲启” 四个大字。那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一股独特的锋芒,徐骁一眼便认出,这是义子陈芝豹的笔迹。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陈芝豹这些日子一直在军中处理事务,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写信,而且看亲卫的神情,似乎事情还颇为紧急。徐骁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仔细读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并不长,只有寥寥数语,可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砸在徐骁的心上。当看到陈芝豹答应离阳皇帝的指令,要前往西蜀称王时,徐骁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早就料到,以陈芝豹的性情,未必会真心支持徐凤年,可他没想到,陈芝豹竟然会这么快做出决定,而且还是选择叛出北凉,去西蜀自立为王。

凉亭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周围的蝉鸣声都仿佛变得刺耳。亲卫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徐骁,不敢出声。可徐骁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他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亲卫见徐骁神色平静,心中的紧张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轻声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属下去调查一下此事?” 徐骁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亲卫应声退下,凉亭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徐骁一个人。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徐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这笑容中,既有对陈芝豹决定的了然,也有对未来的谋划。他靠在躺椅上,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与陈芝豹有关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陈芝豹的父亲陈邛,那是他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在战场上,陈邛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全族人的性命,最终战死沙场,只留下陈芝豹这一个独子。从那以后,徐骁便将陈芝豹接到身边,收为义子,悉心教导,视如己出。他看着陈芝豹一天天长大,从一个懵懂的孩童,成长为如今北凉军中的栋梁之才,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感慨。

陈芝豹作为他的六大义子之首,有着 “小人屠”“白衣兵仙” 等诸多美誉,在北凉 “一虎二熊三犬” 的说法中,更是当之无愧的 “虎”。如今在整个北凉,陈芝豹的威望仅次于他,文武双全,能力出众。当年跟随他歼灭六国的时候,陈芝豹便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闯下了赫赫威名。昔日春秋四大名将之首的叶白夔,就是死在陈芝豹的手上,叶白夔临死之前,还在感叹陈芝豹的能力之强,说自己输得不冤。

徐骁还记得,陈芝豹的武器名叫 “梅子酒”,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银枪。在江湖上,流传着 “白马银枪梅子酒,纵横天下谁敌手” 的说法,足以见得陈芝豹的武功之高,威名之盛。论兵法,陈芝豹丝毫不输于历史上的任何一位名将,他指挥军队作战,总是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得胜利;论威望,整个北凉军中,有一大半的将士都对他信服不已,愿意听从他的调遣;论名声,他更是名扬四海,当年和徐凤年一起去皇宫接受封赏的时候,满城百姓都纷纷涌上街头,只为一睹他的风采,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那场面,比徐凤年这个世子殿下还要热闹。

曾经,有两次称王的机会摆在陈芝豹面前,可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第一次,是他主动提出,要将北凉王的位置让给陈芝豹,自己则留在太安城,可陈芝豹却以 “义父尚在,儿臣不敢僭越” 为由,拒绝了他的提议;第二次,离阳新帝登基后,对陈芝豹十分赏识,想要封他为王,可陈芝豹依旧拒绝了,他说自己只想留在北凉,辅佐义父,守护北凉的百姓。

不仅如此,就连天上的仙人,以及世间那些顶尖的谋士,都对陈芝豹赞赏有加。执棋人黄三甲,更是为陈芝豹留下了 “白衣一并斩龙蟒” 的话语,甚至还计划在青衣曹长卿死后,将曹长卿的气运转给陈芝豹,助他成就大业,可即便如此,陈芝豹还是拒绝了。

徐骁心中清楚,陈芝豹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屑于接受别人的帮助。在陈芝豹的心中,他是义父,吴素是亲母,齐当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自从京城白衣案发生后,陈芝豹便一直想要出兵太安城,为吴素报仇雪恨,可每次都被吴素制止了。直到吴素去世,他确定由徐凤年接手北凉,陈芝豹的情绪才变得更加复杂。

吴素的死,不仅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同样也是陈芝豹心中过不去的坎。陈芝豹一直认为,是离阳皇室和京城里的那些阴谋家,害死了他视若神明的义母。这份仇恨,陈芝豹埋在心底深处,从未忘记过。这些年来,陈芝豹心中的痛苦,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诉说过,生性骄傲的他,也不屑于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想法。

