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严子阳快步从二楼下来,来回这段小跑,让他忍不住小喘起来。
他把刚打印出来的A4纸递给霍江行,眼里全是迫切想知道确切答案的渴望。
赵家阳忍不住凑了过来,右手指尖轻轻搭在纸边,似乎都能感受到刚打印出来的温度。
“就是他啊,这些内容跟我们调查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严子阳猛地一拍桌子,发泄心中不满,“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停职的吗?”
“停职?”赵家阳瞪大眼睛,他现在不仅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怀疑下面的人在糊弄他,“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
不行,这次回去他得好好整顿一下手底下的人了!
md,办事都不认真了!
“你们不知道很正常。”严子阳摆了摆手,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这是内部会议,你知道的,有些不能记录在纸上,我知道你能力不弱,但有些东西你就是调查不到,因为没有记录,知情的人一共就那么两个。”
“说重点!”沈墨倾忍不住催促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捡这些没用的说。
“得嘞!”严子阳得了命令,赶紧挑重点说,“我以前是做刑侦的,一开始调过去的时候就在厉州手底下工作,他当时是刑侦副队长,大概过了三四年,他就升职了,但有人不服,但是碍于他能力还行,有人保他,没人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是空降过来的,他以前在武装部队工作,你们知道这调动意味着什么吗?”
赵家阳眉头皱得能夹死个人。
他看向三人,解释道:“从那儿调到我们这儿,在现在的主流人事制度下,几乎是不可能的,还做到了刑侦队长,这短短两三年可能吗!”
赵家阳沉声道:“有人违规操作!”
他话锋一转,拧眉道:“听说他还没调过来之前,在一次任务中受过伤,右腿差点被截肢,但是他现在不是恢复的挺好的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说到这事,他也真是厉害。”严子阳下意识地夸赞,“听说那次任务很危险,死伤惨重,但他命大,活着回来了,但是因为腿伤了,不能继续在部队待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了,休养了大概两三年吧,硬是扛过艰难的恢复期,恢复好了以后,他就被调到局里了。”
霍江行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道,“那次任务的详细档案,你能弄到手吗?”
“这恐怕不行,”严子阳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是两个系统,这些都是分开管理的,而且......我这还要养老婆呢,不能犯错,要是有个停职观察的,那我怎么养家啊。”
沈墨倾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话音刚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是跟秦家的关系不错吗?归根结底,这也是他们秦家的事,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不行。”霍江行摇头拒绝,“厉州跟秦家的周聿深关系很不错,而且深受信任。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仅说服不了,还会打草惊蛇,给南南带来麻烦。”
“啧,有个事我挺纳闷的。”赵家阳发出灵魂拷问,“厉州做了这么多事,周聿深是一点都不知道吗?他就这么相信厉州?这么多年了,他就一点都没怀疑过自己孩子走丢跟厉州有关系,他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
“有可能是厉州伪装的太好。”沈墨倾冷静分析,“再加上他们从小就认识,正常情况下,人们都会用知根知底来禁锢自己的思维,谁都不例外,阿墨也是这样,在没有事发的情况,他也相信殷疏白和厉州,总觉得他们不可能伤害自己;但是人心隔肚皮,谁都有可能藏着坏心思。”
“哎哎哎,那是他们心思坏!”严子阳急忙跟他们撇清关系,“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不当人了,正常人谁会整天没事干想着害人。”
“......”沈墨倾:“没说你。”
“我知道,”严子阳靠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我就是随便说说。”
赵家阳无语:“两位,说正事呢,别打情骂俏。”
“谁打情骂俏了!”严子阳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们说的就是正事,而且我在想......秦家包括周聿深这么信任厉州,除了认识很久之外,有没有可能是他做了什么举动,让秦家和周聿深排除他的嫌疑?”
“我想起来了!”赵家阳的拳头猛地砸向手心,“秦佑安在失踪的时候,厉州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秦家才没有怀疑到厉州头上。”
“......”严子阳:“这证明不了什么,他随便找个任务当借口,就能做到不在场,除非是什么更有利的,或者老墨亲自指认才行。”
“他失忆了。”霍江行沉声开口,“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但是这次去圣临市,他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个把他带走的叔叔,应该就是厉州,但是没有证据。”
“你知道这些?”沈墨倾威胁地眯了眯眼,“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还让他专门去一趟圣临?”
霍江行淡淡抬眸,平静地诉说:“他从来不是一个等待别人来帮助、自己什么都不做的人,就算我把这些东西放到他面前,他还是会去圣临,就像你会选择留在罗摩一样,那里曾经是他的过去,割舍不掉,总要回去一趟的。”
“他知道的越早,难过的时间会更长,还不如迟一点知道,他心思重,从不表露给周围的人。”
沈墨倾沉着脸:“你知道多少?”
“很多。”霍江行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截至目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至于这些......”
他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很快也会知道,我猜测,那次任务不简单,厉州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让周聿深这般信任,很有可能......他受伤就是因为周聿深。”
沈墨倾心惊:“阿墨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知道这么多?霍二爷名不虚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阿墨?”
霍江行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他总是拒绝,而我......却一味地强求,他不喜欢这样。”
“一开始,我只是想让他主动开口,向我寻求帮助,但是我错了,他早就习惯一个人扛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