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大学的香樟道上还飘着暮春的余温,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高羽手里那盆蓝色妖姬的花瓣上,水珠正顺着流畅的花型缓缓滚落,像极了苏晚眼底藏不住的细碎情绪。
“那可不行,”苏晚抬手拂过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蹭过高羽的手腕,又像触电般轻轻收回,“你以为一盆花就可以抹杀你以前犯下的错误啊?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呢,所以短期内是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端起的疏离,尾音却微微发颤——就像她此刻紧绷的肩膀,明明心里早已软成一片棉花,表面却还要竖起尖尖的刺。高羽递花的手僵在半空,蓝色妖姬的冷香混着苏晚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鼻腔,让他心里猛地一沉。
失落是难免的,像有只细弱的羽毛在心脏最敏感的地方轻轻搔刮,不疼却痒得难受。但高羽很快就缓过神来,他太了解苏晚了,这个外表看似倔强的姑娘,心里藏着比谁都多的柔软。换作是旁人,别说一盆花,就算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他高羽也未必会多费心思,大不了潇洒转身,反正围绕在他身边的爱慕者从来都不少。可对方是苏晚,是那个在他创业初期攥着自己攒下的生活费给他当启动资金,是在他被竞争对手暗算时连夜陪他跑遍医院,是在他春风得意时敢泼他冷水的苏晚。
他舍不得的从来不是苏晚父亲苏同那即将到手的常务副市长身份,不是未来可能攀附的权势,而是那些一起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的夜晚,是那些在暴雨中并肩奔跑的瞬间,是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无可替代的过往。就算苏晚只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女儿,她在他心里也依旧是那颗最亮的星,足以照亮他所有灰暗的时刻。
高羽的沉默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苏晚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偷偷抬眼瞄他,见他浓眉微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那副失落模样让她既心疼又有点莫名的得意——至少他还在乎她。苏晚抿着唇憋出个妩媚的笑,伸手戳了戳高羽的胸口:“如果你小子对我没了耐心,那么就离开算了,反正你很有男人的魅力,羽真酒楼里那么多小姑娘盯着你看,外面想跟你的好女孩也一抓一大把,你不是很喜欢品尝新鲜感吗?”
这话里的醋味酸得像刚摘的青柠,高羽瞬间就听出来了。他心里的失落顿时散了大半,猛地伸手搂住苏晚柔软的腰肢,指腹不经意间触到她细腻的肌肤,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烫。他故意轻轻捏了一下,感受着怀里人儿身体的微颤,语气无比认真:“亲爱的苏晚,你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弃你的!你才是我的最爱,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苏晚定会翻个白眼吐槽他油嘴滑舌,可此刻这话从高羽嘴里说出来,却带着沉甸甸的真诚。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搂在她腰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觉得冒犯,又能清晰地传递出他的在意。苏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若不是拼命咬着下唇压制情绪,她早就扑进他怀里,一边捶打他过去的混蛋行径,一边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了。
“既然是这样,你就耐心等着吧,”苏晚推开他一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又恢复了那副娇俏的疏离,“或许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的。还有哦,我都说过无数次了,现在我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所以你对我不要太亲密哦——你不觉得你现在搂得我有点紧了吗?”
高羽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让他亲近,就是苏晚对他最狠的惩罚。他知道这惩罚里藏着她的不安,藏着她的期待,藏着她对这段感情的珍视。如果连这点都无法配合,那苏晚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高羽松开手,却还是轻轻牵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好,听你的。我等,多久都等。”
他清楚,再有个性的男人,在真正在乎的人面前也得学会收敛锋芒。若是一味按自己的性子来,只会把苏晚越推越远,那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看着苏晚转身离去时悄悄放慢的脚步,高羽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这丫头,心里明明比谁都在乎。
日子在高羽的耐心等待与忙碌中悄然溜走,转眼就过了一周。西津市的气温渐渐升高,羽真酒楼里的空调已经开始运转,服务员们换上了清爽的短袖制服,穿梭在各个包间之间,一派热闹景象。
后厨的传菜口旁,田小梅正麻利地收拾着用过的餐具,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时不时抬头望向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纠结。自从爸爸在公孙家族旗下的永康医院接受治疗后,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原本因为尿毒症引发的浮肿消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上周复查时医生说,病情控制得非常理想。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高羽。是高羽在她走投无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酒楼求助时,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是高羽带头组织捐款,自己一下子就拿出了五万块,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更是高羽托关系联系到了永康医院,请到了医术超群的花仙子亲自为她爸爸诊断开方。田小梅每次去医院送饭,爸爸都会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小梅啊,高老板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得好好报答人家。”
身边的同事也总在她耳边念叨。负责收银的李姐一边数钱一边说:“小梅,你真是遇到贵人了,高老板人帅心善,还这么帮你,你可得记着这份情。”传菜员小王更是直接:“咱们老板什么都不缺,你要是真想报恩,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田小梅本就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这些话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发了芽。她每天上班都魂不守舍,手里擦着盘子,脑子里却全是“该怎么报答高羽”的念头。她不想等,她想立刻就为高羽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能让他稍微舒心一点也好。
可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呢?这个问题像块大石头压在她心上。午休时,她躲在员工休息室的角落里,偷偷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输入了“一个女人报答一个男人的最有效方式是什么?”
