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神色古怪的看了田晓雪一眼。
虽然不知道田晓雪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但是田晓雪故意走快两步,然后停下来让自己撞上去的操作,吴松还是看的清楚的。
此时面对田晓雪的质问,吴松只能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没有看到你。你没事吧?”
田晓雪抱着吴松的脖子,竟然忘记了松开,眼眸如水的盯着吴松,“你不是医生吗?还是中医,不会看看我有事没事啊?”
吴松微笑点头,“你说的挺有道理的,那我给你看看?”
田晓雪甜甜一笑,急忙伸出雪白手腕,让吴松给她号脉。
吴松装模作样的捏住号脉一番,脸色陡然一沉,神情渐渐地凝重下来。
一直笑嘻嘻的田晓雪,正痴迷的盯着吴松的俏脸儿,忽然看到吴松的神情变得凝重而又严肃,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意思,心头不禁咯噔一声,因为吴松正在给她把脉啊,难道是摸出了什么大病?
不怕西医笑眯眯,就怕中医脸色沉。
作为专业护士,田晓雪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笑容消失,神情紧张,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吴松,“我,我怎么了?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吧?”
吴松微微点头道:“的确是有点大病。”
“啊?”田晓雪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松开吴松,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什么大病啊?”
“有点骚。”吴松轻声说道。
田晓雪愕然,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道:“我发烧了?哪里烧了?我摸着好像没事啊?”
“哦,可能是我摸错了。那就没事了。走吧。”吴松松开田晓雪的手腕,向着肾科走过去。
他已经看到了肾病科的牌子。
田晓雪愣了一下,随即领悟过来吴松说的骚是啥意思,顿时懵逼,呆呆地盯着吴松的背影,随即脸色赤红,挥舞粉拳捶打吴松,“啊,去你的,胡说霸道,你才骚啊!”
吴松笑着躲闪,一本正经道;“你气血旺盛,翻腾不休,体温随之升高,自己感觉不到吗?不信的话,摸摸你的脸,是不是滚烫?”
田晓雪不敢再捶打吴松,急忙去摸脸,果然一片滚烫,让她很是羞耻,抬眸娇嗔的白了吴松一眼,“去你的,就知道胡说。”
吴松笑着摇头:“我说的可都是很专业的,我可是正经的中医。你是不是有些痛经的问题?”
田晓雪顿时羞臊不已,但是眼眸却闪烁着惊讶和不可思议之色,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就刚才把脉一下就知道了?”
吴松微笑着点头 ,并没有说太多东西,说多了田晓雪也未必感兴趣,也显得他喜欢卖弄。
田晓雪惊叹一声;“果然中医就是神奇,就凭手指头就能知道身体的问题。不像我们西医,还要各种设备,没有设备什么都干不了。”
吴松失笑摇头:“你说这话不怕其他的医生对你有意见啊?”
“切,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笨啊,不会看病什么的。很多时候开药看病什么的,都只是按照书本开的。具体这些药能不能治病,他们都不敢保证。”
田晓雪作为内部护士,对于各个科室的医生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吴松听到田晓雪的话,微微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到了肾病科门口。
但是黄世仁并不在病房里,只有值班的主治医师张树海,盯着电脑上的图片脸色难看,手机拨打着主任崔西风的电话,急切的说着:“主任,黄秘书的情况很危急啊,急性肾衰,cKd4期了啊,还是急性的,随时都可能发展到5期,就真的万劫不复只能等着换肾了。你能不能来一下?我这不好处理啊。好,那我等你,我先处理着。”
张树海挂了电话,神情不太好看,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吴松和田晓雪。
他不认识吴松,但是认识田晓雪。
眼睛发亮的盯着田晓雪,笑道:“晓雪,这位是?”
田晓雪娇嗔的白了张树海一眼道:“张医生,你眼神也太不行了吧?这位可是咱们县医院中医科唯二的中医之一吴松吴主治。也是黄秘书的表弟,来看黄秘书的。”
吴松微笑着冲张树海点头,道:“张医师你好,我是吴松。”
张树海听到田晓雪的介绍,立刻起身,热切的冲吴松伸出手道;“哦,原来是吴医生啊,幸会幸会。来看黄秘书的是吧?走,这边,他已经在病房住下了。”
张树海三十多岁,头发稀疏,油腻腻的,热情甚至有些讨好的为吴松带路,但是心头却十分的不爽,甚至是怨恨嫉妒,他多年的辛苦,三十多岁才是主治,而吴松呢?就因为是黄世仁的表弟,年纪轻轻就是主治。上哪里说理去?
但他不敢有所流露,让吴松或者是黄世仁感觉到,反而是越发的讨好谄媚的为吴松介绍黄世仁的情况。
吴松微笑点头听着,对于黄世仁的情况,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但他仍旧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耐心的听着张树海的讲解,直到进入病房,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黄世仁。
脸色黑青,神情萎靡,半死不活的躺着,听到动静都没有理会,似乎对外界的事情,已经不再关心。
张树海讨好的上前轻声说道:“黄秘书,吴医生来看你了。”
黄世仁慢慢睁开眼,皱眉看向了张树海,心头有些疑惑,这个吴医生是谁?但是当他真的看清楚吴医生是谁之后,脸色更是黑的锅底一样,咬牙而又怨恨道:“你来干什么?滚!”
