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联络参谋的手指划过t-34坦克的炮管，指尖触到内壁镀铬的细腻纹路时，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份标注“缴获日军九七式改良型”的报告里，压根没提镀铬工艺——这可是连日军本土兵工厂都没普及的技术。“徐副团长，”陈庚把报告拍在指挥部的八仙桌上，“这炮管镀铬，你们是怎么从‘残骸’里拆出来的？”
徐昊早有准备，掀开坦克尾部的装甲盖板，露出里面拼凑的发动机零件：“陈参谋您看，这发动机缸体是九七式的，但曲轴是咱们用缴获的钢轨锻的，炮管是从日军废弃的军工据点里拖出来的半成品，俺们修械所琢磨了半个月才镀铬成功。”李云龙趁机把一碗烧酒塞进陈庚手里，指着窗外：“先喝酒！丁伟那边都开打了，再唠装备，山本那龟孙都要跑了！”话音刚落，东南方向传来的炮声就震得窗纸发颤。
徐昊抓起步话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炮兵团注意！风速三级东南风，炮弹弹道修正左偏一度！目标西北城墙红漆标记点，三发急促射！”步话机里刚传来老张的“收到”，侦察兵小张就连人带马冲进院子，马嚼子上挂着的日军钢盔还在晃：“徐长官！孔团长拿下杨村据点，还缴获了鬼子的电台，截获情报——太原日军增援部队明天才能到！”
“好小子！”李云龙一把揪掉小张的帽子，露出他额角的擦伤，“赏你个罐头！”他拎着马刀冲出指挥部，黄土坡上的战士们早已列好队形，t-34坦克的炮口对准城墙，炮班战士正往SU-76的炮膛里装填改良爆破弹。“都给俺听着！”李云龙的吼声压过发动机的轰鸣，“丁伟断他左翼，孔捷卡他后路，咱们就砸他的乌龟壳！救回秀琴，把山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SU-76阵地后，周铁柱正用望远镜观察城墙的阴影——昨夜下过轻霜，城墙石基的接缝处结着白霜，那是最脆弱的部位。“老张！炮口再降两指！”他对着通讯兵大喊，“石基下面是空的，炮弹要打在霜印下方三寸！”老张趴在炮架上，眯眼看向远处的瞄准标杆，突然一拍大腿：“周师傅说得对！刚才试射的弹片里有碎砖，下面肯定是空的！”炮手们立刻转动摇柄，炮身微微下沉。
徐昊蹲在炮轮旁，指尖沾起一点黄土搓了搓——风速比刚才又快了半级。他调出系统光屏，【战场数据分析】功能正跳动着参数：【目标距离1200米，风速3.5m\/s，湿度62%，弹道修正值+0.8】。“再往左调半度！”徐昊按住炮架，“风往东南刮，炮弹会偏右，必须提前修正！”老张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上次徐昊的修正让迫击炮命中率提升了三成，这本事他服。
“放！”老张的吼声刚落，三门SU-76同时喷吐火舌。第一发炮弹带着哨音飞过城墙，在外侧的空地上炸开——果然偏右了！没等众人慌神，第二发炮弹精准砸在霜印处，“轰隆”一声闷响，城墙表面没溅起多少碎石，却突然往下陷了一块。“成了！”周铁柱拍着轮椅扶手大喊，“空基被炸开了！”第三发炮弹紧随其后，钻进凹陷处爆炸，这次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二十多米宽的城墙像被抽走筋骨般轰然倒塌，碎石堆成的斜坡直通城内。
城墙上的日军还在发愣，李云龙已经拎着马刀冲了出去：“冲啊！给俺把县城翻过来！”三辆t-34的履带卷起黄土，朝着缺口疾驰而去。徐昊坐在指挥塔内，潜望镜里突然出现两道黑影——日军的九七式坦克居然藏在缺口两侧的巷口，炮口正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号坦克！“老王！左转向！快！”徐昊对着通讯器嘶吼。
老王猛打方向盘，t-34的车身擦着左侧巷口的坦克炮管划过，日军的炮弹打在履带旁的土坡上，炸起的碎石砸得装甲板“叮当”响。“二号车掩护！三号车跟我绕后！”徐昊下令，二号坦克立刻停在缺口处，主炮对准右侧巷口的日军坦克，“轰隆”一声将其炮管炸歪。徐昊驾驶一号坦克冲进左侧巷口，履带碾过日军设置的路障，对着坦克侧面的观察窗开火——那里是九七式的致命弱点。
穿甲弹精准命中观察窗，日军坦克的炮塔突然停止转动。徐昊刚要下令冲锋，就看见坦克舱盖打开，一个日军士兵举着炸药包跳下来，朝着履带扑来。“找死！”徐昊操控并列机枪扫射，士兵应声倒地，炸药包滚到一旁爆炸，掀起的气浪让坦克晃了晃。“冲过去！”徐昊大喊，t-34撞开日军坦克的残骸，从巷口冲回主街，正好撞见魏和尚的突击班被日军机枪巢压制在街角。