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五花八门的答案。有人说要投其所好,送他喜欢的礼物;有人说要默默支持,在他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还有人说要介绍资源,帮他拓展人脉。可翻来覆去看下来,最扎眼的始终是两个答案。一个说,若是女人颇有姿色,那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奉献自己的身体,毕竟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拒绝美丽女人的诱惑;另一个则说,若是长相普通,那就只能用金钱来报答,毕竟没人会跟钞票过不去。
田小梅看着手机屏幕,脸一下子就红透了。金钱?她连爸爸的医药费都还没还清,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生活费和给爸爸买营养品,根本剩不下多少,怎么可能用金钱报答高羽?那只剩下另一个办法了。
她悄悄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清秀可人。弯弯的眉毛像新月,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暴晒的柔嫩白皙,身材更是因为常年干活而显得匀称紧致。田小梅咬着唇,心跳越来越快。她不是个轻浮的女孩,从小妈妈就教育她,女孩子要自爱,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长这么大,她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几次,更别说用身体去报答别人了。
可高羽是她的恩人啊!如果不是高羽,爸爸可能早就不在了,她们家也早就散了。这份恩情比山还重,她无以为报。难道真的要颠覆自己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原则吗?这样做值得吗?田小梅越想越乱,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像要跳出胸腔一样,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傍晚六点,正是羽真酒楼最忙碌的时候。高羽处理完学校的事情赶过来,刚进门就被大堂经理刘芳拉住说了几句近期的营业情况。“老板,这周的客流量比上周增长了15%,尤其是咱们推出的新套餐,特别受欢迎。”刘芳递过一份报表,脸上满是笑意。
高羽接过报表快速扫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继续保持。对了,田小梅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我昨天刚问过小梅,说恢复得挺好,花仙子医生还特意打电话叮嘱了注意事项呢。”刘芳答道。
高羽松了口气,在员工食堂简单吃了碗面,又在刘芳身边坐了会儿,了解了下员工的近期状态,才起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的办公室在酒楼二楼的角落,安静又宽敞,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餐饮管理和经济类的书籍,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一尘不染,只放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摊开的书。
高羽坐到真皮转椅上,随手拿起一本《餐饮行业生财之道》翻了起来。夕阳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他看得很认真,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在旁边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颇有几分成熟企业家的风范。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进来。”高羽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门被轻轻推开,田小梅低着头走了进来。她今天特意换了件干净的白色连衣裙,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只是脚步有些发虚,双手紧张地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她迈着小碎步走到高羽面前,距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高羽终于抬起头,看到田小梅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他放下书,身体微微前倾:“小梅,你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没关系的,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的。”他的声音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听到这话,田小梅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高老板都这样了还在关心她,可她却在想那样龌龊的事情。她吸了吸鼻子,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老板,我想跟你睡觉!”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高羽的耳边轰然炸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孩,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这丫头,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他。
高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把书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起身走到田小梅身边,大手轻轻放到她的肩上。他的手掌很温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梅,不可以的。”他的声音很严肃,“虽然你是个很清秀很可爱的女孩,但我们不可以发生什么。我之所以帮你,看中的不是你的长相,也不是你能给我什么回报,而是你对工作的认真态度,是你对父亲的孝心,是你的人生经历让我觉得你是个值得帮的好孩子。你现在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你继续坚持,那么我会考虑开除你,永不录用!”
