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燕的第一站依旧是纺织厂家属院，这里她来过好几次，固定客户也好几个。
最近忙着下乡，好几天没来了。
她空间里还有几斤野猪肉，野鸡和兔子也有， 鱼更多 ，十来条。
还有之前存的蔬菜.....
刚进门，就碰上了之前那个高傲的大婶，她看到穿着破烂的戴雨燕，小跑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就说笑。
“妹子来了，等你好久了，家里坐...”
不等戴雨燕开口，就拉着她往前走，“快快快......”
一进门，松开戴雨燕，她就迫不及待开口，“今天还有肉吗？”
家里没肉票了，儿子今天准备请领导吃饭，她急的不知道该咋办了，刚才出门准备托人去黑市买两斤。
没想到又遇到这位大妹子。
“有呢，老姐姐，你看看需要多少。”戴雨燕边说边掀开篮子上盖的布，露出里面东西。
猪肉，羊肉，处理好的野鸡兔子各两只，还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哎呦，看着就新鲜。
方玉梅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选什么。
东西不少，他们家一次性吃不下。
最后选了一条鱼，一只野鸡，一条猪肉，一些蔬菜。
“你看看这些多少钱。”
“老姐姐你看着给， 和供销社价格差不多就行。”
最后方玉梅给了四块钱和几张粮食票，两张糖票。
和供销社价格差不多，但粮食票和肉票相差可太大，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篮子剩下的东西，眼睛转了转。
“你等会我哈。”
说完留了戴雨燕一个人在家，往外面跑出去，不一会带来两个妇女。
“这是老陈，老吴，他们两也买东西。”
哎呦，她可太喜欢这种客户了，便宜几毛钱还是很有必要的。
“多谢方姐姐。”
最后篮子里的东西被其他两人包圆，戴雨燕又有了七块进账。
临走时，她在挎包里掏啊掏，掏出来几把杏子，给三位老姐姐每人一把才告辞。
几人更欢喜，约定好下次来还要找她们。
在家属院门口遇不到，就去方玉梅家找人。
从于姐家里出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而是往家属院深处去，把空间里的货又拿出来一篮。
也卖完了。
空间里的肉不多了，兜里也进账了十几块，戴雨燕这才心情不错出了家属院。
前前后后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才一点钟。
不知道林珊上班没有，她想去废品站转转。
可没想到，废品站没去成，路上遇到了谢川。
看到他的一瞬间，这副身体就是开始作妖，戴雨燕忽然抬起左手，把大拇指放嘴里狠狠咬住。
她非要让这身体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直到口中有血腥味传来，她才敛下眼皮，打算装作没看到绕过去。
晦气！
“戴雨燕。”
不听。
“戴雨燕。”
没听到。
“戴雨燕。”
狗在叫。
她低头咬着手指越走越快，哪知谢川这个傻逼也快步追上来，甚至还想伸手拽他。
心里一紧，戴雨燕抬脚给了他小肚子一脚。
捂着肚子蹲下，谢川吼道，“你疯了！”
“你才疯了。”她咬着手指含糊不清的说。
要不是怕自己力气太大，掌握不住分寸，把他给踢废了，她真想给对方下三路来一脚上。
说了多少次，看到她就当不认识，这人总是不长记性。
她欲转身继续走，谢川痛苦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只...只想跟你打听小妍的近况，你这女人，吃了火药不成。”
“不知道，忙，没时间回村。”
她巴不得离知青点远远的，每次回家就在想法子弄吃的，懒得打听他们的事。
“戴雨燕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哟呵~
这小子不会因为自己不搭理他，反而不舒服了吧？
“呸”了他一口
“关你屁事，别来沾边。”
说完她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扭头往废品站去。
“队长，谢川他爸不是说他儿子在平坳大队很受欢迎吗，这......”也不像啊。
“多管闲事，走吧。”
说罢，陆斯年抬脚走了，临走前不着痕迹的扭头看了一眼戴雨燕离开的方向。
*
“珊珊， 还没下班吗？”
刚才被谢川耽搁了一会，差不多两点多，她以为林珊已经下班。
“刚上班，我最近下午上班。
好久不见你了，听我爸说你一直出差，对了，你又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眼巴巴的盯着戴雨燕的篮子看。
“最近忙，没时间回家，带篮子是想出来溜达溜达。”
“没事， 回家时记得就好...”
她们说话的功夫，前面排队结账的就有好几个。
她这才注意到，今天废品站的人特别多，到处翻着找东西。
“你们单位不是清闲吗，这些人怎么回事。”
林珊一边翻库存册子，一边对账，头也不抬的回答。
“他们听说有人在里面找到了黄金，成天来这翻，企图碰运气找到黄金。”
废品站找到黄金。
她咋那么不信呢，黄金不像别古董，古董会有人不识货扔掉。
但黄金？它金灿灿的，三岁小孩都认得。
“这么假的谣言也有人信。”戴雨燕嗤笑。
“这不是谣言，真事。”林珊抬头，语气认真。
啊？
真事?
“不知道哪个大聪明，把一根拇指粗，筷子长度的金子包子在了铁里，被一个知青买走了。 哦对，那个知青还是你们大队的。”
“谁？”
运气那么好，发了呀。
“叫赵秋，你应该认识。”
“认识，不熟。”
居然是她。
上次听林珊说，赵秋就来过废品站。
“她经常来吗？”
“是啊，之前每隔三天都会来一次，不过找到金子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难道赵秋提前知道废品站里有黄金？
戴雨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
“你想进去看看吗？”
终于忙完，林珊问她。
“我可没有那找金子的运气，有书吗，有书就进去看看，没有就算。”
林珊指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那里，昨天革委会拉来不少书，我学习不好，也不感兴趣，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