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8年5月底,一个周六的上午
地点: 山城解放碑步行街
初夏的周六,阳光和煦,微风拂面。因“老陈汽修”暂时歇业,又恰逢婉儿学校放假,吕顾凡决定带她出来走走,看看这座他们生活却鲜少闲暇细品的城市。
他们先坐了横跨长江的索道。婉儿趴在窗边,看着脚下滚滚江水和远处层叠的山城轮廓,兴奋地指指点点。吕顾凡站在她身后,目光沉静地欣赏着风景,偶尔因妹妹的雀跃而露出一丝浅淡却真实的笑容。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长裤,额角的疤痕在自然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比在汽修店时更显年轻、松弛。婉儿则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梳着利落的马尾,12岁的少女身量开始抽条,虽比同龄人稍显娇小(身高大约在许婧溪等人肩头下方十公分左右),但眉眼间的灵动与聪慧已然藏不住。
从索道下来,他们又去了洪崖洞民俗风貌区。依山而建的吊脚楼群、琳琅满目的特色小店、飘散在空气中的小吃香气,都让婉儿流连忘返。吕顾凡耐心地陪着她,给她买了一份红糖糍粑,自己则只是看着,眼神里带着兄长特有的温和与纵容。
临近中午,他们来到了繁华的解放碑步行街。巨大的碑体矗立在商圈中心,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流、闪烁的霓虹和现代化的商场。周末的这里,更是人头攒动,充满了都市的活力与喧嚣。
就在吕顾凡低头询问婉儿想吃什么午餐时,一个带着惊喜和不确定的女声从侧前方传来:
“嗨!吕师傅?真……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吕顾凡循声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正是许婧溪和黄新雨。
许婧溪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水绿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的身姿。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粉,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又带着几分病愈后的娇弱感。她看到吕顾凡望过来,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淡淡红晕,眼神有些闪烁,带着一丝羞怯和不易察觉的欣喜。
旁边的黄新雨则风格迥异,她穿着帅气的牛仔背带短裤,内搭简约白色t恤,脚踩帆布鞋,头发扎成高马尾,显得活力四射,笑容灿烂。她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冰淇淋,看到吕顾凡和婉儿,眼睛一亮,率先打了招呼。
吕顾凡确实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错愕,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微微颔首:“许小姐,黄小姐,真巧。”
婉儿站在哥哥身边,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两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尤其是那个穿着绿裙子、看起来有点害羞的姐姐一直偷偷看哥哥。她的小脑袋瓜飞快转动,联想到哥哥前几天救人的事和那面锦旗,立刻恍然大悟。她轻轻拉了拉吕顾凡的衣角,小声确认:“哥哥,是不是她们?就是你救了的那个……”
吕顾凡低头看了婉儿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嗯。”
另一边,黄新雨和许婧溪也同样好奇地打量着婉儿。小女孩长得极其漂亮,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尤其那双大眼睛,清澈灵动,带着一股机灵劲儿。许婧溪看着婉儿与吕顾凡之间亲昵的互动,再看看女孩的年纪,一个让她心惊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女儿?吕顾凡已经有这么大的女儿了?!这……这怎么可能?一股莫名的失落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让她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黄新雨没想那么多,她性格直率,看着婉儿可爱,直接笑着问道:“哇!这小女孩好漂亮啊!吕师傅,她是你女儿吗?”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身边的许婧溪身体微微一僵。
吕顾凡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澄清:“不是,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妹妹,吕婉儿。”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但也坦然。
“哦——原来是妹妹啊!”黄新雨恍然大悟,声音拔高了些,像是特意说给身边人听的,还偷偷用手肘碰了一下许婧溪。许婧溪悬着的心瞬间落回原地,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窃喜取代了刚才的阴霾,脸颊反而更红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姐姐们好!”婉儿这时扬起甜美的笑脸,声音清脆地打招呼,小嘴像抹了蜜,“你们长得真好看!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特别是这位绿裙子姐姐,好漂亮呀!”她目光落在许婧溪身上,毫不吝啬地夸赞。
这话一出,许婧溪的脸更红了,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又软又暖。黄新雨也乐了,弯下腰,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婉儿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哎呀,小婉儿嘴巴真甜!你也超级可爱漂亮的!”
婉儿咯咯笑着,并不躲闪,反而显得很享受这份亲昵。
简单的介绍和寒暄过后,气氛却突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四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吕顾凡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许婧溪则因为刚才的误会儿女情态尽显,羞怯得不知如何开口。就连一向活泼的黄新雨,也觉得这沉默有点挠心。
(黄新雨内心独白: 哎呀我的老天爷,这俩人一个比一个闷!一个锯嘴葫芦,一个含羞草!还得本姑娘出马!)
她眼珠一转,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主动提议道:“吕师傅,婉儿,既然这么巧碰到了,要不……我们一起玩吧?反正我们都是随便逛逛,人多也热闹点!”她说着,悄悄给许婧溪递了个“争气点”的眼神。
吕顾凡下意识就想婉拒,他习惯了自己和婉儿的小世界,不习惯也不擅长与不太熟悉的人,尤其是两位年轻女性同行。他嘴唇微动,刚想开口:“不用麻烦了,我们……”
“好啊好啊!”没想到,婉儿却抢先一步,开心地拍手应了下来,她仰头看着黄新雨和许婧溪,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姐姐,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玩呀?”
吕顾凡:“……”他低头看着瞬间“叛变”的妹妹,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这小妮子,想干什么?
(吕顾凡内心独白: 这小丫头,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而一旁的许婧溪,在听到婉儿答应后,心里先是微微一喜,随即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吕顾凡。看着他与妹妹互动时脸上那抹罕见的、带着宠溺的无奈笑容,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微热,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
(许婧溪内心独白: 他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子的……)
黄新雨将好友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尽收眼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黄新雨内心独白: 许婧溪啊许婧溪,你行不行啊!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把持住啊!)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打破这短暂的凝滞,笑着接话:“既然婉儿同意了,吕师傅你就别推辞啦!走吧走吧,我们知道前面有家很不错的特色菜馆,正好一起吃午饭!婉儿,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拉起婉儿的小手,又用眼神示意许婧溪跟上。许婧溪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移开视线,耳根泛红,有些手足无措地走到黄新雨身边。
吕顾凡看着已经兴致勃勃被“策反”的妹妹,以及两位显然不打算放弃同游的女士,只得在心中轻叹一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阳光洒在四人身上,在热闹的解放碑步行街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一场计划之外的同行,就此展开,为这个平凡的周末午后,平添了几分难以预料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