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变态杀手？这不就是我的老本行吗？
戈壁滩的风依然在吹，但节目组的营地已经开始拆除了。
既然这里被划定为“特级文物保护区”，那所谓的“极限生存挑战”自然也就没法继续了。总导演虽然一脸遗憾，但看着后台那破纪录的收视率和全网爆炸的热度，嘴都快笑裂到了耳根。
“撤！全体撤回京城！”
工作人员忙着收拾设备，练习生们欢呼雀跃，终于能回城里吹空调吃火锅了。
唯独有一个人，居然在那磨磨蹭蹭，甚至有点依依不舍。
“莫哥……这就走了？”
张赫手里还拿着那块没打磨完的轮毂，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看着林莫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这离心泵才做了一半，我还想学学怎么绕线圈呢……”
林莫正在收拾他的工具包，闻言无语地看了这位太子爷一眼。
“赫哥，你是星皇的太子爷，回去哪怕躺平也有亿万家产要继承。别跟我们抢饭碗行不行？”林莫把那把立下汗马功劳的螺丝刀插回腰间，“再说了，这水泵技术含量太低，回头我给你发个图纸，你自己回家慢慢搓。”
“真的？！”张赫眼睛一亮，把那块废铁当宝贝一样揣进怀里，贴着胸口。
这块冰冷、粗糙、没人要的铁疙瘩，此刻在他怀里却无比沉重而踏实。比起公司里那些光滑谄媚的笑脸，这块铁让他感觉真实一万倍。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得自己在创造价值。
“莫哥，回去加个微信！以后有这种基建的活儿，记得喊我！我不要通告费，管饭就行！”
直播间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张赫那张虽然脏兮兮但充满“劳动人民光辉”的笑脸上。
弹幕： 【完了，孩子彻底被忽悠瘸了。】 【星皇老板要是看到自家太子爷变成了林莫的搬砖小弟，估计得气出脑溢血。】 【这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够林莫手搓核反应堆呢！】 【前面的，核反应堆过分了啊，不过搓个高达我倒是信的。】
……
三天后，京城。
林莫刚下飞机，就被王胖子塞进了一辆崭新的保姆车里。
“哥！亲哥！你看这是什么？”
王胖子满面红光，激动地把一个ipad怼到林莫脸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行程单和邀约邮件。
“自从社科院那个蓝V发了感谢信，咱们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这是某五百强工具品牌的代言邀约，代言费八百万！” “这是蓝翔技校的……呃，荣誉校长邀请函？” “还有这个！这是重点！咱们公司高层直接跪了，要把你的合约等级提到S级！违约金直接免了！”
林莫靠在真皮座椅上（虽然他觉得这皮质不如他在荒野捡的那块），淡定地划拉着屏幕。
“钱到了吗？”他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到了到了！”王胖子赶紧掏出一张银行卡，“节目组的通告费、追加的‘特殊贡献奖’、还有社科院特批的第一笔‘技术顾问费’，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万！税后！”
一百二十万。
林莫接过卡，手指摩挲着卡面凸起的数字，长出了一口气。
“够了。”
“啥够了？”
“孤儿院的房顶，还有老院长的腿。”林莫嘴角勾起一抹真实的笑意，“这下不仅能换进口材料，还能装个电梯。老头子腿脚不好，爬楼费劲。”
王胖子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是顶流，却依然满身烟火气的年轻人，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莫子，你……”
“别煽情，胖子。”林莫打断了他，“还有没有别的活儿？那种来钱快、不怎么用唱跳的？”
“有！太有了！”
王胖子猛地拍大腿，点开ipad上的一封加红邮件。
“这是昨天刚发来的试镜邀请。你知道是谁吗？张国师！ 国内最顶级的商业片大导演！”
林莫挑了挑眉。张国师？那可是娱乐圈的泰山北斗，拍一部火一部。
“他找我？修摄影机？”
“修个屁！”王胖子激动得唾沫横飞，“他找你演戏！男三号！而且是那种戏份特别重、特别出彩的反派男三号！”
“据说是张导看了你直播抓通缉犯的回放，还有你在荒野里拿着螺丝刀看废铁的眼神，当场就拍板了！”
王胖子模仿着导演的语气：“‘这种眼神！这种视生命如草芥（其实是视废铁如宝藏）、极度专注又极度冷漠的眼神！这就是我要的变态杀手！’”
林莫：“……”
视生命如草芥？
我那是视废铁如珍宝好吗！这误会是不是有点大？
“剧本呢？”林莫问。
“在这！”
林莫接过剧本，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暗夜追凶》。
他翻开看了几页。
角色设定：一个高智商、强迫症、精通机械制造的连环杀手。他杀人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把受害者“拆解”成完美的艺术品。他平时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钟表修理师。
“嚯。”林莫乐了，“这不就是我的老本行吗？”
当然，他指的是“修理师”这部分。
他随手翻到作案手法那一页，突然皱了皱眉，职业病犯了。
“这编剧不懂技术啊。剧本里写他用祖传的‘陀飞轮’作案……陀飞轮是抵抗地心引力提高精密的装置，结构那么脆弱，怎么可能当杀人机关？这是把精密仪器当板砖用，暴殄天物。”
林莫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需要修补的巨大逻辑漏洞。
“接吗？”王胖子紧张地问，“这可是大制作，片酬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
“三百万那是起步价！张导说了，只要你演得好，这角色能拿奖！到时候身价翻倍！”
林莫合上剧本，脑海中的系统突然震动了一下。
【叮！检测到新的职业挑战：演员。】 【当前行业现状：流量当道，演技浮夸，面瘫盛行。演艺圈“真实感”破损度：90%。】 【任务发布：修补演技。】 【任务描述：用绝对真实的“本能”，给这个浮夸的圈子一点小小的震撼。】 【奖励：神级微表情控制 + 宗师级器械精通（进阶版）。】
林莫笑了。
既能赚钱，又能拿技能，还能顺手修补一下这个破破烂烂的娱乐圈。
何乐而不为？
他把剧本往膝盖上一拍，那把从不离身的螺丝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接了。”
“告诉张导，我不懂什么叫表演。”
林莫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就像他在荒野里盯着那台破发电机一样，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
“但我懂怎么拆东西。”
“不管是钟表，还是……人。”
车窗外，京城的霓虹灯闪烁。
林莫看着窗外的繁华，心里盘算着：三百万，加上之前的存款，应该够把孤儿院旁边的空地买下来，建个像样的小学了吧？
……
与此同时，某高档私密会所。
许初静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裙，坐在角落里。她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正是张国师。
“初静啊，你推荐的这个小伙子，真的行？”张导抿了一口茶，眼神犀利，“虽然直播里看着不错，但演戏和综艺是两码事。这个角色很难，内心戏很足。”
许初静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荒漠里，无视她的美貌，只盯着电池看的男人。
还有那个把废铁管变成淋浴间、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背影。
“张导，您放心。”
许初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不需要演。”
“在这个充满‘假人’的圈子里，他是唯一的……真人。”
“而且，”许初静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也接了这部戏的女一号。我想近距离看看，这个能修补万物的男人，到底能不能修补……这个剧本里最大的那个bug。”
张导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他了！”
“通知剧组，下周开机！”
“我要看看，这个修补匠，怎么在我这把手术刀下起舞！”
“张导，小心点。”许初静微笑着，眼神明亮而狡黠，“他可能不会跳舞。他只会……把您的舞台，拧上更结实的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