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啥，你等着好消息就行。”李伟顿了顿，又叮嘱道，“颂猜那人虽然爱玉，但也精明得很，你见面时多留个心眼，要是有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苏砚坐在窗边，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帝王绿。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翡翠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她不用“等回去”，因为意识随时能和空间相连——此刻六宝正用爪子拨弄着一块脸蛋石，小九趴在旁边看着，岁月静好。
第二天一早，苏砚和阿明就坐上了回仰光的车。车子驶离帕敢时，苏砚的意识还在空间里——跑跑正沿着溪流散步，金属支架在鹅卵石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收回意识，看向窗外，心里满是笃定：曼谷之行，她一定能拿到那些珍稀木材摆件。
两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仰光。李伟早已在车站等着，手里还拿着一张机票：“苏小姐，我帮你订了下午去曼谷的机票，酒店也订好了，就在颂猜老宅附近，方便你明天见面。”
“李哥，你想得也太周到了！”苏砚接过机票，意识里又传来猫咪们的“动静”——像是在为她加油，跳跳蹦得更高了。
“应该的。”李伟笑着说，“你先去酒店休息，下午我送你去机场。对了，颂猜喜欢中国文化，你见面时可以多聊聊玉器的历史，说不定能拉近距离。”
苏砚把李伟的话记在心里，又和阿明道别，才提着行李往酒店走。酒店房间在十五楼，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湄南河。她靠在窗边，意识沉入空间——大猫正趴在她常坐的石凳上，像是在替她守着院子，其他猫咪围在旁边，安静又温暖。
“明天会顺利的。”苏砚轻声说，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空间里的猫咪们说。下午的飞机，晚上到曼谷，明天见颂猜，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她有帝王绿，有空间里的“后盾”，更有自己的底气，这场和颂猜的“博弈”，她有信心赢。
湄南河的晨雾还没散尽，苏砚已经站在颂猜老宅的铁门外。老宅是典型的泰式风格，红瓦尖顶，木质廊柱上雕着繁复的花纹，门口两尊石狮子泛着岁月的包浆，透着一股沉淀的厚重感。
“苏小姐，这边请。”管家是个穿着深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语气恭敬却疏离，引着苏砚穿过庭院。庭院里种着几棵高大的鸡蛋花树，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倒冲淡了几分紧张。
客厅里光线偏暗，红木家具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几幅古画，角落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瓷器和玉器。颂猜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金边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落在苏砚身上时，带着审视的意味。
“苏小姐年轻有为，能解出帝王绿，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颂猜先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苏砚将锦盒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颂猜先生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这帝王绿的品质，您可以亲自看看。”
颂猜放下手里的玉佩，伸手拿起锦盒。他动作缓慢，手指拂过锦盒表面的暗纹，像是在感受材质，随即打开盒盖——当那块通体翠绿的帝王绿映入眼帘时，即使见惯了珍品的颂猜，眼神也明显亮了亮。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凑近翡翠仔细观察，眉头渐渐舒展，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的表面，感受着那温润的质地。
“颜色纯，水头足，无裂无杂，确实是上等的帝王绿。”颂猜放下放大镜，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用来给小女做头面，刚刚好。”
苏砚没绕圈子，直接开口：“颂猜先生，我知道您手里有几件清代的珍稀木材摆件，尤其是那件‘沉香八仙过海’。我用这块帝王绿，换您的奇楠沉香摆件和金丝楠木小屏风，您觉得如何？”
颂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苏砚脸上：“苏小姐倒是直接。那两件摆件，是我收藏多年的宝贝，尤其是‘沉香八仙过海’，用的是海南沉水奇楠，乾隆造办处的手艺，可不是随便一块翡翠就能换的。”
苏砚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点开提前存好的资料：“颂猜先生，这块帝王绿的重量有180克，而您的沉香摆件和金丝楠木屏风，虽说是珍品，但流通性远不如翡翠。更重要的是，这块帝王绿能给您女儿的嫁妆添上最亮眼的一笔，这是其他藏品很难做到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您爱，也懂玉。这块帝王绿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是天然原矿，您若是拿到珠宝行加工，无论是做手镯还是项链，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我要那些木材摆件，是真心喜欢木器，会好好收藏，绝不会随意转卖。”
颂猜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目光在帝王绿和苏砚之间来回打量。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苏砚没有催促，她知道颂猜在权衡——一边是女儿的嫁妆刚需，一边是自己珍藏的宝贝，他需要时间做决定。
过了大概五分钟，颂猜突然起身：“跟我来。”
苏砚跟着他穿过走廊，来到一间书房。书房的墙壁上全是书架，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多宝阁，里面正是那两件摆件——“沉香八仙过海”摆件不过巴掌大小，却雕得栩栩如生，八仙的神态、衣褶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沉香木香气；金丝楠木小屏风则通体泛着金丝，上面刻着山水图案，透着雅致。
“这两件摆件，我收藏了二十年，当年为了拿到它们，费了不少心思。”颂猜的语气里带着不舍，手指轻轻碰了碰沉香摆件，“苏小姐，你真能保证，会好好待它们？”
“我以我的名义保证。”苏砚认真点头，“我会把它们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定期保养，绝不会让它们受损。而且我对木器的喜爱，不比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