“坦克开道！”徐昊下令，t-34的主炮对着机枪巢的射口就是一炮，砖石结构的工事瞬间坍塌。魏和尚跳起来，挥着冲锋枪大喊：“跟紧坦克！清剿残敌！”他身后的新兵王二柱却愣在原地——刚才的炮击震落了一块墙砖，正好砸在他脚边，露出下面埋着的日军诡雷。“小心！”魏和尚回头，一把将王二柱推开，诡雷“轰”地爆炸，气浪将魏和尚掀出两米远。
“和尚！”徐昊大喊着跳下车，冲到魏和尚身边。魏和尚吐掉嘴里的尘土，胳膊上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却咧嘴笑了：“没事！皮外伤！”王二柱爬起来，眼泪直流：“班长！俺错了！俺不该发呆！”魏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错就好！下次再发呆，鬼子可不会给你机会！”徐昊指着前方的县政府大楼：“山本在里面！和尚你带突击班从后门绕，孙德胜的骑兵连正门牵制！”
孙德胜接到命令时，正带着骑兵连在东门和日军对峙。日军的重机枪架在城门楼子上，战马不敢靠近。“娘的！玩阴的！”孙德胜从马鞍旁取下两个炸药包，“小李！带两个人跟俺冲！把这破楼炸了！”他翻身上马，突然一拍马屁股，战马朝着城门楼子冲去，日军的机枪立刻扫过来，子弹打在马身上溅起血花。孙德胜借着战马倒地的惯性，把炸药包塞进机枪巢的射口，拉响引线后滚到一旁。
“轰隆”一声，城门楼子塌了半边。孙德胜爬起来，胳膊被烧伤了一片，却对着战士们大喊：“冲啊！”骑兵连踩着瓦砾冲进东门，和巷战的步兵汇合。此时徐昊正指挥坦克清剿主街的残敌，一辆被打坏履带的日军卡车挡在路中间，里面装满了汽油桶。“别开枪！”徐昊大喊，“用手榴弹炸油箱！”战士们扔出的手榴弹落在卡车底下，“轰”的一声，汽油桶爆炸，火光冲天，把整条街都照亮了。
赵刚带着医疗队赶到时，正撞见王二柱背着一个重伤的日军俘虏跑过来。“二柱！你背着鬼子干什么？”赵刚皱眉。王二柱喘着气：“赵政委，他是个医生！刚才俺中了枪，是他给俺包扎的！”俘虏抬起头，脸上满是愧疚：“我……我不想打仗，我是被征来的。”赵刚点点头：“放下他，让医护兵处理。记住，八路军优待俘虏，但你要是敢耍花样，绝不客气！”
县政府大楼内，山本一木正对着通讯器嘶吼。太原的增援部队被孔捷拦在汾河对岸，马家堡的据点也被丁伟攻克，平安县城已成孤城。“大佐，后门发现支那人！”一个士兵冲进来报告。山本拔出指挥刀：“跟他们拼了！”他刚冲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传来爆炸声——魏和尚的突击班用炸药包炸开了后门。
“山本！出来受死！”魏和尚的吼声在楼道里回荡。日军士兵从房间里冲出来，和突击班展开白刃战。魏和尚的鬼头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刀就砍断了一个日军士兵的步枪。他冲上二楼，突然听见阁楼里传来女人的喊声——是秀琴！“秀琴同志！俺来救你了！”魏和尚一脚踹开阁楼的门，却看见秀琴被绑在柱子上，山本手里的手枪顶着她的太阳穴。
“别动！”山本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再过来一步，我就打死她！”魏和尚停下脚步，身后的战士们也举起了枪。秀琴对着魏和尚大喊：“别管俺！打死这个狗汉奸！”山本狠狠一巴掌扇在秀琴脸上，秀琴的嘴角立刻流出血来。“你敢打她！”魏和尚刚要冲上去，就听见楼外传来徐昊的声音：“山本！放了秀琴同志，我放你一条生路！”
山本探出头，看见徐昊站在楼下，身边没有卫兵。“你骗我！”山本大喊，“你们的坦克就在旁边，我出去就是死！”徐昊掏出腰间的手枪，扔在地上：“我没带武器！你放了秀琴，我陪你当人质，保证你安全离开！”李云龙在一旁急了：“徐昊！你疯了！”徐昊回头瞪了他一眼：“团长，秀琴同志不能有事！”
山本犹豫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但徐昊的提议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好！我信你！”山本用绳子捆住秀琴的胳膊，推着她走到楼梯口，“你上来，换她下来！”徐昊刚要上楼，魏和尚突然拉住他：“徐长官，不能去！这龟孙肯定耍诈！”徐昊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有办法。”他一步步走上楼梯，和秀琴擦肩而过时，悄悄塞给她一把匕首。
就在山本要抓住徐昊的瞬间，秀琴突然用匕首割断绳子，转身抱住山本的胳膊。“徐长官！动手！”秀琴大喊。山本急了，手里的手枪对着秀琴扣动扳机，徐昊早有准备，一把将秀琴推开，同时捡起地上的步枪，对着山本的胸口就是一枪。山本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可能……”
