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嘴唇都肿了。
艳红。
沈衍礼回去看了她没两秒就装不住了，将她摁在沙发里面亲了又亲，要不是怕上学迟到，恐怕衣服都要回笼。
她有点不自然地抿了唇，还有点麻。总觉得还能感受到那种滚烫炽热的气息。
“哎，你们家那事情解决没。”
秀梅嫂子擦着桌面一问，宋娇娇立马回神：“嗯？”
“发什么呆啊。”秀梅笑道。
“不知道，我也没问那个。不过，钢筋找回来了，就是公安局还扣着不给我们。”
宋娇娇道：“这雪下的真突然，还以为要过两天呢。也不知道年前还能不能把那点工程干完了。”
“要是干不完，工地这边就得有人守着，那些建材不能丢。”
什么水泥管道、钢筋，工具。
挖掘机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你们家这也是流年不利，怎么还碰上这种事儿。”
秀梅道。
宋娇娇倒没这么悲观，她摇摇头：“日子不都这样，谁知道意外跟明天哪个先来。”
“哎，我去给我师父送菜，菜单我写好了。待会陈哥来了，你就让他照着做。”
“行。”
宋娇娇提起来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屋里还算暖和，这一出门起风了。那风卷着小雪花，直往脸上刮。她把围巾向上提了提，捂住了半边脸，低下头迎着风走。
宋娇娇照例给马佳善奶奶熬粥，说着最近的新鲜事。
说到这俩可怜的孩子，她顿了顿道：“奶奶，你说，我要是教这俩小孩做菜，能行吗？我是这么想的，以后我总是要开大饭店的，不能没人。也说不定要用上您的菜谱，交给外人我不放心。”
“这俩孩子，听起来品性还不错，心底也善良。要不是碰上急事，他也不能干这种事儿。这就是活不下去了。”
“他俩以后估摸着是要进孤儿院的，我听别人说，孤儿院的条件可不好。要是在孤儿院待一辈子也就罢了，就怕到时候领养，他俩找不到好人家。”
马佳善正费力的扎着头发，把木簪别在银白色的发间。
“反正东西给你了，你要怎么办，我不管。”
宋娇娇擦了擦手：“那您咋能不管我呢，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这种大事，怎么着也得您给我拿个主意，更何况，我觉得我还不配教徒弟呢。”
“在这儿等我呢。”
马佳善笑了两声，看自家满脸写着无辜的徒弟，最终道：“有空带过来我看看吧，你的眼光有时候也不怎么样。”
“那肯定比不上您，所以才叫您给我拿个主意。”
“你跟那小子学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宋娇娇是有点考量的。
一来也确实跟她说的一样，她以后注定是需要人帮忙的；二来，老太太也是。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但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老太太身边，找保姆她又不乐意。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注定是一生的伤痛。
这个年纪旁人都儿孙绕膝，她一个孤家寡人，偶尔不落寞也不可能。要不怎么能天天惦记让她来。
那俩小孩缺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跟本事。
沈衍礼呢，也操心这个事儿。
这就是宋娇娇想了很久，想出来的万全之策。
把俩孩子送到老太太身边，她这院子大，养两个小孩肯定能行，还能照看老太太。
钱她可以出。
如今她跟沈衍礼，手头也不少钱了。供俩孩子上上学，吃吃饭，绝对不成问题。就当日行一善吧。
老太太有了惦记，也就不会总说什么老不死了，说不定还能迸发新的生机也未必。
“嘿嘿，谢谢奶奶。”宋娇娇挽起来袖子，准备炒油渣包菜。
马佳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笑着摇摇头。
跟宋娇娇比。
沈衍礼有点惨烈。
他是真不想来学校，总想要更多，但也只能浅尝辄止。最后激的他侵略性宣泄不出去，只好把吻加深再加深，宋娇娇就受不了他没完没了，没忍住咬了他一口，唇角都破皮了，稍微牵动就生涩的疼。
一疼他就恍惚。
手里的笔转地越来越快，教授的声音骤然响起：“沈衍礼。”
啪嗒。
钢笔落在桌面，所有人的目光挪了过来。
“来黑板上解一下这道题。”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迈步向前，粉笔摩挲过黑板，咯吱作响。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教授眉头紧拧：“好好听课，下去吧。”
沈衍礼这一下课，就听前排问道：“你这衣服哪买的，版型还挺好看啊。”
“是吗。”
奇怪。
上次他这么穿，也没人夸啊。
沈衍礼认真道：“我老婆在王井给我买的，具体是哪家店我给忘了。去年的事情了。”
前排回头，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
死性不改。
又给他炫耀上了。
三年！
知道他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沈衍礼是去公安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了消息，钢筋过两天就可以领走了。因为受害者给抓着了。
说出来赵子硕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夜里没把钢筋卖出去后，是想还回去的。被那废品站老头吓了一通，所以他回去的路上专门绕开大路，走小路。在树林就碰上那些不学无术的人了，见是个单独的小孩，俩人就不怀善意。
就是没想到赵子硕反应快，性子刚。抄着钢筋就扎过去，不偏不倚戳进了人眼里。这下可给他吓坏了，于是他调头就跑，藏了一宿。冷得受不了了，又怕外面坏人再逮住他，更怕公安逮住他，担惊受怕。
家也不敢回，就躲在桥洞底下冻了一宿，要不是冻僵了，还被马少龙养得犬给吓住，他八成还要躲呢。
沈衍礼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他运气挺好。”
那根钢筋是他的劫，却也解了他的劫。
“这应该不算故意伤害吧，更何况赵子硕也是无心之举，对方也是蓄意为之，先错在先。受害者？这种人，我建议查查他的底细，有没有案底，估计不是什么好人。”沈衍礼道。
“外地来的，不好查。不过赵子硕肯定没事，他年岁太小了，也属于正当防卫。”公安同志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说道：“这是他们兄妹两个的病房号，最近要采访这件事情的记者有点多，你过去的时候也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