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围着神戟又转了两圈,小胖手在戟身金红纹路处反复摩挲,突然一拍自己的小脑袋,澄澈的杏眼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的懊恼:“哎呀!老娘居然忘了这茬!这是凡界不是神界,神源都是老娘硬生生破碎神凡壁垒引来的,凡界灵气再盛也缺了神界的混沌本源,自然孕育不出器灵!”
她跺了跺小短腿,身上原本宽松的素白流金裙随着身形缩小,此刻刚好贴合小小的身躯,裙摆上的星纹不再拖沓,反而衬得她像个粉雕玉琢的小仙童,只是脸上那股桀骜劲儿与这模样格格不入。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灵汐突然露出一抹“嘿嘿嘿”的邪恶笑容,眼角眉梢都透着狡黠,看得众人头皮发麻。她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跑到苏月悦面前,故意夹着嗓子,捏出软糯的语调:“月悦妹妹呀~ 你想不想永远陪着你家星耀哥哥呀?”
苏月悦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往李星耀身边靠了靠,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颤,声音细若蚊蚋:“灵汐前辈,我……”
灵汐努了努小嘴,抬手指了指悬浮在半空的神戟,语气里的诱惑之意毫不掩饰:“诺,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呀!只要你贡献你的神魂……”
“瞎说什么呢?”顾依然眼疾手快,抬手就在灵汐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语气又急又无奈,“神戟器灵哪能随便用活人的神魂?月悦的神魂若是融入,岂不是要被困在兵器里?”
灵汐揉了揉被敲的头顶,瘪了瘪小嘴,一脸委屈地辩解:“老娘只是活跃一下气氛而已,这都不行呀?” 她偷偷瞥了眼苏月悦泛红的脸颊,又瞄了眼李星耀紧绷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嘴上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话音未落,灵汐突然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像是嗅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她闭上眼睛,周身淡红色的戾气如同细密的蛛网,悄无声息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掠过桃林的枝叶,穿过天元宗的防御结界,朝着远方探去。
小脸上的嬉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睛,杏眼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兴奋的雀跃:“哎哎哎!合适的器灵来了!荡魔宗的杂碎居然送上门了,真是个大好人,缺啥就来送啥!”
她转头看向顾渊,小短手指着西北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顾渊呀,看来你的震慑不行呀!才三天就有人敢摸上门了,嘿嘿嘿。”
顾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周身鎏金神力悄然运转,荒古神体的威压顺着灵汐的戾气探查方向蔓延而去,却并未立刻发作,只是淡淡问道:“在哪?”
“西北三十里,桃林外围的山坳里藏着呢!”灵汐踮着脚尖,小胖手在空中比划着,“那老东西倒是狡猾,把神灵境的修为全用来隐藏气息了,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呢!”
此刻,桃林外围的山坳中,荡魔老祖正蜷缩在一块巨石后面,周身魔气被他死死压制在体表三寸之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脸上抹着泥土,尽可能让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眼底却藏着难以抑制的贪婪与恐惧。
他确实怕顾渊——那一枪贯穿季沧海残躯的威慑,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可他更不甘心,三天前季沧海重伤逃窜,临走前再三叮嘱他,务必探明天元宗的动静,尤其是灵汐是否炼出了神兵。
“神灵境的修为全力隐藏,就算是顾渊,也未必能发现我。”荡魔老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指尖凝着一丝微弱的魔气,小心翼翼地探向天元宗的方向,“只要确认神戟是否炼成,拿到消息就走,绝不多留。”
他能感应到天元宗深处传来的磅礴神力波动,那股威压比三天前更甚,显然神戟已然炼成。这让他既兴奋又忌惮,兴奋的是只要拿到神戟的消息,季沧海定会重赏他,忌惮的是顾渊等人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再靠近一点,确认神戟的状态……”荡魔老祖咬了咬牙,身形如同鬼魅般,向着桃林深处又潜行了数里,距离锻器台只剩二十里路程。他屏住呼吸,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能看到锻器台方向泛着的金红光芒,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
可他不知道,灵汐的戾气早已将他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灵汐站在锻器台上,小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嚣张,对着顾渊扬了扬下巴:“把他神魂拘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娘的新手段,正好用这杂碎的神魂给神戟开智,省得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
顾渊微微颔首,并未多言。他抬起右手,星纹长枪在掌心轻轻一转,鎏金神力凝聚于指尖,形成一道细微的光丝。他目光望向西北方向,眼神淡漠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指尖轻轻一弹——
那道鎏金光丝如同瞬移般,瞬间穿透空间,掠过桃林的枝叶,穿过防御结界,精准地落在了山坳中荡魔老祖的眉心。
荡魔老祖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贪婪与恐惧瞬间凝固。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磅礴力量,顺着眉心涌入体内,瞬间冲破了他隐藏的修为,压制了他的魔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他想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挣扎,身体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被那道鎏金光丝强行拉扯,一点点脱离肉身,朝着天元宗的方向飞去。
“顾渊!你不能……”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悔恨,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隐藏,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对方连面都没露,就轻易拘走了他的神魂。
鎏金光丝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带着荡魔老祖的神魂,穿过层层空间,落在了天元宗的锻器台上。
那是一道虚幻的黑色魂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正是荡魔老祖惊恐万分的模样。他的神魂被光丝束缚着,悬浮在半空,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下方的众人,尤其是那个站在锻器台中央,穿着素白流金裙,一脸桀骜的小丫头。
灵汐踮着脚尖,绕着荡魔老祖的神魂转了一圈,小胖手拍了拍,语气里满是满意的笑意:“不错不错,神灵境的神魂,戾气够重,怨念够深,正好给神戟当器灵,勉强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