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蜷缩在停机坪边缘的控制室里,厚重的铁门用钢筋焊死,窗外传来变异黑熊撞碎医院围墙的巨响,却暂时够不到这处高空安全点。苏晓正给王勇处理新添的擦伤,李建军则摩挲着军用匕首,目光落在我满是血污的消防斧上:“林默,你格斗全靠本能,再遇到高阶变异者,迟早要吃大亏。”
我愣了一下,刚要开口,他已起身走到控制室中央的空地上,捡起两根长短相近的钢管:“拿着。”他将其中一根递给我,自己反握另一根,摆出格斗姿态,“末世里的变异生物分三类,每类都有死穴,先讲最常见的利爪类——比如之前的变异猫、猴子,它们速度快,专攻要害,但有个致命弱点:眼睛和咽喉没有毛发保护,皮肤极薄。”
他突然模拟变异猫的姿态扑来,钢管带着风声划向我的脖颈。我下意识举斧格挡,却被他手腕一翻,钢管尖端直指我眉心:“错了!对付快攻型,不能硬接。”他收回动作,放慢速度演示,“重心压低,侧步避开攻击的同时,武器斜挑,瞄准它的眼睛——你看,这样既避开利爪,又能一击制敌。”
我跟着他的动作练习,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与变异猫搏斗的画面,那些凭本能做出的闪避动作,竟与李建军的技巧隐隐契合。“再来!”他再次扑来,这次我按他说的侧步沉腰,钢管精准点向他比作“眼睛”的指尖。“好!”李建军后退半步,眼里闪过赞许,“比我教过的新兵学得还快。”
“接下来是喷射毒液的类型。”苏晓恰好整理完药品,插话说:“之前医院窗户上的白斑就是,毒液腐蚀性极强,溅到皮肤上会溃烂。”李建军点头,指向墙角的破水桶:“假设那是喷毒变异生物,它的毒液喷射范围通常在五米内,超过这个距离就没威胁。”他迈步后退,“要做的就是保持安全距离,用投掷物吸引它抬头,趁它喷射间隙冲上去攻击——记住,喷毒时它的口腔张开,是最脆弱的时候。”
我捡起一块碎石,按他说的掷向水桶,同时快步冲上前,钢管模拟斧刃劈向水桶边缘。“完美!”李建军拍了拍手,“最后是力量型,比如巨型感染者、黑熊,它们皮糙肉厚,关节是唯一弱点,但攻击时会有明显前兆——巨型感染者挥拳前肩膀会耸动,黑熊扑击前爪子会刨地。”
他故意放慢动作,模仿巨型感染者耸动肩膀的姿态:“这时不要躲,要迎着它的动作侧滚,绕到它身后,攻击膝关节或肘关节——之前你劈中巨型感染者膝盖的动作,其实就是这个原理,只是没形成系统技巧。”我突然顿悟,之前与变异生物搏斗的零散经验,在他的讲解下串联成了清晰的逻辑。
王勇拄着木杖凑过来:“李哥,武器呢?消防斧和匕首用法不一样吧?”“当然。”李建军拿起我的消防斧,掂量了一下,“重武器适合正面硬刚力量型,劈砍时要借腰力,斧刃尽量对准关节;匕首轻便,适合对付利爪类,主打刺、划,瞄准眼睛、咽喉这些软处。”他演示着用斧柄格挡的动作,“遇到快攻,先用斧柄卸力,再顺势劈砍,比直接格挡省力三倍。”
我接过消防斧,按照他的要领挥砍,突然发现身体的协调性远超以往——之前被变异猫抓伤后,虽然没感染,却总觉得反应快了些,此刻更是明显,李建军演示一遍的动作,我看一眼就能复刻,甚至能根据斧的重量调整发力角度。“你这学习速度……”李建军愣住了,“我当年学这些,练了整整一周。”
苏晓突然眼睛一亮:“是基因突破!之前你被变异猫抓伤没感染,说明体内产生了抗体,很可能顺带提升了神经反应和学习能力。”她翻出笔记本记录,“这是‘噬灵症’感染后的罕见良性变异,军方研究数据里提过,只有万分之一的人会出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技巧。李建军模拟不同变异生物的攻击模式,我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游刃有余,甚至能预判他的动作提前反击。当我用斧柄格开他的匕首,同时斧刃擦着他的手腕停在咽喉前时,他彻底服了:“再过半天,你能比我还能打。”
夕阳西沉时,控制室的铁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我们瞬间绷紧神经,李建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窗外——停机坪的围栏外,出现了几只体型如马的变异野狗,它们的嘴部撕裂至耳根,露出锋利的獠牙,正围着一架废弃直升机打转,其中一只抬头看向控制室,眼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正好试试手。”我握紧消防斧,李建军递来一把备用匕首:“记住,野狗是群居,先解决带头的那只——看它的尾巴,翘得最高的就是首领。”我点头,看着窗外的变异野狗,脑海里快速闪过李建军传授的技巧:保持距离规避撕咬,侧步绕到侧面,攻击眼睛或咽喉。基因突破带来的敏锐直觉,让我甚至能预判野狗扑击的轨迹。一场实战考核,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