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独子韩在勋,如今执掌韩氏商业。
韩在勋育有一双儿女,长子就读江海医学院, 韩秀秀与罗岩同校同级。
此刻病榻前除两名护工外,仅有韩在勋侍立左右。
见罗岩到来,韩秋平颤巍巍伸出手,“罗......咳咳......罗......”
罗岩快步上前,“韩老,我来了。”
韩秋平勉强平复气息,“总算盼到你来了,悔不该昨日未听你良言。”
“这位就是罗......小兄弟?”
韩在勋见罗岩如此年轻,与父亲口中的神医形象相去甚远。
原想称其神医,话到嘴边改成了小兄弟。
以他的身份,自觉已足够礼遇。
“韩先生您好。”
罗岩不以为意,此行为报韩老救命之恩而来。
他人如何看待,并不重要。
“令尊肺部早年应受过重伤,虽经特殊手段压制却未根治。
“如今年事已高,肺功能衰退,加之近日风寒,旧疾骤然发作。”
“病情危重,今日咳血,明日恐将呕血,数日后陷入昏迷,每况愈下......”
韩在勋闻言色变,急问:“这可如何是好?阁下可有良策?”
罗岩点头道:我先用银针为韩老疏通肺经淤堵,缓解症状。
随后开个方子,按时服用一周就能稳住病情。”
之后再用特殊手法彻底祛除病根。”
韩在勋询问父亲:爸,您看要不要再咨询其他医生的意见?
韩秋平对罗岩的医术深信不疑,摆手道:全听罗小友安排,我信得过他。”
那就拜托小兄弟了。”
放心,不是什么大病。
韩老体质好,治好后还能享几十年清福。”
这番话说得韩秋平精神为之一振,咳嗽也减轻不少。
罗岩取出银针正要施治,门口突然闯进两人。
一个年轻人厉声喝止:住手!谁准你乱扎针的?我爷爷这急症中医哪治得了!
来人是韩在勋之子韩庆怀。
他推开罗岩,向祖父介绍:这位是医学院的冯教授,国内顶尖呼吸科专家,定能治好您的病。”
韩秋平急得直咳嗽,连连摆手。
冯教授约莫五十出头,学者派头十足。
相较之下,学生模样的罗岩显得格外青涩。
韩在勋态度顿时恭敬起来:久闻冯教授大名,还请您妙手回春。”
冯教授倨傲颔首,对一旁的罗岩视若无睹。
罗岩也不恼,静立旁观。
根据影像显示,韩老先生肺部有明显阴影,疑似肿瘤,需进一步确诊。”
二字吓得韩秋平咳得更凶了。
冯教授取出一瓶喷雾,往老人口中一喷,咳嗽立止。
不愧是专家!韩在勋赞叹道。
冯教授自负地说:这是我研发的特效止咳药,立竿见影。
现在开始检查,闲杂人等请回避。”说着瞥了眼罗岩。
罗岩正色道:冯教授,那阴影绝非肿瘤,而是早年用内力封存病灶形成的。
如今封印松动才引发症状。
若贸然切除,后果不堪设想。”
韩庆怀讥讽道:什么内力封印?我在医学院从没听过这种鬼话!
韩在勋打圆场:等冯教授检查完再说吧。”
罗岩叹息着对韩秋平说:韩老,我本为报恩而来。
既然令郎孙信不过我,就此告辞。”
韩秋平心知肚明,却因剧烈咳嗽无法开口,急得额头冒汗。
罗岩转身面对韩氏父子,语气凝重:韩老先生体质极差,若执意进行肺部手术,无异于亲手将他推入绝境。
你们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韩在勋毕竟久居高位,仍保持着基本礼节:小兄弟稍等,我准备了谢礼,酬谢你专程前来。”
不必。”罗岩干脆拒绝。
韩庆怀阴阳怪气地插话:不过是个普通学生,谁知道给爷爷灌了什么 汤。
这么不识抬举,爸您何必理会。”
我送送这位小兄弟。”
韩在勋将罗岩送至病房门口,恰逢一道纤细身影推门而入。”咦?你是......罗岩?
来者正是韩秋平的孙女韩秀秀。
她与罗岩同校,和陆诗雨并称校园双姝,不仅容貌出众,学业同样拔尖。
你好。”
罗岩匆匆点头便快步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韩秀秀不满地撇嘴:装什么高冷,很了不起吗?
爸,罗岩来做什么?
给你爷爷看病。”
爷爷病了?韩秀秀失声惊呼。
她放学后先去练琴,此刻才得知消息。
情况很不乐观,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具体原因不明......不过罗岩昨天就提醒过,我们没当回事。”
他会医术?
