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古祭坛谜，合作探秘
银月礁比陈序想象的要广阔得多，与其说是礁石，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海底山脉露出海面的部分。整片礁石群被一座巨大的、散发着柔和月华的光罩笼罩着，将外界狂暴的星辰辐射和混乱能量隔绝开来。光罩内，灵气充沛而纯净，带着月华特有的清冷气息，与外界判若两地。
礁石上，依山势修建着许多洁白的石屋和宫殿，风格粗犷而古朴，雕刻着狼形图腾和星辰月纹。不少化形妖狼族人在其间活动，见到月璃归来，纷纷恭敬行礼，目光落在陈序身上时，则带着明显的好奇与警惕。
月璃将陈序安置在一处视野开阔、靠近悬崖的僻静石殿中，吩咐族人不得打扰。
“陈道友暂且在此歇息，此处月华汇聚，对修炼星辰功法应有些裨益。待我禀明族中长老，再与道友详谈。”月璃语气温和，安排得颇为周到。
陈序拱手谢过。他确实需要时间调息，消化连日来的经历，并仔细研究识海中那道不稳定的道标。
接下来的几日，陈序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石殿中打坐。银月礁的月华之力的确对他修炼《星河道典》有促进作用，星辰金丹运转更加圆融。他尝试着用“深度规则解析”功能去触碰识海中的道标，发现这道标并非固定坐标，更像是一个动态的“频率”或者“信标”，指向某个与巡天镜碎片能量同源的空间节点。而这个节点，似乎在缓慢移动，且被一种强大的混乱力场包裹，极难锁定。
“必须找到更精确的定位方法，或者……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陈序心中明了，单靠自己盲目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且危险万分。
期间，月璃来过几次，带来一些陨星海特产的灵果和有助于稳定心神的“月魂香”。她并未急着探听陈序的来历和目的，反而与他交流起星辰之道的修炼心得。陈序发现这位妖族圣女在星辰与月华之道上造诣极深，许多见解让他也获益匪浅。而陈序来自《星河道典》的正统传承和独特视角，也让月璃美眸频亮，交谈愈发投机。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论道中拉近了不少。
这一日，月璃再次来访，神色间却带着一丝凝重。
“陈道友，”她屏退左右，开启了石殿的隔音禁制，月白色的眸子直视陈序，“恕月璃冒昧，道友深入陨星海寻找的‘故人遗物’，是否与上古年间，那场导致天星陨落、大海沸腾的巨变有关？”
陈序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他面色不变，反问道：“月璃姑娘何出此言？”
月璃轻吸一口气，道：“那日道友询问古祭坛与镜光幻影，我便有所猜测。我族古老传承记载，陨星海深处，确有一座上古祭坛，与我族世代守护的一件圣物有关。而那圣物……正是一面残破的古镜碎片。”
陈序目光骤然锐利！果然！银月妖狼族果然知晓巡天镜碎片的下落，甚至可能就在他们手中，或者与他们守护的祭坛有关！
他没有否认，沉声道：“实不相瞒，陈某所寻之物，确是一面古镜的碎片。此物关乎甚大，并非陈某私欲，而是牵扯到一桩可能波及此界存亡的古老宿怨。月璃姑娘若能告知详情，陈某感激不尽。”
月璃凝视陈序片刻，似乎在看他的诚意，缓缓道：“我族守护的，并非碎片本身，而是封印着碎片的‘镇魔祭坛’。据先祖遗训，那镜片蕴含着极度恐怖的力量，也镇压着难以想象的邪恶。祭坛不容有失，否则必有大祸。”
镇魔祭坛！镇压邪恶！陈序想起海市蜃楼中感受到的怨念和“封印”的意念，心中豁然开朗。星河道人和巡天镜，当年不仅是在对抗天魔，更是在封印某种可怕的存在！而碎片散落，封印可能已经松动！
“月璃姑娘，封印是否……已然不稳？”陈序试探着问。
月璃娇躯微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沉默良久，才苦涩道：“道友果然知道内情。不错，近千年来，祭坛封印波动愈发频繁，尤其是近百年来，时有魔气泄露，我族需时常加固，牺牲不小。族中长老推测，恐是镜片力量流逝，或是被封印之物即将复苏之兆。”
她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看着陈序：“陈道友，你身负精纯星辰正道，又为此镜而来，或许……这便是先祖预言中的变数。月璃想与道友做一笔交易。”
“请讲。”
“我族可提供通往古祭坛的相对安全路径，并助道友进入祭坛核心区域。”月璃一字一句道，“作为交换，道友需助我族加固祭坛封印，查明魔气泄露根源。若……若道友能取走那镜片，也需确保不会导致封印崩溃，祸及苍生。”
陈序心中飞速权衡。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既能找到碎片，又能了解封印真相。但风险同样巨大，一旦处理不当，可能放出被封印的恐怖存在。
“加固封印，查明根源，陈某义不容辞。”陈序郑重承诺，“至于镜片，若情况允许，陈某会尝试收取，但必以封印稳固为首要，绝不会贸然行事，酿成大祸。”
“好！我信道友！”月璃展颜一笑，如月华破云，“事不宜迟，三日后，月璃亲自为道友引路。不过，祭坛周围空间极其紊乱，且有强大星兽和天然禁制，即便有路径，也凶险万分，需你我精诚合作。”
“自然。”陈序点头。与一位熟悉环境、实力不俗的妖族圣女合作，成功率无疑大增。
三日后，银月礁边缘。月璃换上了一身利于行动的银色软甲，勾勒出窈窕身姿，更添几分英气。她身后跟着四名气息沉凝的妖族战士，皆是金丹初期的修为，是族中派来辅助她的好手。
“陈道友，准备好了吗？此行凶险，一旦踏入‘寂灭漩涡’区域，便再无退路。”月璃神色肃然。
陈序青袍拂动，气息渊深如海，点了点头：“有劳月璃姑娘带路。”
月璃不再多言，取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法力注入。玉佩散发出清辉，在前方虚空划出一道弧光。顿时，笼罩银月礁的月华光罩开启了一个仅容数人通过的缺口。
“走！”
月璃低喝一声，化作一道银光当先射出。陈序与四名妖族战士紧随其后。
一出光罩，外界狂暴混乱的能量瞬间扑面而来。但月璃似乎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她手持月牙玉佩，玉佩发出的清辉仿佛有灵性般，指引着一条曲折但相对安全的路线。她时而加速，时而骤停，时而绕行，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突然出现的空间涟漪和隐形的能量乱流。
陈序紧随其后，心中暗赞。这路径果然玄妙，若非有妖族世代探索出的经验，凭他一人，绝难如此顺利。
如此飞行了数日，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海水的颜色变成了深黑，其中漂浮着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星辰残骸，如同沉默的巨兽骨骸。天空中的极光扭曲成各种怪诞的形状，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黑暗漩涡，直径足有千里！漩涡中心深不见底，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边缘电闪雷鸣，空间寸寸碎裂！这便是月璃所说的“寂灭漩涡”，通往古祭坛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危险的关卡。
“跟紧我！漩涡边缘有暂时的‘静默带’，是唯一通道！”月璃的声音在风暴中有些模糊，她全力催动月牙玉佩，清辉大盛，包裹住众人，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毅然冲向了那毁灭漩涡的边缘！
强烈的撕扯感传来，陈序运转星辰金丹，稳如磐石。在即将被漩涡吞噬的刹那，他隐约看到，在那漩涡最深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座巨大祭坛的轮廓，若隐若现……
古祭坛，就在眼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