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樱小跑到了绫锦院,绣娘见纳兰瑾樱前来纷纷行礼。
掌事姑姑出来迎接:“姑娘是前来看给姑娘准备的喜服的嘛?昨日婚期刚定,我们正在连夜赶制陛下和姑娘成亲时要穿的喜服,我刚准备派人找姑娘挑选喜欢用的花式,没想到姑娘自己就过来了。”
纳兰瑾樱看着在织布机上的红色喜服,喜悦之情跃然脸上。
纳兰瑾樱看着掌事姑姑说道:“姑姑,今日我不是来看喜服的,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掌事姑姑对着纳兰瑾樱行了个礼:“姑娘即将入主后宫,怎可说相求,有什么吩咐姑娘说了便是。”
“我见你们绣的图案生动灵活,卿胤渊生辰在即,我想给他绣一条腰带。”
掌事姑姑看着纳兰瑾樱面带微笑:“姑娘的心意陛下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掌声姑姑对手下的宫女吩咐道:“来人,找来一些绣样图册供姑娘挑选。”
不一会儿绣样图册被拿来,掌事姑姑一边翻阅一边给纳兰瑾樱介绍:“这是双面绣,这是蝴蝶绣片,这是平绣...”
见掌事姑姑一一介绍,纳兰瑾樱开始犯了难:“这双面绣虽然好看,但是极为考验绣工,我从小都不喜女红只会绣点简单的图案,就用常见的平绣吧,我等下画个图案就劳烦姑姑给我指导绣法。”
凌霄山,祁宵派,辰宵殿中...
纳兰沉铭一脸严肃的坐在大殿上的座椅上,看着站在大厅中的四位徒弟:“为师今日将你们全都召回是因为杏儿得到了《祁凌散》的消息,据说《祁凌散》出现在了云梧国的皇宫之内,被现任撒疆族长柳婉鳞敬献给了卿胤渊。”
纳兰听竹在脑中不断回想,然后皱眉:“师父所说的《祁凌散》莫不是祁宵派丢失已久的曲谱?”
纳兰梨鸢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一本曲谱,值得师父如此劳师动众吗?”
“这曲谱可不是一般的曲谱,是祁宵派百年来不可外传的禁曲,操纵此曲着可以让听曲之人丧失感知,变得暴躁发怒嗜血成性,哪怕听曲之人手无缚鸡之力也能癫狂到难以控制,而且对弹奏者唯命是从。而外人不知道《祁凌散》的真实用途是操纵他人心智为其所用,只知道得《祁凌散》者可得天下。”
听完纳兰听竹解释,纳兰梨鸢大惊:“就一本小小的曲谱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纳兰沉铭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远方:“这《祁凌散》落在心地纯善之人手中就还好,如若落在奸人手中将后患无穷。这件事还得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我才十九岁,师父病重已久欲把掌门之位传给我的亲哥哥纳兰沉戟,可是我兄长无心接管掌门之位,只想与我那三师姐柳蓿岚厮守在一起,而我那三师姐眼里只有我大师兄慕苏远,也就是当今雨槐国的国君,而大师兄从小就只对小师妹乔诗言关爱有佳,乔诗言也就是如今雨槐国的皇后,我们师兄妹五人也同你们一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这年少情窦初开的情感错综复杂,让我们彼此都难以自持。”
听到纳兰沉铭提到乔诗言的名字,纳兰宇枫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眼神变得狠厉。
“后来大师兄娶了小师妹,他们一同回了雨槐国,三师姐爱而不得,因爱生妒,因妒生恨,得不到便想要毁掉,誓要与慕苏远和乔诗言一决高低。三师姐本就掌管着藏书阁的钥匙,在藏书阁的藏书中三师姐无意知晓了祁宵派的秘曲之事,一日三师姐趁师父不备潜入师父书房将《祁凌散》盗走,逃回了撒疆。”
一听到纳兰沉铭说出撒疆,厅里四人无一不震惊不已,没想到祁宵派和撒疆还有此等渊源。
“三师姐本就武艺卓绝,一双慧眼更有洞察他人之心的本领,再加上禁曲曲谱的加持,三师姐成为了撒疆新一任的族长,并且用《祁凌散》操控着数以万计的傀儡替其卖命,那些傀儡仿佛行尸走肉般,只听三师姐的调遣,而三师姐为的只是要攻破雨槐国与大师兄同生共死。因此祁宵派的密曲之事就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传到最后就变成了得《祁凌散》者可得天下。”
纳兰梨鸢双眉微微收紧不能理解的感慨道:“究竟得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如此偏执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纳兰沉铭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撒疆从古至今都是以女子为尊,乃母系社会,但是撒疆的女子自始至终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她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和教育也是如此,如果一个女子动了二心将在撒疆视为离经叛道,会被丢入万蛇坑任其自生自灭,所以在撒疆只要被一位女子认定,那么她将一心一意终生不离不弃。”
几人的目光皆望向纳兰宇枫,纳兰宇枫笑得云淡风轻:“如今蛮儿肚子日渐变大,她能对我一心一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纳兰沉铭没有理会纳兰宇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师父得知三师姐偷了《祁凌散》并操控着众多傀儡想与大师兄决一死战,师父怒火中烧不愿看到雨槐国生灵涂炭,命我召集所有祁宵派的门人势要从三师姐手中夺回《祁凌散》,并要把三师姐带回祁宵派重重发落,而且师父再三言明,如果三师姐负隅顽抗造成了过多的人员伤亡,可以诛之。我兄长听到师父的命令生怕我重伤了三师姐,所以特意请命想去劝降三师姐,可是没想到三师姐一意孤行,残害了不少祁宵派的手足,师父知道后不顾病痛带着我和一众祁宵派门人直奔撒疆,整个祁宵派的门人将撒疆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师姐自知无力回天,可任不愿束手就擒。”
“师父命人取来弓箭欲将三师姐射杀之,师父说他的徒弟可以不成器,可以武艺不精,但绝不可打着祁宵派的门号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师父他老人家也痛也舍不得,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做着有损他人之事,因此他必须清理门户。师父他自知命不久矣,他必须在此之前将三师姐所做之事的损失减少到最低,所以师父他用尽毕生功力全都蓄在箭上,这一箭任谁也挡不住,我兄长不忍见三师姐被射杀奋不顾身的挡在了三师姐身前,这一箭直接贯穿我兄长心脏,无力回天。”
“三师姐放弃了抵抗,抱着我兄长的尸首哭着喊着二师兄,三师姐被擒下关进了惩戒堂,终身不得释放,而《祁凌散》却失去了踪迹,哪怕当时将撒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将其寻出。无论三师姐再怎么被严刑拷打也没能将《祁凌散》的踪迹透露半字,师父因为那一箭用尽全部功力,再加上看到兄长被其误杀悲痛欲绝,没多久就驾鹤西去,而我只能临危受命坐上了这祁宵派的掌门之位。”
“十五年前我听闻《祁凌散》又出现在了撒疆,而撒疆这些年在三师姐亲妹妹柳蓿莉的带领下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收取钱财替为非作歹之人利用蛊毒和巫术害人,因此我借机打着剿灭撒疆的名号为的就是寻找《祁凌散》的下落,可是哪怕我用撒疆族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他们也没人将《祁凌散》交出,想着兄长的惨死,想着撒疆这些年所做的恶事罄竹难书,我下令将撒疆的青壮年悉数杀之,只留下妇孺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