吴松丝毫不觉得意外,神情淡定。
但是张树海和田晓雪就懵了,完全没有想到,黄世仁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张树海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晓雪看不下去了,上前怒视着黄世仁,不满的说道;“黄秘书,你怎么可以这样?吴医生大晚上的来看你,你不说感激,怎么能骂人?”
看到田晓雪这么漂亮的护士竟然也维护吴松,黄世仁气的更是厉害,怒视田晓雪,骂道:“你个小贱人,是不是发骚啊,看上他了?这么维护他?”
田晓雪愕然,俏脸儿顿时通红,尴尬的要死,她心里是对吴松有想法的,但是黄世仁这样难听的说出来,就让她十分的难看,虽然忌惮黄世仁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的反驳,“黄秘书,你是县长的秘书固然十分的有地位有面子,但是我们小护士也是人,我们医生也是人,你不能这样的埋汰我们吧?”
这话说的张树海也是忍不住的点头,心头也是恼恨黄世仁,太嚣张了,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你是县长的秘书又怎么了?你不是照样肾衰?身体不好了,你什么都不是,我们虽然只是小医生,小护士,但是我们身体好。张树海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看着黄世仁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幸灾乐祸。
黄世仁阴鸷的瞥了田晓雪一眼,就不再理会,而是讥嘲地盯着吴松,阴沉道:“吴松,你背着我老婆和这样的小护士搞在一起,她知道吗?”
嗯?
田晓雪和张树海都是疑惑的看着吴松和黄世仁,这话信息量很大啊,什么情况?
吴松冷漠的看着黄世仁,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的私事,表嫂根本不会干涉。当然了,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不开心,反而还会恭喜我。”
黄世仁气的哆嗦,吼道:“草,你们两个狗男女,还给我他妈的装圣人呢?狗屁!你们他妈的就是狗屎!”
他已经是歇斯底里了,因为这个病出来之后,就要住院,一旦住院,那他的工作就要被调整,毕竟他可以住院,县长却不能一日没有秘书,那么他这个秘书,很快就会被取代。而他的工作,也会回到县府办,继续做那个无人问津的小秘书。
他受够了那种日子,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到那种冰冷的日子里。
但现在病痛加身,他不想回到那种日子也不行了,因为这个病,治不好啊。
黄世仁恨死了吴松,他觉得他的苦难都是因为吴松才出现的。
吴松就是他的灾星。
而张树海和田晓雪都是愕然的看着吴松。
张树海一脸八卦之色,忍不住想 要问一下吴松,和胡秀莲是不是搞在一起了?
田晓雪脸色尤其难看,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吴松,颤声道:“你,你和莲姐你们……”
吴松倒是不慌,讥嘲的瞥了黄世仁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这个家暴男除了会无能狂怒,欺负女人之外,你还会什么?表嫂被你欺负这么久一直忍气吞声,从来没有败坏你的名声,让任何人知道。”
“但你呢?我是你的表弟,你爹当年癌症,是我爷爷免费治疗,让他多活了十几年。这是多大的恩情?结果呢?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你不让我进门,是表嫂看不下去,让我住进家里。你个死太监就给表嫂泼脏水,说我和表嫂有染。”
“你在家里私下里吼叫泼脏水也就算了,但是这里是医院。你身为县长秘书,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和恶劣影响吗?你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也不想让表嫂好过是吧?”
张树海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是啊,黄世仁得了这样的病,别说工作了,啥都完了。那他这个县长秘书的身份就没了,既然没了,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自己真的是反应太慢,还要吴松这小子提醒。想到这里,张树海心头暗自不爽,又隐晦的瞥了吴松一眼,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之色,暗道,没有了黄世仁的县长秘书身份,那吴松在县医院还有什么靠山?又算什么?在中医科那种死科室,怎么能和自己的肾病科相提并论?想到这里,张树海开心的笑了。
田晓雪也想明白了这些事情,鄙夷的瞥了黄世仁一眼,唾弃道;“想不到他是这种败类人渣!活该得这样的病!我相信你和莲姐,你们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吴松微笑着点头道;“你这样想就对了,表嫂是我的大恩人呢,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只是黄世仁心胸狭窄,凉薄无情,才会这样想,才会故意给表嫂泼脏水。”
吴松特意借此机会,将他和黄世仁,胡秀莲的事情掰开了说明白,免得以后黄世仁再造谣泼脏水,他想要解释都来不及。
而且他相信,张树海未必会为他作证辩解,但田晓雪一定会的。
“放屁,吴松,你他妈的少给我装好人!你爷爷给我爸免费治病,那是你爷爷沽名钓誉,想用我爸赚名声!别说的你爷爷多高尚一样。还有你他妈的来找我给你办行医资格证?你一个赤脚郎中,也想当医生?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德行!你还想当医生!我他妈的把你赶走,不给你办有问题吗?你他妈的竟然就无耻下作勾搭我老婆?让我老婆给你办医师资格证!吴松,你说,还有比你更下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