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穿梭的感觉,比被遗迹吸入时更加狂暴紊乱。
破界银梭终究只是残片,强行催动下,所谓的“定向穿梭”大打折扣。林枫只感觉身体被无数无形的力量疯狂撕扯、折叠、抛掷,耳边是尖锐的空间摩擦嘶鸣,眼前是光怪陆离、飞速倒退的破碎景象,仿佛坠入了万花筒的深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强烈的眩晕与恶心感汹涌而来。
他死死咬紧牙关,玄黄气遍布全身,护住要害,同时竭力保持灵台一丝清明,握紧了断剑青云和玄极剑。他能感觉到,白子卿、萧火等人的气息就在附近,被银光包裹着,如同怒海中的几叶扁舟,随波逐流。
旺财的怒吼和天机子的惨叫隐约传来,旋即被空间乱流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漫长折磨。
砰!砰!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和呻吟。
林枫重重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气血翻腾,眼前金星乱冒。他强忍着不适,一个翻滚半跪起身,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并感应同伴。
还好,人都在。
白子卿、蓝雨、萧火、洛冰、熊猛、天机子,以及旺财,七零八落地摔在他周围数丈范围内,个个灰头土脸,气息萎靡,显然都受了不轻的空间震荡和内伤。天机子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脸色惨绿。
“都没事吧?”林枫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死……死不了……”萧火挣扎着坐起来,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就是感觉像被十头蛮牛踩了一遍……林兄,你这定向穿梭……也太‘定向’了……”
洛冰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清冷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陌生的环境。白子卿和蓝雨互相搀扶着站起,熊猛也晃着脑袋爬起来。
旺财甩了甩身上的尘土,低呜一声,跑到林枫脚边,警惕地竖起耳朵。
“这里……就是血炼银门附近?”天机子缓过气,抬头看去,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这才看清他们所处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环形广场,地面铺着暗红色的、仿佛浸透了干涸血液的岩石,光滑冰冷,布满细密的裂纹。广场边缘,是高达百丈、陡峭如刀削的环形山壁,山壁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由凝固的血液和骨骼堆砌而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死寂气息。
而在广场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他们之前在石室“窗口”看到的那扇血炼银门!
此刻近距离观看,这扇门更加震撼人心。
它高达三十余丈,宽约十丈,通体呈暗沉的血红色,仿佛由某种活着的血肉与金属混合铸造而成,表面布满了扭曲蠕动的血管状纹路和狰狞的骷髅浮雕。门框两侧,各镶嵌着一排拳头大小、幽幽燃烧着绿色鬼火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窝死死“盯”着广场上的生灵,令人毛骨悚然。
最诡异的是,巨大的血红色门扉并非完全闭合,而是微微开启了一道仅容数人通过的缝隙!从缝隙中,透出浓郁的、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神圣与邪恶、生机与死寂的混乱气息!仿佛门后连接着一个无法理解的混沌世界。
而在银门前方,距离他们大约两百丈的地方,地面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暗红色能量液体,正如同煮沸般翻滚着,不断冒出粘稠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都散发出一股精纯却又充满怨念的魂魄能量!血池边缘,矗立着九根布满符文的暗金色柱子,柱子顶端各有一个凹槽,似乎原本镶嵌着什么,如今却空空如也。
这里,就是血炼的核心!
“我的天……这得害死多少人,才能积聚出如此恐怖的血魂能量……”天机子声音发颤。
林枫目光锐利,迅速扫视全场。除了这扇诡异的血门和血池,广场上空空荡荡。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感和那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让他知道,危险并未远离。
“小心!那家伙追来了!”白子卿突然低喝,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只见环形广场边缘的一处高空,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一道被浓郁血雾包裹的身影,缓缓从中迈出!正是那个手持骨制号角、掌控亡灵大军的恐怖存在!
他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空间穿梭的影响,血雾翻滚,看不清面容,唯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眼睛,穿透血雾,冰冷地锁定了广场上的林枫一行人!一股远超战王、令天地都为之颤栗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降临!
“蝼蚁……竟敢利用空间残片……干扰血炼……”沙哑干涩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心底响起,带着无边的怒意与杀机,“正好……用你们的血肉神魂……弥补祭品损耗……”
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根白骨号角已然抬起,凑到嘴边!
