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穿叛军重围抱她走出火海。身后寺庙轰然倒塌。
烨翎琳舔去他眼下血渍。“恭喜大师…”梵钟在烈焰中悲鸣，“地狱空荡荡。”
残垣断壁间升起黑烟。叛军尸骸铺满台阶。她扯开他焦黑僧袍。
“看…”指尖划过心口魔纹，“你的佛…”他啃咬她染血锁骨。“我的佛…”魔气蒸干周身血污，“在这。”
三千叛军突然复活。眼窝燃起幽冥鬼火。
“天魔！你毁…”厉容殇震碎所有尸骸。“毁什么？”骨灰漫天飞舞，“超度？”
她接住飘落的头骨。“这样超度…”头颅掷向最后叛军，“够慈悲？”
叛军在魔气中融化。地面裂开深渊巨口。
十八地狱浮现眼前。厉鬼挣脱锁链扑来。“怕么…”他徒手撕碎厉鬼，“这样的…”她咬住他破碎掌心。
“怕什么？”鬼血顺喉咽下，“我早该下地狱。”
孽镜台照出前世因果。镜中映出她持剑模样。“原来…”触摸镜面裂痕，“我才是…”他打碎孽镜台。“才是…”镜片扎进鬼王眼眶，“我的劫。”
油锅突然沸腾。判官持笔刺向她后心。“烨氏女！你罪…”她抢过判官笔反刺。“罪什么？”笔尖穿透生死簿，“这样？”
厉容殇踢翻奈何桥。忘川水逆流冲天。“听清了…”鬼魂在洪流哀嚎，“从今往后…”她接住坠落的孟婆碗。“往后…”碗中汤药化作喜酒，“我即轮回。”
牛头马面结阵逼近。勾魂索缠住她脚踝。“阴阳有序…”他扯断所有锁链。“序什么？”铁链反捆阴差，“我即秩序。”
阎罗殿开始坍塌。十殿阎罗现身阻拦。“魔头！你乱…”她撕碎阎罗冠冕。“乱什么？”王冠碎片撒向鬼众，“这样？”
整座地狱剧烈震动。厉容殇抱起她踏过业火。
“看…”魔纹在火中闪耀，“我们的…”她舔去他唇边血垢。“…喜堂。”
朝阳刺穿幽冥那刻。她发现业火变色。红莲化作金色曼陀罗。
“什么时候…”触摸发烫皮肤，“变的？”他咬破花瓣纹路。“刚刚…”金汁渗入经脉，“你嫁那刻。”
百里外天界钟声长鸣。神将率兵包围地狱。“堕魔！你逆…”她抢过雷神锤掷出。“逆什么？”锤尖击碎南天门，“这样？”
厉容殇震碎万千天兵。“听清了…”仙骨漫天飞溅，“从今往后…”她接住飘落的蟠桃。
“往后…”仙果化作毒蛊，“我即天道。”
罡风卷着魂灵盘旋。她咳嗽着吐出金雾。“其实…”摸向灼热丹田，“那日…”他捂住她嘴。“知道…”掌心烙下唇印，“你求的婚。”
血月映照废墟时。他抱着她走向轮回井。“去哪…”她拽他断裂的锁链，“继续造反？”
厉容殇震落满身魂灰。“回家…”魔纹在月光下闪耀，“立新规。”
最后缕鬼气消散处。她看见井底浮现星图。业火组成姻缘签文。
“喂…”泪滴砸在签文中央，“这样…”他吞下那滴泪。“嗯…”魔气缠绕命格，“算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