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的命令一下,原本准备宿营休整的侦察营瞬间进入了临战状态。
所有的战士们迅速检查枪支弹药,然后将多余的行李就地隐蔽,所有人只携带战斗装备。
整个营地虽然在忙碌,却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除了装备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压低的口令声,几乎听不到别的杂音。
其他赶过来的夫阝阳区中队的民兵看到这一幕,也都是感慨‘不愧是主力部队的精锐’。
过了一会,侦察营长何欢快步来到张浩面前,立正报告道:“司令员,全营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按照您的指示,已派出两个侦察小组,由郝平同志安排的地方上的同志带路,前出会亭集方向侦察敌情和路线。”
闻言,张浩点了点头,借着天边的最后一缕天光,摊开随身携带的豫东地区的简易地图。
很快,何欢、郝平、刘强还有刚刚赶过来的夫阝阳区中队的中队长陈壮。
张浩看了一眼地图上会亭集的位置,而后开口道:“把你们知道的,关于会亭集和祁炎勋部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越细越好。”
陈壮闻言,开口道:“司令员,这会亭集是个大镇子,算是我们永城县和夏邑县之间的交通枢纽了,从很久以前就很繁华,镇子上有一条主街道,店铺不少。”
“在小鬼子来了以后,我也去过两次会亭,这祁炎勋的司令部就设在镇子原先的区公所里,那是个带院子的青砖大瓦房。”
“他的主力部队,主要是分成两个地方驻扎,其中大约二百多人是住在区公所周围的民房里,另外的部队则是分散在镇子东头和西头的两个土围子里,算是前哨,而在镇子的南北都有寨墙,不过已经年久失修,有些地方都塌了,但他们在主要的路口也都设了岗哨。”
刘强补充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个祁炎勋很怕死,晚上睡觉的地方经常换,但区公所是他的老窝,戒备是最严的。”
“他手下还有几个铁杆,都是跟他从东北军跑过来的老兵痞,枪法很不错,之前在夫阝城区那边的战斗,好几个同志都是被他们打死打伤的。”
“不过其他大部分兵都是这几个月时间凑起来的本地周边地区的一些地痞流氓和抽丁来的壮丁,战斗力不强,但祸害老百姓一个顶俩。”
郝平想了一下,也是说道:“听说,他最早投奔鬼子的时候,手底下有四五百号人,但其中不少不愿意给鬼子卖命,就都跑了,剩下的不到三百人,其他的正如刘副队长说的一样,都是这段时间召集的。”
刘强紧跟着又补充道:“对了,因为这个祁炎勋驻扎的地方,属于是我们永城县和夏邑县的交界处,所以,他实际上同时和永城还有夏邑的小鬼子都有关系,而且,他的那个‘永夏警备司令’也能看出来,他的势力范围,不仅仅是在永城,同时也在夏邑。”
“而且,祁炎勋为了巴结永城和夏邑县城里的鬼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城里送一些搜刮来的物资,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去。”
“但最近这十几天他还没安排人送,想来若是能够拿下他们,还能夺取不少物资呢。”
闻言,张浩一边听着,一边通过脑海的地图进行印证。
然后再结合手中的地图,两相结合下,基本上和郝平几人的描述相吻合。
随即,张浩又问道:“那他不是还有迫击炮和重机枪吗?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闻言,陈壮摇了摇头说道:“迫击炮听说是有两门,但也没见过他拉出来过,可能是被当成宝贝藏着呢,重机枪倒是有三挺,一挺在区公所的房顶上架着,另外两挺分别放在东西面的两个土围子里。”
张浩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较,随即看向何欢问道:“何营长,说说你的看法?”
何欢是跟着张浩从闽浙赣一路打出来的老部下了,也是在长征前就加入队伍的老兵,这几年的表现,作战十分勇猛,心思也足够细。
如今听到张浩的话,便是明白,这是张浩在考教他。
当即,就听何欢开口道:“司令员,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还多,且有寨墙工事,虽然总体战斗力肯定不如我们,但强攻不易,伤亡到时候恐怕也不会小。”
“所以,我建议对他们实施夜袭作战,我们出来的时候,毕竟是护送您的,只带了三门60毫米迫击炮,也没有重机枪,但好在我们的自动火力肯定比敌人的多。”
“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我军善于近战夜战的特点,等待凌晨时分的时候,以我对这些白军和伪军的了解,他们必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咱们给他来个直捣核心,打掉他的指挥部,如此一来,伪军的士气必然不高,指挥部一乱,很可能就垮了。”
“司令员同时让人去通知了周边的民兵部队集合,有了这些民兵的加入,咱们的人数就不占劣势了,到时候,再把剩下的伪军逼降就是了。”
闻言,张浩点了点头,笑道:“很稳妥,就按你说的办,通知部队,半个小时后出发,所有部队,以排为单位,分散出去,目的地不变,等到进入会亭外围的时候再进行集结。”
而后,张浩看向郝平几人说道:“还有这几位地方民兵的同志,还要麻烦你们,再安排一些同志,为我们的战士们带路,同时安排人去接应其他赶过来的其他民兵中队的同志。”
“没问题!”郝平和陈壮几人皆是激动地应道。
能跟着军区司令员还有主力侦察营一起打仗,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说实话,他们看着侦察营手里的轻机枪和那三门迫击炮,说不眼馋那是不可能的。
多的不说,如果这一仗打得好,重机枪、迫击炮他们不敢想,那从伪军手里缴获的机枪、步枪,总得给他们分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