呜——!!!
苍凉、肃杀、仿佛能号令死亡本身的号角声,再次响彻这环形广场!
随着号角声响起,广场地面上那些暗红色岩石的裂纹中,骤然喷涌出大量粘稠的血雾!血雾翻滚凝聚,迅速化作一道道身披血色甲胄、手持血色兵刃、眼中燃烧着猩红火焰的“血魂卫兵”!这些血魂卫兵的气息,远比外面的亡灵大军更加凝实、更加凶悍,几乎每一尊都达到了战灵后期乃至巅峰的层次!而且数量之多,顷刻间便充斥了小半个广场,发出无声的咆哮,朝着林枫等人冲杀而来!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血炼银门微微开启的缝隙中,暗红光芒大盛,一股更加强大、更加诡异的吸力从中传出,并非针对物体,而是针对……魂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拉扯、撕扯着众人的神魂,要将他们拖入那血门之中!
双重杀机,瞬间降临!
“结阵!防御神魂!”林枫厉喝,同时将《清心涤念诀》运转到极致,识海中那股清凉之意流转,勉强抵御住那来自血门的诡异神魂吸力。他手中断剑青云再次亮起暗青光芒,灰蒙蒙的混沌剑意升腾,破开血雾威压。
白子卿、蓝雨等人也纷纷运转心法,紧守神魂。萧火和洛冰再次并肩,冰火交织,熊猛怒喝,铁棍杵地,形成防御圈。
但那些血魂卫兵已经杀到!
这些由精纯血魂能量凝聚的怪物,悍不畏死,攻击凌厉,更可怕的是,它们手中的血色兵刃和攻击,都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与神魂冲击,专破护体灵力!
甫一接触,白子卿等人的防御圈便剧烈震荡!萧火斩碎一个血魂卫兵,那卫兵破碎后竟化作一团血雾,重新在不远处凝聚,虽然气息弱了一些,但并未彻底消灭!而他的火焰剑气,对血魂的克制效果明显不如对普通亡灵!
“这些东西能再生!必须攻击它们的核心——眉心那点猩红火焰!”林枫在战斗中敏锐发现,这些血魂卫兵每次被击溃后重组,眉心的猩红火焰都会黯淡一分。
他话音未落,身影已然如鬼魅般掠出,断剑青云划过一道玄奥轨迹,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一名血魂卫兵的眉心!
噗!
猩红火焰应声而灭!那血魂卫兵身躯一僵,随即彻底爆散,化作一团毫无灵性的血雾,被地面吸收,未能再重组。
“攻击眉心!”众人精神一振,立刻改变策略。
然而,血魂卫兵数量太多,攻势太猛,那血门的神魂吸力也越来越强,更可怕的是,天空中那血雾身影,已然将骨制号角对准了他们,号角口开始凝聚一点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显然,他要发动更强的攻击了!
“必须打断他!或者进入那扇门!”林枫心急如焚。进入血门,或许是死路,但留在外面,面对这恐怖存在和无穷血魂,更是十死无生!
“天机子!有没有办法干扰那个号角或者血门?”林枫一边挥剑斩杀血魂,一边急问。
天机子被护在中间,脸色惨白,看着手中灵力耗尽的寻龙盘和破烂阵旗,哭丧着脸:“林老大……小爷我现在是黔驴技穷了啊……除非……除非有大量的、高纯度的能量瞬间爆发,或许能干扰那种级别的法器一瞬……”
高纯度能量?林枫目光扫过广场中央那沸腾的血池,又看了看手中的破界银梭残片(已彻底黯淡),最后,目光落在了腰间的断剑青云上。
青云剑乃青霄帝尊早年佩剑残片,蕴含上古剑意与微弱帝威,其本质极高。而自己的混沌剑意与玄黄气,融合后爆发的力量,同样位格特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你们为我争取十息时间!掩护我靠近血池!”林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林兄,你要做什么?”萧火急问。
“赌一把!”林枫没有解释,身形猛地朝着血池方向冲去,断剑青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混沌剑意与玄黄气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甚至引动了青霖令的一丝微热!
