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栖脸上的笑意倏地一僵,心头咯噔一声。
国师抬眸,目光扫过身侧的花柏夜四人,眼底满是凝重:“白虎镇煞,战神破局,天机算尽,医毒渡厄,四力相生相克本是天道制衡。如今齐聚于公主一身,必会引动天地异象,不出三月,世间将有浩劫降临,而源头……便是公主你。”
满殿死寂,连空气都仿佛结成了冰。
皇帝看着这个场景,立刻结束了早朝。
小朝会。
宋栖栖带着自己的四个男人和国师面对面。
国师表情有些微妙
忽然间刺耳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宋栖栖只觉眉心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冲撞着她的神识。
那是火光滔天的宫阙,是百姓哭嚎的街巷,是扶桑国铁骑踏破大清国门的惨烈景象——扶桑国以邪术偷天换日,布下换国大阵,将大清的国运、疆土乃至子民,都悄无声息地替换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她,宋栖栖,大清国唯一的人神,看着山河破碎,看着亲友惨死,看着那四个曾与她并肩作战的男子,为护她魂飞魄散,终是燃尽了自己所有的神元,以神魂为引,逆转时空,让这个世界,重新来过。
“原来……是这样。”
宋栖栖低喃出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喑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她终于记起来了。
记起了花柏夜的长枪是如何为她挡下致命一击,记起了无沧海的天机术是如何为她算出破阵之法,记起了白苹的医毒心经是如何为她续命疗伤,记起了万行舟的白虎血脉是如何与她一同镇压大阵。
也记起了,这一世的攻略任务,根本不是系统的指令,而是她神魂归位时,为了唤醒他们四人的记忆,为了阻止扶桑国的换国计划,布下的一场局。
国师看着她骤然变幻的神色,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长叹一声:“公主既已忆起前尘,便该知晓,四力相融并非祸端,而是破阵的唯一契机。
扶桑国的换国大阵,已在暗中运转百年,这一世,若不能彻底粉碎它,苍生便再无生路。”
宋栖栖缓缓抬眸,眼底的迷茫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凛冽的寒光。她看向身侧的四人,他们虽未忆起过往,看向她的目光却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坚定。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声音清冽,却带着撼天动地的力量:“扶桑国想换我大清的国?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接下我宋栖栖,和我身后的这四个人。”
天子眉心最后一缕黑色咒纹消散殆尽,他长舒一口气,周身紊乱的龙气瞬间归位,甚至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澄澈——那是宋栖栖渡给他的护国神元,与皇室血脉相融,化作了坚不可摧的屏障。
“皇叔安好,大清便安。”宋栖栖收回指尖,眉宇间虽染了几分倦色,眼底却亮得惊人。
可她体内刚归位的神元还未完全稳固,先前为解咒耗损的气力也尚未补足,周身那股属于人神的威压,尚缺了几分睥睨天下的锋芒。
国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缓步上前,拂尘一甩,径直盘膝坐在了大殿中央。不等宋栖栖出言阻止,他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一股磅礴浩瀚的灵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那灵力呈温润的金色,裹挟着数百年的修行底蕴,如潮水般涌向宋栖栖。
来小朝会的官员只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再看国师,他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佝偻下去,满头鹤发变得枯槁如雪,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如同沟壑。
“国师!”宋栖栖惊呼出声,想要挣脱这股灵力的包裹,却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牢牢牵引。
“公主,莫拒。”国师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臣的灵力,于苍生无用,唯有渡给公主,方能护大清万里河山……”
话音落下的瞬间,最后一缕灵力自国师体内抽离。
他的身体晃了晃,终究还是稳住了,只是那双原本清明的眸子,此刻已变得黯淡无光。
而宋栖栖周身的金光,却在这一刻暴涨到了极致。
神元彻底稳固,人神之力如海啸般席卷而出,大殿的琉璃瓦嗡嗡作响,殿外风云变色,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她缓缓抬手,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力量,再看向国师苍老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国师之恩,栖栖没齿难忘。”
国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神元彻底归位的刹那,宋栖栖脑海中那道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化作一阵温润的流光,自眉心倾泻而出。
流光落地的瞬间,幻化成一方古朴的紫檀木匣,匣身刻着繁复的云纹图腾,正是她前世贴身携带的镇国空间神器。
“原来你一直都在。”宋栖栖伸手抚上木匣,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前世她燃尽神魂逆转时空时,唯恐神器落入扶桑国手中,便以秘术将其化作“系统”,藏入自己的神魂之中,既能引导自己攻略四人、融合四力,又能暗中收纳这一世收集的天材地宝、兵书阵法。
【宿主无需感伤,神器与您神魂相连,生死不离。】熟悉的机械音褪去冰冷,竟带上了几分柔和,【空间内已收纳白虎精血三升、战神长枪碎片、天机罗盘、医毒心经全卷,以及……四位男主赠予您的所有信物。】
宋栖栖心念一动,木匣应声而开,里面层层叠叠的珍宝浮现在眼前,而最底层,赫然放着花柏夜的狼牙吊坠、无沧海的星象玉佩、白苹的药草香囊,还有万行舟的白虎图腾令牌。
身侧的四人见状,眼底皆是闪过一丝讶异,万行舟更是脱口而出:“这令牌……是我赠予公主的定亲信物,怎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