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苦苦哀求,泪流满面,不是瞧不上贾琏,而是想伺候老太太最后的晚年。
作为身边人,她再清楚不过,贾母年华老上,身子毛病愈多,距离大去之秋怕是不远。
正因如此,她才舍得放弃无数丫鬟向往的东厢房,成为如今青云直上的琏二爷的身边人,何况是贾母开口,未来被扶作姨娘的可能极大。
“去吧,你年岁不小了。”
贾母温和一笑,她自我感知寿数尚有几年,如今的鸳鸯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晚几年成了老姑娘,贾琏未必还看得上。
虽然有些风言风语,说贾琏喜好年岁稍大的……
但贾母觉得这是刻意中伤。
或许和贾琏大刀阔斧改革有关。
奈何鸳鸯抽泣不应,跪下不起,只言留在老太太身边。
贾母沉默,心中涌现一阵暖意,实际上她也舍不得鸳鸯,可说出去的话,怎好收回?
于是暂且搁置,贾母知秦可卿和傅秋芳必然得知此事,到时贾琏是何意思,稍待风声不迟。
至于王熙凤,如今临盆在即,大事小事通通交由两位姨娘,无暇关注这等小事了。
晚间,贾琏回到东厢房不久,便往贾母正院而来。
贾母收到消息,便猜想贾琏怕是为了鸳鸯的事来。
而亲自前来,足以表露出一定的重视,莫非早早瞧上鸳鸯了?
想来也是,鸳鸯在众多丫鬟中,无论容貌还是做事,都是极为难得的,琏哥儿瞧上不稀奇。
“琏哥儿领走吧,鸳鸯的品格你也知晓,老婆子就不多说了。”
贾母见贾琏进来,内心虽略感悲伤,但还是笑着开口。
贾琏认真行礼,看了一眼贾母身后哭红眼眸,正倔强看着他的鸳鸯,笑着摇头道:
“老祖宗的好意我自当心领,鸳鸯这丫头我也看重,只是伺候老祖宗多年,使唤起来更为妥帖,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贾琏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过几年,待老太太百年之后再提。
所谓以后,无非含蓄之语。
同时,也表达对鸳鸯的看重,避免和原着一般心中无挂念,随贾母一道去了,大好青春姑娘,怎可香消玉殒。
贾母混浊的眼睛带笑道:“那老婆子早些去见老国公才好。”
贾琏自然不会戴上一顶不孝的罪名,可前边说了看重鸳鸯,这会儿倒是陷入两难境地。
他沉吟几秒后,脸色略显尴尬道:“老祖宗不必如此,鸳鸯年岁大些亦不打紧……实不相瞒,孙儿更喜年岁大些的姑娘…”
曹阿瞒知道吗,对,就是魏武帝,我和他老人家口味相似…
贾母:“……”
鸳鸯:“……”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鸳鸯短短几秒,更是脸蛋涨红,垂眸不敢直视贾琏。
原来平儿和她说的,不是玩笑话……
“……”
此事过去,自然皆大欢喜,鸳鸯心中感激贾琏的成全,加上一种若有若无的干系,每回遇见贾琏,都是脸蛋微红。
三日后,东厢房处一声婴儿啼哭,王熙凤怀胎十月,诞下一女。
贾琏前世今生,终于当了爸爸。
贾琏为其取名,小名巧姐儿,学名贾巧。
王熙凤一脸虚弱,愧疚道:“二爷,怪我肚子不争气……”
贾琏不会在乎这个,柔声安慰道:“好生歇养,男儿女儿我都喜欢,况且我早就说过,头胎是姐儿了。”
王熙凤想起确有此事,于是风情万种白了贾琏一眼,安心歇下。
又想起傅秋芳年岁不小,可卿亦是等了许久,于是让贾琏凑过来,在其耳边嘀咕一阵。
贾琏见娇妻是真心实意,秋芳和可卿渴求多时,于是点头应下。
何况,太子妃已有身孕,虽是见不得光,但该在巧姐儿之后排行二的。
王熙凤见贾琏应下,心下复杂片刻,只怪肚子不争气,却也认命了。
又想起这并非坏事,若可卿和秋芳都怀上,哎呀,那么她得多舒坦。
不对,她好像受不了啊。
王熙凤羞恼的睡下。
是日。
秦可卿和傅秋芳欢天喜地,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自是不提。
没几日,消息还传到李纨和尤氏耳中。
李纨咬咬唇,如今的她变化极大,面色红润,端庄娴雅,行走做事大大方方,不复以前那种小心翼翼。
对贾琏的依恋和爱意,同样与日俱增,闻听孩子一事,心中亦是动摇。
奈何她身在贾府,一介寡妇罢了,怎好怀上孩子。
唯有心中苦涩罢了。
倒是尤氏没这个顾虑,她与宁国府再无瓜葛,且被贾琏养了这么长时间,心境有不少变化,兼她年岁离三十不远,心中的焦急旁人无法体会。
“琏兄弟。”
再次见到贾琏的尤氏,严肃道:“我,我想要一个哥儿……”
岂料贾琏摇摇头,严肃说道:“一个怎么够,我要你生三个!”
尤氏:“……”
买一送三,这是冬季卖黄瓜的法子吧……
“当然。”贾琏补充道:“你要五个十个都行,为夫无不满足。”
尤氏吓了个激灵,汗道:“受不了的,妾身岂为豚彘,频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