“秀琴同志！你没事吧？”徐昊扶起秀琴，看见她的胳膊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秀琴摇摇头：“俺没事！谢谢你，徐长官！”魏和尚带着战士们冲上来，看见山本的尸体，兴奋地大喊：“山本死了！我们胜利了！”楼下的战士们听到喊声，也跟着欢呼起来，欢呼声震得大楼都在抖。
此时，周铁柱正带着修械工们在缺口处抢修临时通道。刚才的战斗中，一辆坦克的履带被日军的地雷炸断，需要从外面调零件。“快！把这根钢轨铺上去！”周铁柱指挥着众人，将缴获的日军钢轨铺在碎石上，上面再垫上木板。秀莲带着几个妇女端着热水过来，给修械工们擦汗：“周师傅，歇会儿再干吧！”周铁柱摆摆手：“不行啊！坦克进不去，里面的战士们就少了掩护！”
徐昊带着秀琴下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秀琴跑过去，接过修械工手里的锤子：“俺来帮你们！”她虽然是个女同志，却有一把力气，抡起锤子砸向钢轨连接处，动作熟练得很。徐昊走到周铁柱身边，看见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轮椅的轮子都陷进了泥里。“老周，辛苦你了！”徐昊蹲下来，帮他把轮椅推到平坦的地方，“等战斗结束，俺给你换辆新轮椅，带减震的！”
李云龙正站在县政府门口，看着街上打扫战场的战士们。陈庚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那份“伪军工报告”，脸上的怀疑已经变成了敬佩：“李团长，徐副团长是个人才啊！这战术指挥，这装备改良，总部要是能多几个这样的人才，抗战早就胜利了！”李云龙得意地笑了：“那可不！徐昊是俺挖来的宝贝！”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战士们大喊：“把鬼子的联队旗拿出来，挂在县政府门口！让老百姓都看看，咱们独立团的本事！”
战士们扛着日军的联队旗出来，旗子上的樱花图案已经被硝烟熏黑。他们把旗子挂在县政府的门楼上，风吹过，旗子猎猎作响。百姓们围过来看热闹，一个老人摸着旗子，眼泪直流：“俺们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啊！”秀琴走到老人身边，扶着他：“大爷，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夜幕降临时，平安县城彻底安静下来。徐昊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提示：【主线任务【攻克平安县城】关键目标达成！奖励铁血积分，解锁“重型坦克研发前置技术”！】他抬头看向星空，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抗战的路还很长。远处传来丁伟和孔捷的马蹄声，三兄弟要在平安县城汇合，庆祝这场大胜。
李云龙、丁伟、孔捷三人站在城墙上，手里端着烧酒，对着晋西北的夜空敬了一杯。“为了胜利！”李云龙大喊。“为了牺牲的兄弟！”丁伟的声音带着哽咽。“为了把鬼子赶出中国！”孔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徐昊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三个并肩作战的兄弟，心里充满了敬意。他知道，有这样的英雄，有这样的百姓，抗战必胜，中国必胜！
就在这时，侦察兵小张骑着快马冲来，手里举着一封电报：“徐长官！总部来电！嘉奖咱们独立团攻克平安县城，命令咱们休整三天，然后开赴晋中，配合主力部队反扫荡！”徐昊接过电报，递给李云龙。李云龙看完，哈哈大笑：“好！总部都下令了，咱们休整三天，再去收拾鬼子！”他拍着徐昊的肩膀：“徐昊，这次你立了大功，俺给你请功！”
徐昊笑着摇摇头：“功劳是大家的！没有战士们的勇猛，没有老周的技术支持，没有丁团长和孔团长的配合，咱们打不下平安县城！”他看向远处的兵工厂方向，那里的灯光还亮着——周铁柱正带着修械工们抢修受损的坦克和火炮，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徐昊知道，一场更大的硬仗还在等着他们，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身边有最勇猛的战士，有最忠诚的战友，有最支持他们的百姓，还有那辆辆威武的坦克，和那面永远飘扬的八路军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