“开除?永不录用?”这八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田小梅的心上。她在羽真酒楼工作了两年,这里的同事都像家人一样照顾她,工资待遇也不错,更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如果被开除,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田小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荒唐,有多对不起高羽的一片好心。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哽咽着说:“老板,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对不起……”
看着她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高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你的想法的确错了,但现在纠正还不晚。你是个好女孩,要懂得珍惜自己。好好工作,认真生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出去吧,以后千万不要这么想了,如果你还想在我这里呆下去的话。”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田小梅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鞠躬,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动作都很轻,生怕打扰到高羽。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宁静,高羽却没了看书的心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看着田小梅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田小梅是个传统的好女孩,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太沉重了,也太不合适了。并不是每个女孩都适合卷入复杂的情感纠葛,田小梅就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高羽不由得想起了董姗姗。董姗姗其实也和田小梅一样,是个单纯的女孩,可命运却开了个荒唐的玩笑,让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都进退两难。因为董姗姗,他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苏晚,对不起那个一直等着他、包容他的女孩;也对不起董姗姗的父亲董云海,那个把他当朋友一样信任的长辈。
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董姗姗的执拗让他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他只能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和董姗姗的关系,一边耐心等待苏晚的原谅,等待董云海的释然。高羽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苏晚的笑脸和董姗姗的眼泪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让他心烦意乱。
又是几天过去了,高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田小梅想用身体报答他的事,哪怕是最信任的刘芳也不知道。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田小梅的名声,更不想让她在酒楼里抬不起头。田小梅也像是忘了那件事一样,依旧认真地工作,只是每次见到高羽都会恭敬地鞠躬问好,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这天上午十点多,西津大学的下课铃声准时响起。高羽收拾好课本,和张平、朱晓东一起朝宿舍走去。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花香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
他们宿舍的刘宝军是个出了名的学霸,此刻还留在教室里上自习。自从确定了要考研的目标后,刘宝军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图书馆占座,晚上闭馆了才回宿舍,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你说刘宝军这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张平伸了个懒腰,夸张地叹了口气,“上学上到现在,我都快烦死了,好在大学生活还算丰富多彩,不然真能闷出病来。可他倒好,简直是把书本当亲爹亲妈了,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要考研,照这个架势,以后是不是还要读博士,最后变成‘烈士’啊?”
“哈哈哈,你这比喻太形象了!”朱晓东笑得前仰后合,“我也觉得刘宝军有点太极端了。难道研究生毕业就一定能混好吗?我表哥就是本科毕业,现在自己开公司当老板,比那些读了研还在找工作的同学混得好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时不时看向身边的高羽,等着他发表意见。可高羽只是双手插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像是在思考着别的事情。
回到宿舍,高羽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冰凉的白开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刚放下杯子,就看到张平还站在自己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高羽皱了皱眉,打趣道:“张平,你小子站在我身边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我请你吃午饭?”
“别打岔!”张平拍了他一下,“刚才在路上讨论的问题,你还没有发表意见呢!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想法。”
高羽笑了笑,身体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因为我以前就说过了,不同的方式适合不同的人。有些人性格外向,擅长人际交往,本科毕业后步入社会,正好可以施展自己的能力;而有些人性格沉稳,喜欢钻研,更适合依靠高深的知识来改变命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我观察,刘宝军就属于后者。他心思细腻,做事认真,对学术有很强的兴趣和天赋,特别适合搞学术研究。所以他选择考研继续深造,是很正确的选择。”
听高羽这么一说,张平和朱晓东都恍然大悟。朱晓东摸了摸后脑勺,哈哈笑着说:“这么说来,刘宝军是已经彻底想清楚自己的未来了?”
“不一定很清楚,因为未来是无法预见的,”高羽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深邃,“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高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苏晚”两个字。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立刻接起电话,语气都比刚才温柔了几分:“喂,苏晚?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带着点急促的声音:“高羽,你现在在哪?能不能来操场一趟?我马上想见到你。”
“我在宿舍,马上就过去。”高羽说完就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留下张平和朱晓东面面相觑。
高羽一路小跑赶到操场,远远就看到苏晚站在看台旁边的香樟树下。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愁绪,眉头微蹙,双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高羽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谁让你为难了?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苏晚转过身,看到高羽,脸上的愁绪稍微缓解了一些。她从运动裤兜里掏出一封紫色的信封,递到高羽面前。信封做工精致,上面还印着淡淡的薰衣草花纹,一股清新的薰衣草香味扑面而来。高羽的眼神一沉,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封情书。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苏晚的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苏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问道:“有个很有才华的帅哥给我写了情书,你什么感觉?”
高羽的醋坛子瞬间就被打翻了,心里酸溜溜的,像是吞了一大口醋。但他脸上却故意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笑着说:“很生气,心里酸得都快冒泡了。哪个帅哥这么大胆,敢跟我抢人?”
看到高羽这副模样,苏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愁绪也散了大半。她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人与以前给我写情书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叫孙远志,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才来西津大学任教不到一个月,是外语学院的老师。”
“原来是个海归啊!还是个老师,”高羽打断了苏晚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这只在咸水里泡过的乌龟,到底想干什么?敢动我的人,他胆子倒是不小。”
高羽的话说得很难听,像个护食的猛兽。换作平时,苏晚肯定会批评他说话太粗鲁,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说,反而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他。她之所以把情书拿出来给高羽看,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而高羽的表现,让她心里很是受用。
苏晚抿了抿唇,语气严肃地说:“还有些情况你需要知道,孙远志的爸爸就是现任西津市教育局局长孙天威,而且……他是我爸爸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