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闻到浓重的酒气,轻声问道:长安大哥,你喝酒了?
刘长安未回头,只是摆摆手:无妨,小酌几杯。
若银子不够,尽管开口。”
嗯,大哥。”仪琳扶着他上了二楼。
这时,房内传来定逸师太沙哑的声音,虽内伤未愈却中气十足:
仪琳,你在同谁说话?
闻声,仪琳扶着刘长安的手一颤,急忙松开。
师父,我没和谁说话,只是让伙计给您煮些清粥。”
方才搀扶时未曾察觉,此刻被师父一问,小尼姑顿觉不妥,匆匆下楼吩咐店家去了。
望着她慌乱的背影,刘长安摇头轻笑,并未在意。
对这心地纯善的小尼姑,他总多几分耐心。
纵观整个江湖,除了这群恒山派 ** ,旁人皆各怀心思。
回到房中,刘长安运转九阴真经,将体内酒气尽数驱散。
刘长安继续修炼内力,可惜系统只给了心法,没有配套的武功和解穴法门……
他并非不愿修炼武当纯阳功,但自从破庙那件事后,进展极其缓慢,一晚上的内力增长连在武当时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不知是破了身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
随着九阴真经心法的运转,体内真气不断汇聚于丹田。
他的气息逐渐增强,却始终感觉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碍着气感。
“奇怪……”
见无法突破,刘长安索性躺下休息。
……
深夜,醉生楼。
雷无桀从醉酒中醒来,浑身酒气未散。
手刚一动,便触到一团柔软。
他下意识捏了捏,身旁立刻传来一声轻哼。
“啊~”
这声音吓得他一激灵,连忙翻身坐起。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身旁躺着个衣衫凌乱的姑娘,而自己也是赤条条的。
“难怪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雷无桀涨红了脸,扯过被子盖住身子,蒙头继续睡去。
隔壁的慕容复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左右各搂着一个姑娘。
一番云雨后,他仍有余力,起身走到桌边,自斟自饮。
“雷无桀?刘长安?本公子偏要和你们交上朋友!”
他仰头灌下杯中烈酒,眼中闪过一丝郁色。
次日清晨。
刘长安已将十本辟邪剑谱默写完毕,刚收入空间,就听见雷无桀的大嗓门传来。
“刘兄,你可真不够意思!”
话音未落,雷无桀已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慕容复。
“两位昨晚尽兴否?”
刘长安笑着招呼他们进屋,顺手收起桌上未写完的剑谱。
雷无桀眼尖,好奇道:“刘大哥还有闲情写诗?”
慕容复瞥见“剑谱”
二字,心头一动,却不好多问。
刘长安斟茶递过,淡淡道:“偶然得来的剑谱罢了。”
“什么剑谱这么神秘?难道比武当剑法还厉害?”
雷无桀满脸不信。
“单论剑法,此谱不过地阶中品。”
刘长安轻笑道。
“地阶秘籍?!”
雷无桀瞪大眼睛,“这要是传出去,江湖非得抢破头不可!”
慕容复心中一震——他苦修多年的参合指正是地阶武学,却始终难窥门径。
早年,慕容复与江湖中人交手时曾施展参合指,却发觉其威力远逊于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自此,他便将这门祖传武学弃之不用。
如今听闻刘长安持有一本地阶剑谱,慕容复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慕容家武学典籍浩如烟海,更有表妹家的藏书锦上添花,区区一本剑谱还不足以令他动心。
然而刘长安接下来的话却如晴天霹雳:此剑谱最珍贵之处并非剑招,而是能助修炼者速成内力。
天赋上佳者两三年便可从不入流晋升先天境,资质稍逊者十年内亦可达至宗师境。”
雷无桀闻言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当真?慕容复却脱口而出,一把攥住刘长安手臂,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旋即意识到失态,急忙松手。
刘长安含笑颔首。
他在抄录时便发现,辟邪剑谱虽招式精妙,但内功修炼需辅以药物,易致体内燥热难当。
男子修习更会使热气聚于气冲穴,唯自宫方可根除此患。
故而开篇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字确有其理。
见刘长安言之凿凿,慕容复顿生借阅之心。
转念想起昨夜结拜被拒,不由黯然神伤:明珠在侧,却无缘得识!
其实昨 ** 欲与刘长安结拜,本意是为攀附谢晓峰。
如今又添新由——那本可培养先天高手的剑谱。
若能组建这样一支秘密力量,复兴大燕便多一分胜算。
此刻他已暗下决心:定要夺得此谱!
