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胤渊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纳兰瑾樱,着急的喊道:“落珈你在干嘛?”
纳兰瑾樱眼神里满是哀求:“卿胤渊,不可以,我不可以看着你伤害他们。”
“是他们偷拿我东西在先,我有何射杀不得?”卿胤渊厉声质问道。
卿胤渊从城楼上跳下,来到纳兰瑾樱身边,将纳兰瑾樱拉到一旁,然后对沛云说道:“放箭。”
纳兰瑾樱挣脱卿胤渊的束缚,飞跑到纳兰宇枫身前,扯下手腕上的披帛替纳兰宇枫抵挡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
几名祁宵派的弟子应声倒下。
“冰蝉丝所做的披帛,这下更有好戏看了。”匆匆赶到的城墙上柳婉鳞小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瑞王不解的问道:“这冰蝉丝做的披帛有何稀奇的?”
“三年前 ,纳兰沉铭派祁宵派的弟子四处寻得这难得一见的冰蝉丝,说是要给自己最心爱的小徒弟做一件顺手的武器,而这冰蝉丝所做的武器,质地轻盈,刀枪不入,遇水不弱,遇火不焚,是世间难寻的上品武器。”柳婉鳞耐心的解释道。
瑞王赞许的看了柳婉鳞一眼:“没想到柳族长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学识惊人啊。”
柳婉鳞得意的摇晃了一下脑袋:“那当然了,我的人在翠云楼收集各路讯息,自然更了解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卫彦大惊:“族长你是说这落珈...”
“所以我才觉得有趣啊,不然纳兰沉铭苦心寻了好久才收集的冰蝉丝为何会在这落珈手里。”
昭然不解:“这披帛跟寻常无异,为何族长就能断定这披帛是由千年冰蝉丝所铸呢?”
柳婉鳞轻蔑一笑:“寻常的披帛哪里抵挡得住这些弓箭的攻击?而且你看到了吗,在烛火的照耀下这展开的披帛呈现出彩虹般七彩的光芒,寻常的披帛怎可能有此等奇景。怪不得这落珈平常都把这披帛叠卷着披在身上,不肯展开来,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箭矢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袭来,见纳兰瑾樱挡在纳兰宇枫面前,卿胤渊立马叫停了弓箭手:“落珈你为了他们连命都不要了吗?”
纳兰瑾樱依旧坚定的挡在纳兰宇枫身前:“卿胤渊,我跟他们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面前倒下,卿胤渊我求你放过他们好吗?”
玄云走了过来小声说道:“陛下,纳兰杏雨同魏琛一起已经逃走,我们的人没有追上,城防图应该还在纳兰杏雨手里。”
卿胤渊握紧拳头:“派人继续追,务必要把城防图给朕找回来。”
纳兰瑾樱和卿胤渊谈话之际,趁人着两人分神,柳婉鳞夺过身旁弓箭手的弓箭,从荷包里拿出一簇药草在箭头上涂抹了两下,瞄准纳兰瑾樱将弓箭射了出去。
纳兰宇枫反应过,张开双臂将纳兰瑾樱护在身后,就如同十年前替纳兰瑾樱挡住那只黑熊的攻击一样。
箭矢穿过纳兰宇枫的胸膛,纳兰宇枫踉跄后退。
纳兰瑾樱从后面接住倒地的纳兰宇枫,着急的哭喊着:“大师兄,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纳兰宇枫伸出手擦掉纳兰瑾樱脸上的泪水:“乖,不哭,我没事,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就不会食言。”
听到纳兰瑾樱叫出大师兄,卿胤渊摇着头退了两步,然后嘴里重复着“大师兄”两个字,冷笑了出来,这一刻卿胤渊才明白,原来当初落珈忘不掉的执念居然是纳兰宇枫。
纳兰瑾樱怒目瞪着城墙上的柳婉鳞,大声说道:“柳婉鳞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婉鳞从城墙上跳了下来,瑞王和卫彦昭然也紧随其后来到了纳兰瑾樱面前。
柳婉鳞对着纳兰瑾樱轻蔑一笑:“你叫纳兰宇枫大师兄?你手中的披帛乃千年冰蝉丝所铸,是当初纳兰沉铭寻了好久,说要送给心爱小徒弟的生日礼物,所以你究竟是谁?”
纳兰瑾樱流着泪望向卿胤渊:“卿胤渊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纳兰沉铭最小的徒弟,我叫纳兰瑾樱。”
卿胤渊红了眼眶,提高了音量:“你知道的,此生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骗,特别是被身边亲近之人欺骗。”
纳兰瑾樱回答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敢说,一开始我本是无意欺骗你,后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我...卿胤渊我知道多说无意,请你相信我,我...”
“信你?信你什么?信你从头到尾的欺骗?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信你当着我,还有我一众禁军的面怀里抱着别的男人?”
纳兰瑾樱忍不住泪流满面:“卿胤渊,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我都是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释,我...”
卿胤渊拔出剑指着纳兰宇枫:“纳兰宇枫躲在女人怀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起来跟我一决胜负,你赢了我就让你们走,你输了就将命留下。”
纳兰宇枫一把将插在身体里的箭矢扯了出来,血溅射了一地:“好,卿胤渊希望你说到做到。”
“朕,君无戏言。”
纳兰宇枫拾起旁边落在地上的剑就向卿胤渊刺去。
见两抹身影扭打在一团难分高下,纳兰瑾樱着急的喊道:“卿胤渊,你给怜香治病内力有损,切不可强行催动,否则会经脉受损的。”
纳兰瑾樱看着纳兰宇枫伤口不断往外渗血,大声喊道:“大师兄,你的伤口离心脏太近,恐伤及心脉得马上止血,不然你会流血过多的。”
突然纳兰宇枫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纳兰宇枫重重摔倒在地,纳兰宇枫小声说了一句:“箭上有毒。”
卿胤渊用剑使劲向纳兰宇枫刺了过去,纳兰瑾樱立马用双手握住卿胤渊刺来的剑,血流如注般从纳兰瑾樱手上滴落。
卿胤渊把剑扔掉,眼神满是心疼的看着纳兰瑾樱流血的双手,质问道:“你就爱他如此吗?那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纳兰瑾樱语气里充满了哀伤:“卿胤渊如今我心里只有你,今后也只会是你。可是我从小跟大师兄一起长大,没有他,十年前我就应该死在一只黑熊手中,这条命是我欠他的,如果真的要留下命来,我愿意一命换一命,这样我对大师兄也再没有了亏欠。”
一滴不易察觉的泪从卿胤渊脸上落下,卿胤渊倔强用手擦掉:“一命换一命,落珈他凭什么值得你用命去换,我把你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居然为了他,要跟我一命换一命,呵呵...不,我不应该叫你落珈,我是应该叫你纳兰瑾樱才对吧?纳兰瑾樱你说过,信我就不会疑我,为什么你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