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晨光刚漫过麦田,知青点的院子里就炸开了锅。林小野的改良锄头在春播地里大显神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间传遍了整个知青点。天还没亮透,就有知青抱着自家的旧锄头在院子里排队,闹哄哄地等着林小野帮忙改良。
“小林,先给我改!我的锄头都卷刃了!”
“凭啥先给你改?我昨天就跟小林说好了!”
“都别吵了,让小林自己选!”
林小野被围在中间,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旧锄头,既兴奋又头疼。兴奋的是自己的改良得到了大家认可,头疼的是这么多锄头,靠他一个人不知要改到猴年马月。
“大家静一静!” 林小野提高了音量,等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改锄头可以,但得分工合作!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怎么分工?我们都听你的!” 李卫国第一个响应,他昨天试了林小野的改良锄头后,就对自己那把旧锄头再也看不顺眼了。
林小野清了清嗓子,指着堆成小山的锄头开始分配任务:“张建军,你力气大,负责收集需要改良的旧锄头,顺便把所有木柄都粗磨一遍,去除毛刺。”
“王思齐,你手巧,负责清洗锄头铁头,把铁锈都刷干净。”
“李卫国,你去木工房借砂纸和斧头,再找几根结实的木楔子。”
“剩下的精细打磨木柄、安装弹簧和胶皮、加固铁头的活儿,我来负责!”
“那我呢?” 魏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门口,手里还抱着两把锈迹斑斑的旧锄头。
林小野眼睛一亮:“珩哥你来得正好!你帮我做固定铁头的木楔子吧,要大小合适、结实耐用的那种。” 他知道魏珩做手工活儿细致,交给谁都不如交给魏珩放心。
“好。” 魏珩言简意赅地答应,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斧头和木料开始加工木楔子。他的动作不快,却精准有力,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很快就做出几个大小均匀、棱角分明的木楔子。
分配好任务,知青们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张建军抱着锄头往木工房跑,王思齐端着水盆开始清洗铁锈,李卫国则兴奋地去仓库翻找能用的弹簧和胶皮,院子里顿时响起了砂纸打磨声、斧头砍木声和知青们的说笑声。
林小野找了块平整的木板当工作台,开始细致地打磨木柄。他先用水湿润木柄,再用粗细不同的砂纸依次打磨,直到木柄变得光滑温润,握在手里舒服又顺手。接着他用尺子量好位置,在木柄中部钻眼,准备安装弹簧。
“小林,这把锄头木柄太细了,装不了弹簧咋办?” 王思齐举着一把破旧的小锄头问道,这锄头一看就用了很多年,木柄细得像根筷子。
林小野接过锄头看了看,灵机一动:“有了!用粗铁丝缠在木柄外面加厚,既能装弹簧,又能加固木柄,一举两得!” 他示范着用粗铁丝在木柄上螺旋缠绕,果然把细木柄加粗了不少。
“小林你太聪明了!” 王思齐佩服地说,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处理其他细木柄锄头。
魏珩做好木楔子后,也加入了改良队伍。他负责将打磨锋利的铁头重新固定在木柄上,用木楔子加固,再用铁丝缠绕几圈,确保结实耐用。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每一把锄头经他之手固定后,都稳如磐石。
“珩哥,你这手艺比铁匠铺的师傅还好!” 林小野看着魏珩固定好的铁头,由衷地赞叹。
魏珩淡淡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林小野沾满木屑的手上,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布递给他:“擦擦手,别扎到。”
林小野接过布,心里暖暖的。他发现魏珩虽然话少,却总能在细节处照顾到别人。
批量改良的过程中,意外状况层出不穷。有的锄头铁头锈得太严重,打磨半天也不锋利;有的木柄有裂纹,需要用木片填充加固;还有的弹簧弹力不合适,需要反复调整。但知青们没有气馁,大家齐心协力,遇到问题一起想办法,气氛热闹又温馨。
王思齐洗锄头时嫌铁锈难除,抱怨道:“这锄头锈得跟泥疙瘩似的,洗半天都洗不干净!”
林小野笑着递给他一块肥皂:“用这个洗,去污效果好!洗干净了给你先改。” 这肥皂是他从上海带来的,一直舍不得用,现在为了改良农具,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王思齐眼睛一亮,接过肥皂卖力地清洗起来,果然轻松了不少。
李卫国找来找去只找到几根弹力不足的旧弹簧,急得抓耳挠腮:“这弹簧弹力不够,装上也没啥用啊!”
魏珩看了看弹簧,说:“可以把两根弹簧并在一起用,弹力就够了。” 他示范着将两根弹簧捆在一起,果然弹力大增。
“还是珩哥有办法!” 李卫国佩服地说,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处理弹簧。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十几把改良锄头全部完成。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改良后的锄头,光滑的木柄、闪亮的铁头、中部缠着胶皮的弹簧,看起来既实用又美观,简直像新的一样。
知青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都兴奋不已。李卫国拿起一把锄头挥舞了几下,惊喜地说:“太好用了!比小林那把‘震麻终结者’还顺手!”
“那是,这可是我们集体智慧的结晶!” 王思齐得意地说,仿佛忘了自己刚开始还抱怨过麻烦。
张建军也拿起锄头试了试,感慨道:“有了这些改良锄头,春播肯定能提前完成!”
就在这时,赵队长恰好路过知青点,看到院子里整齐的改良锄头,好奇地走了过来。“这是…… 你们自己改的锄头?” 他拿起一把锄头试了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锄头改得好!又省力又顺手,比供销社卖的新锄头还好用!”
“是小林带头改的,我们大家一起帮忙!” 李卫国抢着说,脸上满是自豪。
赵队长赞许地看着林小野:“小林,你这脑子真灵光!有想法,肯动手,还会带动大家一起干,真是好样的!” 他拍着林小野的肩膀说,“以后咱们知青点的农具,都交给你改!需要啥材料尽管说,队里全力支持!”
“谢谢队长!” 林小野激动地说,得到赵队长的认可,比任何表扬都让他开心。
赵队长又试了几把锄头,越试越满意,当场决定:“明天出工,大家都用改良后的锄头,争取提前完成春播任务!”
知青们欢呼起来,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林小野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默默收拾工具的魏珩,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魏珩收拾好工具,走到林小野身边,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干得不错。”
“都是大家帮忙,还有你的功劳。” 林小野真诚地说,“要是没有你帮忙做木楔子、想办法解决弹簧问题,我们肯定改不了这么快、这么好。”
魏珩摇摇头:“主要是你带得好头。” 他看着院子里兴奋的知青们,补充道,“不过别太骄傲,以后还有很多农具可以改良。”
“嗯!” 林小野重重地点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已经想好 next 要改啥了!镰刀、铁锹都能改,甚至连食堂的灶台都能改得更省柴火!”
魏珩看着他充满活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这个总是闲不住的小家伙,又给自己找好了新的目标。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知青点的院子里,给整齐摆放的改良锄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知青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明天出工要用哪把锄头,空气中弥漫着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小野靠在魏珩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洋洋的。他突然觉得,虽然北大荒的日子艰苦,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总能想出办法改善生活。而有魏珩这样靠谱的伙伴在身边,再难的事情也变得容易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远处的赵卫国正阴鸷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但此刻的林小野,已经不再是那个刚穿越过来时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了,在魏珩的影响下,他学会了谨慎,也懂得了团结大家的力量。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用自己的双手,和身边的伙伴们一起,在这片黑土地上创造更好的生活。知青点的 “农具革命”,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