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出门，阮芊甚至感觉还有些久违。
叶青穿着一身西装，如往常般负责开车。
苏棉坐在副驾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棉袄，正看着车窗外的沿途。
姜云归坐在后排左边，阮芊坐在后排右边，依旧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两人还穿着一样款式的白色棉衣。
“好像好久没这样过了诶。”阮芊不禁说出心中所想，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了。
“嗯，是挺久了。”姜云归仔细一想，还真是。
姜云归今天所选的目的地，是一处建在一座湖上的游园，这个季节去正好合适，湖面尚未结冰。
车辆抵达后，叶青习惯性地给姜云归开门，旋即再把目标换成苏棉所在的副驾驶。
阮芊那边一直都是姜云归去开门，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这也是几人一直熟悉的模式。
阮芊走下车，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顿时感到头脑一阵清醒。
“那……接下来。”阮芊沉吟片刻，看着姜云归，眼神暗示着。
“先用她说的方法来，”姜云归同样拉低声音：“先让两人一起散散步，环境同样也可以看出来。”
阮芊不必多言，姜云归自然会全程牵着。
叶青也只能心无旁骛的关注着苏棉，阮芊压根不用他管，毕竟姜云归就在旁边，不可能出事。
四人启程，姜云归示意叶青和苏棉走在前方，这样也方便阮芊仔细观察。
“好，那今天就由我来做向导吧。”叶青点点头，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在来时的路上也没少拨弄手机，应该是查询着游园最近有没有大的改动之类的。
叶青适时走向最前方，苏棉默默跟在他身后。
而后面嘛，两人像吃瓜群众一般，特别是阮芊，心思完全不在周围风景，哪怕是雾气磅礴的湖面，以及水上凉亭，都没有吸引她半分目光。
姜云归则是时不时拿起手机拍着周围风景，同时也记录着可能会发生的瞬间。
“老婆，你看，叶青走上石板路的动作就十分沉稳。”姜云归细心观察着，“他是先用鞋尖测试一下是否稳固，然后才踏上去的，石板下由于湖水常年浸泡，可能会动摇根本。”
“所以……这跟咱们要观察的，有什么关系？”阮芊看了半天，才发觉出来，不然她甚至会觉得叶青就是在正常的行走跨步。
“这是在给他身后的人测试。”姜云归一脸正经地解释着。
“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阮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身形却一个不慎向右边倾去，差点就要和冰冷的湖水的来个亲密接触。
还好姜云归一直牵着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手心重力的变化，连忙一拉。
“不行，你不能走了，我抱着你。”姜云归微微皱眉，这傻丫头连走路都这么不小心。
阮芊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认真，刚想嘴硬，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乖乖松开手，张开双臂被他抱了起来。
“没事吧少爷？”叶青听到动静后，也立马回头看，视线透过苏棉，看向后方。
“没事。”姜云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笨蛋老婆，哎。
“那就好。”叶青继续开始前进。
阮芊这才开始专心观察着两人，她发现了。
叶青在看到有稍稍大一些的石头时，都会回过头来跟苏棉说一声：“小心些，这里有碎石。”
还会放慢脚步，让苏棉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苏棉也会轻声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的话，阮芊总感觉……苏棉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看完电影后，到底怎么样了？种种猜想让阮芊十分好奇。
直到走到一处凉亭上，阮芊提议休息一下。
“大哥，该你上了。”阮芊在姜云归耳旁轻声道。
“好。”姜云归默然点头，十分配合她。
“执行计划A！”阮芊说完，还古灵精怪地做了谁都没看懂的手势。
姜云归站了起来，看着苏棉。
“苏棉，我突然想起来车上还有东西没拿，你跟我回去拿一下。”
苏棉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好的，少爷。”
苏棉跟着姜云归离开，阮芊也正式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哼哼哼，一定要成功啊。”阮芊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
“那个，叶叔。”阮芊挠着头，从对面走了过来。
“怎么了？”叶青看了看苏棉离去的背影，把目光十分自然的转移回来。
阮芊的语气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叶叔，我发现个秘密！”
叶青闻言，顿时警觉起来，目光下意识扫向四周：“夫人，什么情况？”
“哎呀，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对苏姐姐好特别哦！”阮芊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误会，又不是什么遇到危险。
叶青闻言，再度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对苏棉？我们只是工作搭档。”
阮芊立马反驳：“才不是！你刚刚，都那么明显在意了，连一块大一点的石头，都要和苏姐姐说。苏姐姐只要是脚步慢了一些，你手就扶了上去了！”
“还有还有，你每一次下车，苏姐姐要是在车上，你就会给她开门哦，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
阮芊说着说着，就叉起了腰，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
叶青则陷入了沉思，这些……不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吗？
阮芊看着沉默的叶青，眨巴了下眼，语气中充满着好奇：“叶叔，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脑子里有想过‘这是工作’吗？有没有可能……你只是习惯了对苏姐姐好呀？”
阮芊的话宛如一道道惊雷般，让叶青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他下意识地想否认，但“习惯”这一词，就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内心。
叶青本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他沉默了接近五秒钟，眉头微蹙，似乎在想……
如果这是习惯，那么这个习惯是从何时起的？
他记得，两人刚开始一起工作时，并没有这些，好像是自从两人开始谈心过后，才渐渐演变而来的。
而为何要在谈心过后，才会有这种行为？他自己都无法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