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清晨总是被各家的炊烟裹着烟火气,陈大力简单吃点早饭,便骑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赶。
他从不掺和院里的闲杂事,除非惹到他。
许大茂的Gwh小队今天又开了谁的批判会,傻柱跟秦淮茹又凑在一起说了什么,贾张氏又在院里骂了谁,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到了厂里,陈大力径直走进技术科,刚坐下没一会儿,徒弟就拿着一张磨损闫重的零件图跑过来:“师傅,这台老机床的零件图太模糊了,好多尺寸都看不清,您给看看?”
陈大力接过图纸,掏出放大镜,对着图纸上的线条一点点比对,手指在纸上轻轻勾勒,没一会儿就把模糊的尺寸补全了:“按这个尺寸加工,注意公差,别出偏差。”
徒弟点点头,拿着图纸快步走了,心里满是敬佩。
厂里谁都知道,不管多复杂的图纸、多难修的机器,到了陈大力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偶尔在食堂碰到傻柱,陈大力也会多跟他说两句。
这天中午,傻柱给技术科送完饭,陈大力拉着他在食堂角落坐下,递给他一根烟:“柱子,你现在常给领导做小灶,跟杨厂长他们还有联系吗?”
傻柱愣了一下,挠着头说:“杨厂长?他不是被调到清洁队打扫了吗?我偶尔能碰到,就是没怎么说话。”
“你得主动点。”
陈大力点燃烟,缓缓说,“杨厂长以前是正经干事的领导,只是现在落了难。你要是有空,多给他送点肉、送点粮票,别让人家觉得世态炎凉。以后厂里的局势说不准,多结个善缘总没错。”
傻柱琢磨了一下,觉得陈大力说得有道理。
杨厂长以前待他不薄,现在人家难了,自己帮衬一把也是应该的。
他赶紧点头:“大力,我知道了,今晚我就给杨厂长送点东西过去。”
当天晚上,傻柱特意从食堂带了两斤红烧肉、一袋白面,揣着几张粮票,去了杨厂长家。
杨厂长家住在厂外的老家属院,房子又小又旧,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看到傻柱进来,杨厂长愣了一下,赶紧让老伴倒茶:“柱子,你怎么来了?”
“杨厂长,我来看看您。”
傻柱把东西放在桌上,“知道您最近不容易,带点东西过来,您跟阿姨尝尝。”
杨厂长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和白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落难这半年,以前跟他称兄道弟的人躲都躲不及,连亲戚都很少上门,没想到傻柱居然还能惦记着他,还给他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握着傻柱的手,声音哽咽:“柱子,谢谢你…… 以前没看错你。以后要是我能东山再起,肯定好好对你!”
傻柱赶紧摆手:“杨厂长,您别这么说,我就是做了点小事。您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从杨厂长家出来,傻柱心里暖暖的。
他觉得陈大力说得对,帮了别人,自己心里也舒坦。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轧钢厂的日子并不好过,许大茂却过得风生水起。
他靠着李怀德的撑腰,在Gwh说一不二,今天组织工人开批判会,明天带领Gwh成员 “查问题”,成了厂里的风云人物。
他对李怀德更是无条件服从,李怀德让他查谁,他就查谁。
李怀德让他捞什么好处,他就鞍前马后地跑腿。
李怀德也借着这十年的机会,大捞特捞。
厂里的物资、工人的福利,只要能变现的,他都想办法塞进自己腰包。
虽然工人能吃饱饭,可心思都不在干活上。
很多人觉得进Gwh有面子、有权力,挤破头也要加入,导致车间里的工人越来越少,工厂时不时就停工歇业,轧钢厂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少。
幸好还有陈大力。
他不管外面的风浪多大,始终守在技术科,一门心思钻研技术。
有时候别的厂遇到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会专门派人来请他去支援。
陈大力每次都爽快答应,去别的厂帮忙修好机器,对方会送些粮食、布料、煤炭之类的物资作为感谢。
这些物资,他一部分交给厂里,一部分分给技术科的同事,剩下的就带回家。
靠着这些,陈大力家的日子过得比院里其他家都安稳。
技术科的人对陈大力更是敬佩得不行。
有一次,外地的一个重型机械厂来了台进口机床,坏了半年都没人能修好,专门派车来接陈大力去修。
陈大力去了之后,对着机床研究了三天,最后只换了一个小小的零件,机床就正常运转了。对方的厂长握着他的手,非要给他包大红包,陈大力推辞不掉,最后只拿了两袋当地的特产,其余的全捐给了轧钢厂的困难职工。
从外地回来后,技术科的同事围着他问东问西,陈大力只是笑着说:“没什么难的,就是细心点,多琢磨琢磨就好了。”
他从不炫耀自己的本事,也不跟许大茂、李怀德他们争权夺利,可厂里上上下下,没人敢轻视他。
毕竟,不管厂里的局势多乱,只要陈大力在,技术上的问题就总有解决的办法,轧钢厂的生产线才能勉强维持。
而傻柱,这些年一直记着陈大力的话,时不时给杨厂长、还有几个以前正直的老领导送点东西。
这些老领导虽然落了难,可心里都记着傻柱的好。
杨厂长更是把傻柱当成自己人,偶尔会跟他说些厂里的局势,提醒他别跟许大茂、李怀德走太近。
许大茂偶尔也想拉拢陈大力,想让技术科配合Gwh的 “工作”。
有一次,他特意去技术科找陈大力,笑着说:“大力,你看咱们都是院里的邻居,以后Gwh有啥技术上的需求,你可得多帮忙啊。要是你肯加入Gwh,我保你当个副主任。”
陈大力头都没抬,继续看着图纸:“我就是个搞技术的,不懂Gwh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点不痛快,可他也不敢得罪陈大力。
他知道,陈大力的技术在厂里是独一份的,要是把陈大力惹急了,厂里的机器出了问题没人修,李怀德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