雷无桀搓着手凑上前来,刘长安正色道:莫想空手套白狼。
此谱按地阶上品论价,已是公道。”
若真如你所言,堪比天阶下品也不为过。”雷无桀咧嘴笑道。
算你明白。”刘长安轻哼。
正如雷无桀所言,天阶武学对资质要求极高,常人穷尽一生也难入门。
而黄阶武学则人人可习。
似这般能速成先天的秘籍,虽上限不高,却已弥足珍贵——多少小派掌门终其一生也不过如此境界。
不过对早已晋身先天的雷无桀而言,此谱效用有限。
慕容复年近三十,仍停留在先天境,他急需一门 ** 助他突破至宗师境。
他更想借刘长安手中的剑谱,暗中培养一支先天境的队伍。
慕容复在脑海中搜寻武功秘籍,参合指虽是地阶 ** ,但品级不足。
家传绝学斗转星移虽是天级 ** ,他却不愿外传——苦练二十余年仍未大成,若刘长安练成,岂不显得他无能?
更令他忌惮的是,若刘长安参透此功破绽,日后交手,他将处处受制。
刘长安忽然看向慕容复,笑道:“慕容兄也对这剑谱有兴趣?”
被点破心思,慕容复面色微红,叹道:“刘兄出身名门,秘籍无数,不像我……”
刘长安懒得听他胡扯——慕容家绝学众多,更有曼陀山庄的琅环玉洞可随意翻阅,哪来的“不如武当”
?
他抿了口茶,打断道:“看来慕容兄对这剑谱并不上心,连一本合适的秘籍都拿不出?”
慕容复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低头掩饰。
琅环玉洞虽有天级秘籍,如降龙十八掌、少林七十二绝技等,但大多残缺不全,难以换取完整剑谱。
想到机缘即将溜走,慕容复烦躁不已,起身离去。
雷无桀满脸困惑:“刘大哥,一本地阶剑谱而已,他为何如此在意?”
刘长安神秘地勾勾手指:“凑近点。”
待雷无桀靠近,他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雷无桀一愣,随即摆手:“切!”
两人笑谈间,仪琳匆匆赶来:“长安师兄,师父请你过去。”
刘长安揉揉太阳穴,问雷无桀:“一起?”
说罢随仪琳走向隔壁客房。
望着二人背影,雷无桀不解——这群资质 ** 的尼姑,怎值得刘长安如此费心?
屋内药味刺鼻。
定逸师太面色惨白,重伤之态一目了然。
刘少侠,你总算来了?
师太伤势如何?
贫尼伤得不轻,恐怕短时间内难以痊愈。”
刘长安暗自叹息,面对众多高手围攻,身中刀剑掌伤还能支撑至今,足见定逸内力之深厚。
师太先别说话,安心静养为好。”
定逸微微摇头:虽无性命之忧,但内伤调理至少需要数月光景。”
师太有话不妨慢慢说。”
刘长安心知仪琳特意相邀必有要事,正思忖如何婉拒。
贫尼需在此静养些时日,门下这些不成器的 ** ,还望少侠照拂。”
这...晚辈实在不便。
况且仪琳师妹她们跟着我多有不便。”刘长安诚恳道,此次下山是为寻访家师下落,或许明日就要启程...
确实强人所难,只是这些 ** ...
刘长安轻叹一声:不如让晚辈看看师太的伤势?
诊脉后发现脉象虚弱,内力紊乱,外伤反倒无碍。
他当即运起九阴真经,为定逸疗伤。
一炷香后,刘长安额头沁满汗珠。
仪琳忙用衣袖为他拭汗,忽觉失礼,红着脸跑出房门。
见定逸已睡熟,刘长安刚出门就遇见雷无桀。
多谢!
少来这套!雷无桀蹦跳着离去。
表哥!
楼下传来王语嫣的呼唤。
慕容复带着四大家臣正在厅中。
刘兄,下来认识几位朋友。”
刘长安笑着下楼,恰遇仪琳迎面而来。
长安大哥...仪琳满脸通红,想起方才举动更是羞赧。
刘长 ** 住她:一起坐坐。”
阿朱笑道:你这人真有趣,拉着小尼姑作甚?
仪琳闻言慌忙逃上楼去。
慕容复瞪了阿朱一眼:不得无礼!刘兄是我贵客。”
慕容公子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连婢女都敢对我指手画脚。”
“怎么会呢?阿朱平日可不是这样的。”
慕容复语气无辜,解释得诚恳,倒让人添了几分信任。
刘长安目光在三女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对慕容复笑道:“慕容兄不是想要那本剑谱吗?我看这三个丫头不错,不如用她们来换?”
**阿朱嗤之以鼻,绝不信慕容复会为了一本剑谱把她们送人。
阿碧双手紧绞,指节发白,自幼在慕容家长大,却始终摸不透公子的心思。
王语嫣闻言一愣,慌乱地望向慕容复。
三人神色各异,对慕容复的信任深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