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环如潮水般退回体内,十道璀璨光幕骤然收敛,化作细碎金红流光融入念念小小的身躯。
下一秒,原本高挑挺拔的成年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垂落腰际的青丝缩回及肩长度,发梢的金红流光渐渐隐去;脸上的清冷轮廓褪去,重新浮现出软糯的婴儿肥。
神炎锻造炉与段仙锤也同步缩小,前者缩成巴掌大小,赤红炉身纹路黯淡了几分,炉心火苗微弱如烛火;后者则变成拇指长短的莹白小锤,静静躺在玄铁台面上,没了之前的磅礴灵韵,倒像两件精致的把玩摆件。
灵汐活动了一下念念的小短手,发出一声轻嗤:“没想到呀这小蠢货长大了居然这么漂亮,不错不错,有老娘当年十分之一漂亮了。” 她踮着脚尖转了个圈,衣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桃花瓣,小脸上满是嘚瑟,全然忘了自己此刻还是孩童模样。
话音落下,她迈着小短腿走到玄铁台前,抬手摸了摸依旧插在台中的镇岳剑。剑身银白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灵汐的指尖轻轻划过剑身上的瑶花纹路,那是她当年一笔一划刻下的印记,此刻触来竟带着几分熟悉的温热。她的声音放轻了许多,没了之前的蛮横,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镇岳,去吧,回到李烈身边,好好护住天元。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必为我难过。”
“嗡——” 镇岳剑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剑身上的银白光芒暴涨,随后缓缓拔出玄铁台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李烈飞去,稳稳落在他手中。李烈握紧剑柄,感受着剑内传来的温和灵韵,抬眼望向灵汐,眼底满是复杂与感激。
灵汐收回手,又恢复了那副没正形的模样,小嘴一撇,开始碎碎念:“不过怎么这么快就变小了?老娘还没有摸看看胸大不大,屁股圆不圆呢?啧啧啧,可惜了,老娘还没有脱光衣服好好欣赏呢,哎呦,可惜了。”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扯自己的衣扣,小手指笨拙地抠着布料,竟真的想把衣服脱下来看个究竟。
“灵汐!你别胡闹!” 顾依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她的小手,语气又急又无奈。
灵汐被按住手,非但不恼,反而顺势往前一扑,小小的身子直接撞进顾依然怀里,双臂搂住她的脖颈,小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艾玛,真舒服,比小蠢货的软多了!”
“灵汐!” 顾依然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伸手想去拉开她的手,却被灵汐死死攥着衣襟,只能红着脸瞪她,“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能当饭吃?” 灵汐嬉皮笑脸地反驳。她不满地撅着嘴,目光一转,落在了悬浮在半空的神戟上。
那柄金红相间的神戟依旧维持着一丈长度,在阳光下泛着凛冽神威,与灵汐此刻的孩童身躯形成了极具反差的对比。
灵汐眼睛一亮,挣脱顾依然的怀抱,迈着小短腿跑到神戟下方,仰头望着这柄自己亲手锻造的神兵,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她伸出小手,想要握住神戟的戟杆,可她的手掌太小,连戟杆的三分之一都握不住,踮着脚尖也只能勉强碰到戟身。
“嘿!” 灵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后退两步,然后猛地往前一蹿,张开双臂抱住神戟,用胳肢窝死死夹住戟杆,小短腿蹬在地面上,试图把神戟举起来。
可神戟重量,哪里是她这副孩童身躯能撼动的?她夹着神戟,双腿忍不住打颤,小脸憋得通红,嘴里还哼哼唧唧地使劲,那模样活像一只想搬动大树的小松鼠,滑稽至极。
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纷纷低笑出声。李星云握着诛神荡魔剑,肩膀一抽一抽的,努力憋着不发出太大声音;苏月悦捂着嘴,眼底满是笑意,连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李烈握着镇岳剑,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之前的凝重神色消散大半;老方丈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白须都跟着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道淡白流光从诛神荡魔剑中飘出,明曦的身影渐渐凝实,她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连身形都跟着摇晃:“我的个娘呀,笑死我了!这尼玛什么鬼!灵汐你要不要这么搞笑!” 她指着灵汐夹神戟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是想把神戟夹回家当玩具吗?就你这小身板,别说是举起来了,能不被神戟压垮就不错了!”
灵汐闻言,顿时炸毛了。她松开胳肢窝,小短腿一跺,仰头瞪着明曦,杏眼圆睁,活像一只被惹毛的小奶猫:“你个骚狐狸笑什么笑!老娘乐意!有本事你下来试试!” 她一边说,一边还想再去夹神戟,结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宽松的衣摆把她整个人裹成了一个小团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哈哈哈哈!” 明曦笑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还试呢?先把自己站稳了再说吧!灵汐你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个小笨蛋!”
灵汐挣扎着从衣摆里爬出来,小脸上沾着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却依旧嘴硬:“笑个屁!老娘只是不小心脚滑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抬头望向神戟,小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顾依然走上前,弯腰把她扶起来,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温柔又无奈:“好了灵汐,别闹了,神戟太重,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拿不动。等星耀来取吧。”
“凭什么?” 灵汐撅着嘴,不满地说道,“这是老娘炼的神兵,老娘想摸摸都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踮着脚尖在神戟的戟尖上轻轻碰了一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被神戟散发出的神威弹开,小手指微微发麻。
“你看,它都不让你碰。” 顾依然忍着笑意,把她抱起来,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神戟,“等你以后凝聚了肉身,再好好跟它亲近也不迟。”
灵汐趴在顾依然怀里,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神戟,小脸上的不满渐渐褪去,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也是,这神戟确实不错,配得上李星耀那小子的神王战体。” 她顿了顿,又开始吐槽,“就是可惜了,老娘还没来得及在上面刻上老娘的名字,不然以后三界都知道,这柄神戟是老娘炼的!”
明曦飘到她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得了吧你,就你现在这模样,就算刻上你的名字,别人也以为是哪个小屁孩瞎画的。”
“你再说一遍?!” 灵汐瞪着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信不信老娘现在就下去,把你的剑鞘拆了!”
“来呀来呀,我怕你不成?” 明曦故意挑衅地眨了眨眼,身影一晃,飘到了神戟上方,“有本事你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