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欧尼，请喝茶。”
崔秀珍把泡好的茉莉花茶奉到俩人跟前。杨小易是个俗人，爱喝茶道不懂品茶，只觉得这种花茶的香味很得自己口味，所以自己时常备着。
“智雅小姐，时间尚早，我们聊聊天？”杨小易端茶示意。
“聊天？”鉴于他没有直接表态，宋雅智有点摸不清眼前这个老板到底有没有看上自己，所以，这个聊天的时间，是算自己的，还是算老板的？
自己也没这个经验啦！在她的理解中，不应该是没看上就直接让走人，要不看上了就咋呼咋呼着先吓唬或者调戏一番么？
哪有这种又是喝茶，又是聊天的君子作风的？
能够祈求碰上正常点的不要玩变态项目就烧高香了。
不过考虑到自身的情况，还是先问问？
“杨先生，那个，那个，我的要求，两位妹妹有没有跟您提及一点？”
“呵呵，先喝茶。”对于她这种没有情调的行为，杨小易并不怪罪，毕竟不是那种老司机，没有经验嘛，这是好事，只是情商略微有那么点低，呆呆的样子。
见宋智雅还没有彻底理解到这个意思，一旁的崔秀珍都有点为她着急，在她再次询问之前赶紧帮着提示道：“欧尼，老板这是已经看上你了，你放心留下来就是。”
看，还没有这两个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妹子来的精明。
在崔秀珍的提示下，宋智雅这才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忙起身端着茶杯敬了一个。
呆萌呆萌额的，有点不太灵泛一样，也怪不得会被人骗光钱财外加负债累累。
杨小易明白，跟这种人交谈，说话就不能遮遮掩掩，云里雾里，就得直来直去，不然你说两句，还要解释三句，非得把自己给绕晕不可。
所以，干脆直奔主题——
“智雅xi，听说你最近遭遇了点比较棘手的事情？”
“啊？”宋智雅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崔秀珍，这个还需要调查背景故事吗？
不过，这眼神在崔秀珍看来，还以为宋智雅是在怪罪自己多嘴，暴露自己得糗事，赶忙解释道：
“欧尼，不是我告诉欧巴的。”
“呵呵，是我自己在新闻上看到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有点好奇，可以跟我说说吗？”
宋智雅有点纠结，但又怕这是正常的流程，只能是鼓着勇气自爆丑事：
“最近我哥跟我前男友利用我的名声开公司卖假货，把我的钱都骗走了，还给我留下一屁股债。
经纪公司也因为官司停了我所有的通告，并且以劣迹艺人的名义给我解约了，还需要赔付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我现在只能靠着直播教人化妆赚钱还债，但是收益太慢了，根本不够还债的，秀珍是我的旧识，私下里我们有过交流，但是我要价太高，一直没人肯接我的单子，所以，老板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
果然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一说就全抖了出来。
“看来智雅xi运气确实有点不怎么好啊，不过照你所说，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啊，就没想着辩解一下，反抗一下？”
“试过了，没用，我们这的社会环境，已经太腐朽肮脏了，那些政府官员根本不会给你判断对错是非，他们只需要有人承担责任就行了，我哥跟前男友都跑去国外了，就只能把我扣下来背这个锅咯。”
“呵呵，这种情况哪里都一样，倒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个人，也许是有人觉得你哥跟你前男友就是坨粑粑，只有你还有点赚钱的能力，所以才不给你翻供的机会，要知道那群人虽然没有一点良心，但是生存智慧确实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撮人。”
杨小易积极地配合着她的话语情绪，想要有个美好的体验，想要有个正常的得力助手，不走近她的内心怎么行呢？
“所以呢，我只能认命咯，像我们走这个圈子的人，要么就力争上游，成为公司不可或缺的摇钱树，要么就只能随波逐流，成为随命运摆布的棋子，几乎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话，杨小易也认同，这是属于棒子国，或者说是这个圈子的奇葩特性，以至于像崔秀珍，宋智雅面对如今这种情况时，好像还挺坦然的，或者说长久以来的精神剥削让她们已经麻木了。
或许仍旧藏有野心，但那也只能埋没于心，想要再翻身，好像很难，很难……
宋雅智此刻的情绪很低落，好像滚烫的热茶都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内心。
不过，杨小易温和且附和的态度，让宋智雅放开了一点防备，她也算是见识了太多资本的嘴脸，他们总是牢牢地维护些他们那个圈子，对于落魄的人只有斜眼相看和无尽的剥削，所谓的情分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宋智雅有点骚动，很久没人能够让她如此倾诉了，而无意识地交叉换腿动作散落风衣的下摆，漏出了里面的斑点黑丝。
这才看清楚，并不是那种连体的，而是只到了大腿处，上半部则是几根丝带连起来，别在了黑色紧身短裤里面。
这个画面，正好印证着她的原本的自信且虚荣的性格和此时落入窘境中的心灰意冷。
裹着严实的大风衣就是代表着她原本的性格，穿这种衣服，是很需要身材气质的，时尚，且相对保守。
而里面的丝袜套装，则是向现实低头的认命，谁都知道，这种东西，穿上去就是用来勾引别人的。
正经人，谁会在陌生人面前这样穿这样穿？
内搭的外露，可能是让宋智雅放开了一定的内心。
房间里面有那么一小会的静悄悄，稍后便传来了几声偶然间的抽噎，桌子上新增的点点水渍，不是茶水的溅出。
是她的话语，勾起了其他两位女孩的心思，引起了相同命运的共鸣。
若有其他选择，谁又愿意在那沼泽地里打滚呢？
就好像，杨小易的演技在此情此景里，假地不能再假了，他也同样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国内跟这里的信息差，是他可以利用宋智雅的地方。
但这三人，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所以，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当你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时，就代表着你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欧巴，水放好了。”
“都来陪我泡一会吧，有时候，身体放松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