徐骁还记得,陈芝豹平日里总是爱穿白色的衣服,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原因,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吴素生前喜欢白衣,觉得素雅的白袍带有书卷气,陈芝豹穿白衣,是为了纪念吴素。徐骁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知道,陈芝豹对吴素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厚。

在徐凤年在铁门关外斩杀韩貂寺和想要当皇帝的赵楷时,陈芝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陈芝豹一直看不上徐凤年,觉得他就是一个只会遛狗斗鸡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配继承北凉王的位置。可当看到徐凤年为了给母亲报仇,不惜以身犯险,展现出的勇气和决心后,陈芝豹开始对徐凤年有所改观。

后来,徐凤年孤身一人前往北莽,历经生死考验,最终平安返回,并且在北莽斩杀了多个高手,收服了谋士徐北枳。陈芝豹看到徐凤年的成长和变化后,心中也明白了,义父徐骁看人是没错的,徐凤年确实有能力接手北凉,也有担当守护北凉的百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陈芝豹的心中,开始有了新的打算。

所以,当离阳皇帝再次秘密派人前来,游说陈芝豹前往西蜀自立为王时,陈芝豹答应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既能实现自己心中抱负,又能为徐家留下后路的机会。

做出决定后,陈芝豹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典雄畜和韦甫诚等人,将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告诉了他们。他对众人说:“我决定前往西蜀称王,你们若是愿意跟随我,便收拾行囊,跟我一起走;若是不愿意,便继续留在北凉,辅佐我义父和世子殿下。”

那天晚上,陈芝豹的营帐内灯火通明,典雄畜、韦甫诚等人围坐在一起,争论了很久。他们有的担心跟随陈芝豹前往西蜀后,会背上 “叛贼” 的骂名;有的则相信陈芝豹的能力,愿意跟随他去开创一番新的事业。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最终,典雄畜和韦甫诚等人决定跟随陈芝豹前往西蜀,他们还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一部分精锐士兵,一起离开了北凉。

消息传出后,整个北凉都为之震动。在外界看来,陈芝豹之所以要叛出北凉,前往西蜀封王,是因为他和徐骁、徐凤年父子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徐骁年事已高,北凉王的位置迟早要有人继承。按照名分,徐凤年作为嫡长子,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可按照军功和能力,很多人都觉得陈芝豹更合适。

陈芝豹是北凉铁骑的二当家,多年来南征北战,军功赫赫,用兵如神,“小人屠” 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在北凉军中,他的威望一度比徐凤年这个世子殿下还要高。陈芝豹有着自己的骄傲,他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实打实的军功和能力换来的,他看不起徐凤年早年那种纨绔作风,认为徐凤年根本不配坐在北凉王的位置上。

很多人都在为陈芝豹打抱不平,觉得他为北凉流了那么多血,立了那么多功,最后却要把北凉王的位置让给一个曾经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就算徐凤年后来通过游历和历练,有了很大的成长和变化,但在陈芝豹这种极度骄傲的人看来,徐凤年依旧不够资格。让他向徐凤年俯首称臣,听从徐凤年的调遣,这是陈芝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这种不甘心,这种对徐凤年的不满,成为了促使陈芝豹离开北凉的重要原因。

可只有徐骁、陈芝豹和已经去世的李义山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陈芝豹叛出北凉,前往西蜀称王,背后隐藏着一个更深层的谋划 —— 为徐家留下一条退路和后手!这一点,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也最能体现出陈芝豹这个人的复杂和深沉。他的 “叛逃”,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是他和李义山、徐骁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盘大棋。

徐骁、陈芝豹和李义山,都是智商超群、深谋远虑的人。他们早就看穿了离阳朝廷的阴谋。当初,离阳朝廷任命赵楷手持黄瓶,前往蜀地称王,其目的就是为了制衡北凉。一旦赵楷在蜀地站稳脚跟,那么蜀地就会成为北凉的一大威胁,让北凉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蜀地的进攻,无法专心应对北莽的威胁。

