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油灯彻夜未熄，萧锋铺开地图，目光停留在柳河据点的位置。
赵铁山带着十几个劳工骨干围在旁边，手里捧着刚领到的步枪，眼神里满是期待。
“柳河据点有两道防线，外围是铁丝网和战壕，里面是炮楼，驻着一个中队鬼子，还有两辆装甲车——昨天掉坑里的那辆肯定废了，剩下一辆现在是他们的宝贝，肯定停在炮楼跟前。”
萧锋手指敲了敲地图，“硬攻不行，得用巧劲。”
长生突然凑过来，拍了拍怀里的土炸弹。
“队长，咱们在山口挖的坑管用，要不咱再挖几个？让剩下的那辆装甲车也掉进去！”
“不行，鬼子吃过一次亏，肯定会防备。”
萧锋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积雪上，突然眼睛一亮。
“天冷，柳河据点周围的小河冻得结实，装甲车肯定会从冰面上过，咱们在冰面上做文章！”
赵铁山点头附和：“萧队长是说，凿冰窟窿？让装甲车掉河里去！”
“没那么简单！”
萧锋站起身，走到洞外，抓起一把雪揉成团。
“咱们先在鬼子必经的冰面上，每隔五步凿一个半米深的坑，里面填上干柴和硫磺，再盖上雪。等装甲车开过来，就点燃干柴，冰面一受热就会开裂，装甲车准掉下去！”
老陈一拍大腿：“好主意！炸工地还剩下好多硫磺的，干柴山上有的是，今晚就能动手！”
当晚，萧锋分兵三路：
一路由赵铁山带着劳工，去柳河据点东侧的冰面凿坑填柴。
二路由长生带着人，在据点外围的战壕附近埋土炸弹，截断鬼子的退路。
萧锋自己则带着老陈和五个弟兄，乔装成送粮的乡亲，摸进据点摸清装甲车的位置。
三更时分，赵铁山正带着人在冰面上忙碌。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劳工们却干得热火朝天。
凿子敲在冰面上，发出“当当”的轻响，很快就凿好了二十多个坑。
每个坑里都填上干柴和硫磺，再用雪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痕迹。
萧锋这边，借着月光摸到柳河据点门口。
守门的鬼子见他们推着两辆装着麻袋的爬犁，端着枪喝问：“干什么的？”
“太君，是梅河口粮站派来送粮的，昨天粮站被抢，就剩下这点了。”
萧锋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从怀里掏出几个大洋塞过去。
鬼子掂了掂大洋，挥挥手让他们进去。
萧锋趁机打量据点里的情况，炮楼跟前果然停着那辆装甲车，旁边有两个鬼子站岗，战壕里的鬼子裹着大衣在打瞌睡。
摸清情况，萧锋悄悄退了出来，和长生、赵铁山汇合。“都准备好了？”他压低声音问。
“准备好了！冰面上的坑都填好柴了，硫磺也备足了！”赵铁山兴奋地说。
天刚蒙蒙亮，柳河据点的大门开了，那辆装甲车轰隆隆晃晃悠悠地开了出来，后面跟着五十多个鬼子，看样子是要去铁路工地查看情况。
“来了！”萧锋握紧手里的火把，等装甲车开到冰面中央，突然大喊一声：“点火！”
赵铁山带着人立刻点燃火把，扔向冰面上的坑。
“轰”的一声，干柴和硫磺烧了起来，火光瞬间照亮了冰面。
冰面受热后，很快就裂开了一道道缝。
装甲车的车轮刚压上去，“咔嚓”一声，冰面突然塌陷，装甲车半个车身掉进了冰窟窿里，车轮在冰水里打转，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打！”
萧锋大喊一声，弟兄们和劳工们从雪堆后冲出来，对着鬼子开枪。
战壕里的鬼子被枪声惊醒，刚要开枪，老陈带着人就引爆了埋在战壕附近的土炸弹。
“轰隆——轰隆——”的声音不断，战壕被炸塌了半边，鬼子被炸得人仰马翻。
据点里的鬼子听见枪声，赶紧冲出来支援，却被长生带着人拦住。
长生拿着土炸弹，往鬼子堆里扔，“轰隆”一声，鬼子被炸得四处乱窜。
掉进冰窟窿里的装甲车还在挣扎，里面的鬼子想开枪，却被萧锋一枪打爆了车窗玻璃，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赵铁山带着几个劳工冲过去，往装甲车的履带里塞石头，履带被卡住，装甲车彻底动不了了。
“缴枪不杀！”
萧锋端着步枪，对着据点里的鬼子大喊。
鬼子见装甲车废了，援兵又被拦住，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往炮楼里跑，有的干脆举着枪投降。
萧锋带着人冲进去，炮楼里的鬼子还想负隅顽抗，赵铁山一脚踹开炮楼门，扔了一个土炸弹进去，“轰隆”一声，鬼子吓得赶紧举着枪出来投降。
战斗很快结束，柳河据点被端了，缴获了一辆装甲车，虽然掉进了冰窟窿，但修修还能用。
三十多支步枪，两挺重机枪，还有不少子弹和粮食，堆成了小山。
弟兄们和劳工们围着掉进冰窟窿里的装甲车，高兴得拍手叫好。
萧锋走到装甲车跟前，看着冰面上哆哆嗦嗦的鬼子，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觉得装甲车厉害吗？现在怎么不动了？”
鬼子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萧锋对赵铁山说：“找几根粗绳子，把装甲车拉上来，修好了咱们自己用！”
劳工们赶紧找来绳子，十几个小伙子一起使劲，终于把装甲车拉了上来。
尽管车辆外壳略显扭曲变形，但令人欣慰的是，其核心动力源——发动机依然能够正常运转。
站在车旁的萧锋目光紧盯着眼前这辆装甲车，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
“有了它，接下来要铲除那些敌人据点可就容易多啦！”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一般，他暗自思忖着。
他回头对众人说：“弟兄们，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就去端了剩下的据点，把东边道铁路沿线的鬼子，全部赶出去！”
众人齐声欢呼，声音在山谷里回荡。雪地里，阳光透过树梢照下来，映得装甲车闪闪发光，像一座胜利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