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二小姐自便。”
离开前，玉琴有些疑惑的扫过顾挽棠身后，琢磨着另一个丫鬟素琴怎么不在。
顾挽棠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瞬又敛起神色，莲步轻移往福禄居走去。
暮春的阳光穿过抄手游廊的雕花栏杆，在青砖上投下菱形光斑。
她拐进西跨院夹道，石青色裙摆扫过墙根的蔷薇丛，粉白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像是撒了满头未融的春雪。
行至九曲桥般的转折处，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腰间已被一股力道拽进假山凹处，后背就撞上冰凉的石壁，吓得惊呼出声。
“嘘。”
裴衍的气息裹着冷松味压下来，粉白花瓣纷纷落在他玉冠上。
顾挽棠挣了挣，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石缝间，指腹碾过她腕间那道极淡的红痕。
就在昨夜，他还吻着她腕上这道红痕。
“顾小姐躲什么？”裴衍的声音压在她耳廓，平白搅得人心头发慌。
腕间红痕被他指尖碾得发烫，顾挽棠侧头躲过他炽热的挑逗。
“裴世子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裴衍低笑出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亲？原来顾小姐是在盼着这个？”
话音未落，薄唇已俯身而下，却被顾挽棠偏头堪堪躲过。
少女气急败坏的跳脚，不再装乖：“裴衍你混蛋，你明明能解决英国公夫人的下聘，却偏偏非得说......”
“说什么？”
裴衍也不恼，薄唇擦过她暴露的颈侧，在肌肤上烙下微凉的触感。
顾挽棠羞于说出，她咬着唇，眼眶泛起薄薄的水雾，“......反正你就是故意报复我，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你就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站直身子垂眸看着一脸倔强的少女。
他就是魔怔了，既然躲不掉，那就彻底占为己有好了。
似乎是被他的无耻震惊到，顾挽棠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闭着眼扬起小脸。
“实在不行，你打回来......”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裴衍堵在了唇齿间，紧接着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进滚烫的怀抱。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松烟与蔷薇混合的气息，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顾挽棠惊得睁眼，正看见他玉冠下的眸色深如寒潭，却燃着一簇灼人的火，映得她鬓边花钿的珍珠都在发烫。
“唔”， 她挣扎着捶打他胸膛，反被裴衍捉了手腕按在石壁上。
腕间那道红痕被他的指腹摩挲的发烫，疼意混着他吻中的灼热，激得顾挽棠眼尾染上氤氲。
石缝外的风卷着粉白花瓣扑簌簌落下，有几片粘在裴衍玉冠的流苏上，随着他倾身的动作，轻轻蹭过她颤动的眉骨。
顾挽棠的视线渐渐模糊，只能感觉到他的唇从她唇瓣滑到下颌，在敏感的肌肤上烙下微凉的触感。
“裴衍……” 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
裴衍没应声，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他的吻重新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急雨，而是文火慢煨，舌尖轻轻描摹她唇瓣的轮廓，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顾挽棠的抵抗彻底瓦解，指尖从他肩头滑落，最终无力地搭在他腰间，
裴衍终于松开她时，顾挽棠的唇瓣已红肿得像熟透的樱桃，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脸颊。
她不敢看他，只能盯着他胸前沾着的蔷薇花瓣，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混着他同样不平稳的呼吸，在狭小的石缝里一高一低。
裴衍抬手，指尖擦过她唇瓣的水光，忽然低笑出声，声音哑得厉害。
“还躲吗？”
顾挽棠怒瞪他，用力推开他想离开，假山外突然传来顾婉月的声音。
“裴世子，裴世子你在吗？”
顾婉棠心里一个咯噔，再次被裴衍拉回了怀里。
外面传来顾婉月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显然是带着丫鬟寻来的。
“裴世子可是在这儿？” 顾婉月的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甜腻，却掩不住一丝焦灼。
“大小姐，世子爷怕是去前院了吧？”
“不可能，刚刚玉琴还说世子朝这边来了......”
顾挽棠紧张的绷直身子，趴在裴衍怀里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哪会放过如此良机，密密麻麻的吻开始落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
“别闹！”顾挽棠压低声音警告，带着几分慌乱与娇嗔。
她刚要推开裴衍，后颈突然一麻，裴衍的唇落在她耳后那颗细小的痣上，舌尖轻轻一吮，激得她浑身颤栗。
就在这紧张时刻，外面传来靠近的脚步声。
顾挽棠浑身一僵，却感觉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裴衍的唇移到她耳垂，用只有两人能闻的气音低笑。
“胆子这么小还敢躲我，嗯？”
裴衍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上，带着戏谑与亲昵，他的指尖拂过少女红肿的唇瓣，那里还留着他吻过的水光。
顾挽棠又羞又怒，抬膝想撞他，却被他轻松避开，反而将她压得更贴近石壁。
冰冷的石壁贴着后背，与身前裴衍灼热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
腕间的红痕被他的指腹反复碾磨，疼痛与耳后残留的酥麻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搅得顾挽棠眼眶泛起氤氲水雾。
有点太刺激了。
就在这紧张到窒息的时刻，一道陌生的声音划破寂静：“小姐，夫人请您去正院。”
脚步声在石缝外短暂停顿，随后渐渐远去。
石缝里的空气松弛下来。
顾挽棠浑身脱力般靠在石壁上，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得冰凉。
她微微喘息着，眼神有些迷离，湿漉漉的眼尾泛着绯红，微张的嘴唇艳得如同涂了胭脂，齿间露出一小截红色的舌尖。
裴衍眼神微暗，伸手轻轻捋顺她凌乱的发丝，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不断吻着她的唇角。
片刻温柔后，他忽然咬住顾挽棠的下唇，辗转厮磨间含糊道：“下次再躲我，就不会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