“拦住他!”天空中的血雾身影似乎察觉到了林枫的意图,号角凝聚的暗红光芒骤然转向,射出一道碗口粗的、仿佛能贯穿天地的暗红死光,直取林枫!同时,大量的血魂卫兵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扑向林枫,要将他淹没。
“休想!”白子卿、蓝雨、萧火、洛冰、熊猛五人,此刻爆发出惊人的默契与勇气,竟同时放弃防守,全力爆发,化作五道流光,悍然迎向那道恐怖的暗红死光和涌来的血魂卫兵!
轰!轰!轰!
五人合力,与死光及血魂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五人同时鲜血狂喷,倒飞出去,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但竟奇迹般地暂时挡住了这一击,为林枫争取到了一线空隙!
林枫心如刀绞,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回头!他速度提升到极致,险之又险地穿过能量乱流,瞬间冲到了那巨大血池的边缘!
炽热、腥臭、充满怨念的血魂能量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强忍着不适,高高举起手中的断剑青云!
“青云剑!若你真有灵,若你还记得帝尊之志,便助我一臂之力!”
“混沌为薪,玄黄为引,以我之道,燃尔残威!”
“破——!!!”
林枫怒吼,将自身对混沌、玄黄、剑道的所有感悟,连同刚刚涤净神魂后更加精纯的意念,以及一股不屈的战意,尽数灌入断剑青云之中!他甚至引动了识海中那篇《清心涤念诀》的一丝真意,试图沟通、唤醒这柄沉寂万古的帝兵残片中,可能残存的最后一点灵性!
嗡——!!!!
断剑青云,在这一刻,发出了穿越万古时空般的悲鸣与咆哮!剑身剧烈震颤,暗青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盛,那些黯淡的云纹如同活了过来,流淌出古老的光辉!一股更加苍凉、更加浩大、带着一丝仿佛能开天辟地、定鼎乾坤的微弱帝威,从剑身深处轰然爆发!
虽然依旧残缺,虽然依旧微弱,但这股力量本质之高,瞬间冲散了周围的血雾与怨念,甚至让那血池的翻滚都为之一滞!
天空中,血雾身影首次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声音:“帝……威?这断剑……难道是……”
林枫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倾尽全力,将这股爆发的、融合了青云剑残威、自身混沌玄黄剑意以及清心涤念真意的力量,并非斩向血雾身影,也并非攻击血池,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青色光柱,狠狠地……轰击在血炼银门旁边,一根暗金色柱子的顶端凹槽处!
他赌的是,这九根柱子与血炼银门密切相关,是其能量枢纽或结构弱点!而青云剑的帝威与自身力量的“高格位”属性,或许能对其产生强烈干扰甚至破坏!
轰隆——!!!!
灰青光柱击中凹槽的瞬间,那根暗金色柱子猛地一震,表面符文疯狂闪烁,随即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嚓”脆响,竟从顶端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中,泄露出一股精纯却混乱的古老能量!
与此同时,整个血炼银门剧烈震动!门扉上蠕动的血管纹路扭曲紊乱,骷髅浮雕发出痛苦的嘶鸣,那道开启的缝隙极不稳定地开合,从中透出的暗红光芒变得混乱闪烁!连带着,广场上所有的血魂卫兵,动作都为之一僵,身形变得模糊不定!
就连天空中血雾身影手中号角凝聚的能量,也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有效!”林枫心中一喜,但代价是,断剑青云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剑身甚至出现了几道新的细微裂纹,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他自身也如同被抽空,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蝼蚁!你竟敢损坏圣柱!”血雾身影暴怒,血雾剧烈翻滚,不再凝聚能量,而是直接手持骨制号角,朝着林枫凌空砸下!号角未至,恐怖的压力已将林枫周围的空间都凝固了!
旺财怒吼着扑上来,试图替林枫抵挡,却被那恐怖的威压直接震飞,金毛黯淡。
眼看林枫就要被这一击砸成肉泥——
异变再起!
那被林枫损坏的暗金色柱子裂缝中泄露出的古老混乱能量,与血池中沸腾的血魂能量、血炼银门紊乱的暗红光芒,以及林枫刚才爆发出的灰青剑意残余,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嗡嗡嗡——!!!
九根暗金色柱子同时发出嗡鸣,光芒明灭不定!血池剧烈沸腾,掀起滔天血浪!血炼银门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那道缝隙骤然扩大,一股更加狂暴、混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吸力,如同漩涡般从门内爆发出来!
