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拐角，苏城就松了口气，后背往冰凉的墙壁上贴了贴
身后的桃心尾巴悄悄从腿后探出来，软乎乎地蹭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紧绷的神经
教堂里很静，只有彩绘玻璃外透进来的夕阳，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混着远处隐约的诵经声，倒有几分安宁
他刚想站起身打量四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带着点冷冽的薄荷香，像夜里突然缠上脚踝的藤蔓
“新面孔？
苏城扭头望去是罗莎莉亚，此时的她正靠在柱子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我叫罗莎莉亚，你呢”
罗莎莉亚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近，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他的惶恐
“苏……苏城……”
罗莎莉亚的脚步顿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没再靠近，只是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依旧没从他身上挪开——那目光算不上温和，倒像在审视什么新奇玩意儿，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
“苏城？”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修女服的袖口，语气听着有点漫不经心
“芭芭拉捡回来的？看你这模样，倒不像蒙德本地的。”
说着，她的视线扫过苏城头顶的尖角，又飞快移开，像是多看一眼都嫌麻烦，可那瞬间的停顿，还是暴露了她的好奇
苏城攥紧衣角，小声嗯了一声
“我……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小心迷了路。”
罗莎莉亚挑了挑眉，嘴角撇了撇，像是觉得他这话没什么意思，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迷路能迷到奔狼岭，还能晕倒？你也太没用了。”
话里带着点刺，可眼神却没了之前的审视，反而多了丝隐晦的在意——她刚才远远看见芭芭拉扶着他进来时，他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连站都站不稳
苏城被她说得有点委屈，耳朵尖微微发红，身后的桃心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去，轻轻扫了扫地面
罗莎莉亚瞥见他这副模样，嘴唇动了动，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
“别摆出这副样子，我又没说你什么。”
她顿了顿，像是犹豫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补充
“教堂里的玛利亚修女很好说话，要是芭芭拉没空，你有事儿……也能找她，当然如果想出去逛逛找不到路了，可以询问路人，蒙德人这点好心还是有的”
“哦……谢谢你。”
苏城小声说。
“谢我干什么？”
罗莎莉亚立刻皱起眉，像是被烫到一样
“我就是随口提一句，免得你等会儿又傻乎乎地到处乱晃，给别人添麻烦。”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飞快地看了苏城一眼，丢下一句“别乱跑”，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走廊阴影里，连脚步声都刻意放重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
苏城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点发愣——这位罗莎莉亚修女，好像有点奇怪，明明说着不好听的话，却又隐隐在关心他，像只浑身带刺却又忍不住想靠近的猫
身后的桃心尾巴轻轻晃了晃，尾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认同他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向教堂的大门口走去
“嗯，去逛逛吧，虽然身上1分摩拉也没有但是看看风景也很不错”
他这样自言自语着便推开大门向风神像底下的广场走去
╔囧╗╔囧╝╚囧╝╚囧╗
苏城沿着石板路慢慢走，鞋底碾过路边掉落的甜甜花瓣，软乎乎的触感从鞋底传上来
不远处的风车群正慢悠悠转着，巨大的扇叶在夕阳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比游戏里看到的更有冲击力，扇叶边缘还缠着几缕干枯的藤蔓，扇叶转动时会带起“吱呀”的轻响，混着风里的麦香，比屏幕里的画面多了太多鲜活的细节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仰头盯着风车看了好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身后的桃心尾巴——尾巴正软乎乎地贴在腿侧，尾尖随着风车转动的节奏轻轻晃着，像是在跟着打拍子
“哎……虽然兜比脸还干净，连块摩拉都摸不出来，但能亲眼看看这风景，也不算亏了。”
苏城小声嘀咕着，又抬脚往前走。路过面包店时，他忍不住多瞥了两眼橱窗里的麦饼，金黄的饼皮上撒着芝麻，热气透过玻璃缝飘出来，勾得他肚子又轻轻叫了一声
只是路人偶尔投来的目光，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有人会悄悄指着他头顶的尖角，跟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还有小孩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尾巴，好奇地拽拽大人的衣角
苏城下意识地把尾巴往衣服里藏了藏，脚步也放轻了些，可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副“长角带尾巴”的模样，在满是人类的蒙德城，本就像突然闯进麦田的小鹿，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他攥了攥衣角，忽然想起游戏里每天必打卡的地方，眼睛亮了亮
“对了！不如去冒险家协会看看？好歹是天天领每日奖励的‘老地方’，说不定还能亲眼见见凯瑟琳——不知道现实里的她，是不是也总说‘向着星辰与深渊’那套话。”
想到这儿，苏城脚步都轻快了些，顺着路边的指示牌往协会方向走
路过猫尾酒馆时，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快音乐，偶尔夹杂着调酒师的笑声；街角的花店老板娘正弯腰给盆栽浇水，见他看过来，还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