好在,在铁门关外,徐凤年为了给母亲报仇,斩杀了韩貂寺,之后又逼死了想要前往西蜀称王的赵楷。徐凤年的这一举动,虽然是为了复仇,却误打误撞地破坏了离阳朝廷的阴谋,让赵楷无法顺利进入蜀地称王,也暂时解除了北凉来自蜀地的威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陈芝豹第一时间找到了徐骁和李义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陈芝豹认为,离阳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再次寻找机会,对北凉进行牵制。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找一个合适的人,前往蜀地,占据蜀地,这样既能阻止离阳朝廷的阴谋,又能为北凉留下一条后路。而他,愿意承担起这个重任。

徐骁和李义山听了陈芝豹的想法后,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陈芝豹的能力,也明白陈芝豹的用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最终同意了陈芝豹的提议,三人一起制定了这个 “叛逃” 计划。为了让这个计划更加逼真,不被任何人察觉,他们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徐凤年在内。

如今,徐凤年顺利从北莽返回,并且在军中历练期间表现出色,已经具备了守护北凉的能力。就在这个时候,离阳皇帝再次派遣密使,前来游说陈芝豹,让他前往西蜀称王。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正好符合他们三人之前的谋划。于是,陈芝豹便顺水推舟,答应了离阳皇帝的要求。

在离阳皇室看来,谁当蜀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牵制住北凉,让北凉无法全力对抗朝廷。所以,当陈芝豹表达出愿意前往西蜀称王的意愿后,离阳皇室便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他们觉得陈芝豹是制衡北凉的最佳人选。可离阳皇室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个决定,正好中了徐骁、陈芝豹和李义山的下怀。

陈芝豹 “叛出” 北凉,前往西蜀自立为王,表面上看,他是离阳朝廷用来制衡北凉的棋子,可实际上,他是徐骁为徐家和北凉留下的一条退路和后手。徐骁、陈芝豹和李义山都清楚地知道,北莽和北凉之间,迟早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如今的徐家,虽然手握北凉铁骑,实力不俗,但想要全力对抗北莽,胜负依旧难料。万一北凉在这场战争中失败了,那么徐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如果有陈芝豹这个 “叛出” 北凉的人,占据了西蜀,手握重兵,那么情况就会完全不同。陈芝豹在西蜀站稳脚跟后,就成为了徐家的一条退路。将来无论中原的局势如何变化,无论北凉最终的结局是好是坏,徐家都还有一个去处,都还能保留一份香火情和一定的力量,不至于彻底覆灭。

徐骁将信封紧紧握在手中,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过往的事情,以及他们三人之间的谋划。他知道,陈芝豹此去西蜀,必然会面临诸多困难和挑战,离阳朝廷不会轻易信任他,西蜀的各方势力也会对他虎视眈眈。但他相信陈芝豹的能力,相信陈芝豹一定能够在西蜀站稳脚跟,完成他们共同的谋划。

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在不远处的亲卫过来。亲卫走到凉亭内,恭敬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徐骁缓缓说道:“将去拂水房通知褚禄山,密切关注离阳朝廷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亲卫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徐骁重新靠在躺椅上,双眼微闭,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凉亭外的蝉鸣声依旧不断,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都会和徐凤年一起,守护好北凉的百姓,守护好徐家的未来。而陈芝豹在西蜀的存在,将会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在关键时刻,为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现在,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等待着离阳官方公布陈芝豹前往西蜀称王的消息,等待着这场大棋,一步步走向他们预期的结局。

————————————————

正所谓:

北凉王府偏厅旁,徐骁立门细听详。

凤年细说北莽险,生死考验一桩桩。

老父闻之心如绞,愧疚难掩泪两行。

转身回房愁绪绕,昏昏入梦见亡妻。

笑把儿事与妻讲,凤年已长成栋梁。

文武双全人称赞,唯有一事费思量。

身边红颜常相伴,不似自己只爱妻。

转瞬一年夏日到,芝豹西蜀称王道。

北凉上下皆震动,谁知此乃计一条。

徐李芝豹早共识,北莽一战迟早遭。

留条后路在西蜀,徐家北凉得护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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