这一次的吸力,不仅针对神魂,更针对一切能量和物质!
首当其冲的,便是距离最近的血雾身影和林枫!
“不好!血门失控!”血雾身影惊怒交加,再也顾不得击杀林枫,血雾疯狂涌动,试图稳定身形,对抗那突如其来的狂暴吸力。
林枫也被吸力笼罩,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血门缝隙滑去!他本就力竭,此刻更是难以抵抗!
“林兄!”
“林老大!”
白子卿等人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冲过来,却被混乱的能量乱流和残余的血魂阻拦。
眼看林枫就要被吸入那未知而恐怖的血门之中——
“汪汪!嗷——!!!”
一声决绝的狗吠响起!只见被震飞的旺财,不知何时竟冲到了林枫身边,它额头那道金色竖痕完全裂开,那只金色的眼瞳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古老、仿佛来自洪荒祖地的本源气息爆发,它整个身体都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
它猛地一口咬住林枫的衣襟,四爪死死扣入地面,竟硬生生拖住了林枫滑向血门的身形!与此同时,它燃烧着金焰的身体,对着那狂暴吸力的源头——血门缝隙,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咆哮声中,蕴含着一丝……龙威?不,是比龙威更加古老尊贵的洪荒至尊之威!
吼——!!!!
金色音波与血门吸力狠狠撞在一起!空间都仿佛被撕裂!那血门的吸力,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位格极高的咆哮声,干扰得再次一滞!
就是这一滞的功夫!
距离血门稍远、正竭力对抗吸力的血雾身影,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踉跄,竟被那混乱的吸力卷着,抢先一步……吸入了血门那道扩大的缝隙之中!
“不——!!!”血雾身影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影瞬间被暗红光芒吞没,消失不见。
而随着血雾身影这个“主控者”被意外吸入,血炼银门的震动更加剧烈,九根柱子光芒乱闪,血池能量暴走,整个广场的空间都开始不稳定地扭曲、塌陷!
吸力变得毫无规律,时强时弱。
旺财身上的金焰迅速黯淡,它松开嘴,无力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那只金色的眼瞳也紧紧闭合,留下一道血痕。
“旺财!”林枫心如刀割,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强提最后力气,一把将虚弱的旺财抱起,对着远处挣扎的白子卿等人大吼:“趁现在!离开广场边缘!往山壁那边跑!找掩体!”
众人闻言,强忍伤势,互相搀扶着,拼命朝着环形山壁的方向冲去。那里远离血池和银门,吸力相对较弱,或许能有暂时躲避之处。
就在他们刚刚冲到山壁脚下,找到一处略微凹陷的岩石裂缝钻进去的刹那——
轰隆隆——!!!
身后,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血炼银门彻底失控爆炸!恐怖的能量风暴混合着血光、金芒、灰青剑气、以及无数血魂的哀嚎,如同灭世潮汐,席卷了整个环形广场!
林枫几人死死蜷缩在岩石裂缝中,将全部力量用于防御,听着外面毁天灭地的轰鸣,感受着大地的剧烈颤抖和恐怖的能量冲刷,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悸动与对未知的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爆炸声和能量风暴才渐渐平息。
当林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时,只见原本的广场已面目全非。血池干涸,九根柱子倒的倒、裂的裂。那扇恐怖的血炼银门……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能量余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天空中的暗红色也褪去不少,恢复了些许遗迹外围那种混沌的暗青色。那些血魂卫兵早已随着爆炸灰飞烟灭。
一切,仿佛归于平静。但林枫知道,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血雾身影被吸入失控的血门,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血炼银门爆炸,是彻底毁坏了,还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他们此刻,又身处这诡异遗迹的何处?
环顾身边,伙伴们个个带伤,气息萎靡。旺财更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前路茫茫,凶吉未卜。
林枫握紧了手中光华内敛、裂纹加深的断剑青云,又看了看怀中昏迷的旺财,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必须带着同伴,活下去,走出去。
他抬起头,望向那环形山壁的上方。隐约间,他似乎看到,在极高处的混沌天穹下,似乎……有一座无比巍峨、无比古老、通体笼罩在淡淡青辉中的宫殿虚影,若隐若现。
青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