韩在勋皱眉:说不准,但这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回到病房时,冯教授已采完血样送去检测。
戴着氧气罩的韩秋平意识模糊,对孙女的呼唤毫无反应。
爸!爷爷手指在动!韩秀秀突然发现异常。
韩在勋连忙递上纸笔,老人颤抖着写下个字。
古三?韩秀秀灵光一闪,是爷爷那位住在三百公里外的老战友!想到爷爷可能想见故人最后一面,韩在勋立即驱车前往。
与此同时,医院化验结果显示并非肿瘤。
冯教授召集专家会诊,始终无法确诊阴影成因,最终决定必须立即手术。
凌晨六点,历经曲折的韩在勋终于找到精神矍铄的古三。
晨光中,这位老兵挺直的脊背格外醒目。
得知韩秋平病情危急,古三心情复杂:“当年小秋创业时总喊累,我就劝他别太拼,钱够用就好。”
“如今钱有了,人却……”
韩在勋脸色一沉:“古老,我爸还活着。”
“希望他挺过去吧,毕竟当年我们是一起从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
车内,韩在勋突然想起罗岩的提醒,问道:“古老,我爸的肺是不是受过重伤?”
古三点头:“差点要了命。
后来有个道士用秘法救了他,说病灶被内力封住,必须静养,绝不能劳累,否则后患无穷。”
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那道士说过,要是小秋继续逞强,绝对活不过六十五岁!”
“他今年多大来着?”
韩在勋声音发颤:“六十四。”
古三叹气:“果然如此。”
结合罗岩的警告,韩在勋猛然醒悟——手术只会加速死亡!唯有罗岩能救父亲。
他立刻打电话给儿子要求停止手术。
韩庆怀在电话那头嗤笑:“爸,您可是总经理,怎么信这些迷信?我是专业医生,您就放心吧,等您回来爷爷肯定没事。”
不等父亲再开口,他直接挂断关机。
“混账东西!”
韩在勋怒骂着拨通女儿电话。
手术室外的韩秀秀虽半信半疑,但听说古三也支持这个说法,当即冲进手术区阻拦。
“都让开!今天谁也别想动我爷爷!”
她推开保安厉喝,“信不信我让爷爷收购这家医院开除你们?”
医护人员噤若寒蝉时,手术台上的韩秋平已陷入 状态,后背标记着切口位置。
冯教授正要下刀,走廊的 动突然穿透紧闭的大门。
冯教授皱紧眉头,语气不悦地对韩庆怀说:庆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家属签字,我们绝不能进行手术。”
韩庆怀生怕得罪这位医学泰斗,赶忙解释:教授您别生气,我们同意的。
您稍等,我这就去处理。”说完快步走出门外,脸色阴沉地呵斥道:秀秀,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是爸爸让我来的,你有意见找他说去。”韩秀秀倔强地撅着嘴。
爸现在神志不清,你也跟着发疯?手术马上开始,立刻给我出去!
我就不走!
非要我动手是吧?
好,这是你自找的。”
韩庆怀伸手就要拽妹妹,瘦弱的韩秀秀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眼看就要被拖走。
这时医院门口匆匆赶来两人——韩秋平的私人司机小郭带着罗岩及时赶到。
罗岩快救我!哥哥要强行给爷爷做手术!韩秀秀远远看见救星,立刻高声呼救。
只见罗岩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兄妹面前。
韩庆怀惊得倒退两步:你、你怎么......
手术必须停止!罗岩斩钉截铁地说。
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
罗岩从背包取出一个小瓶,在韩庆怀鼻下一晃,对方顿时浑身发软瘫坐在地。”走!他拉起韩秀秀冲向手术室,少女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转眼已站在手术室门前。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医护人员见拦不住韩家 ,纷纷扑向罗岩。
只见他身形飘忽,几个闪转间就让所有阻拦者闻了药瓶倒地不起。
手术室大门被踹开,刺眼的无影灯下,冯教授正要落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一抖:你们想干什么?
救人!
胡说八道!我们才是专业的!冯教授气得脸色发青。
罗岩懒得废话,上前一掌将教授打翻在地。”你敢打我?冯教授捂着脸难以置信,他堂堂医学权威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庸医害人,该打!罗岩冷声道,连基本诊断都没完成就敢动刀,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患者肺部明显有肿瘤,不切除会危及生命!
肿瘤标记物检测呢?
这个...虽然没有标记物,但影像学显示......冯教授声音渐弱。
做了几次检测?面对追问,冯教授哑口无言——实际上他们已经做了五次检测,均未发现肿瘤标记物。
这时一位参与手术的医生忍不住质问:年轻人,请问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师从哪位专家?
罗岩不屑地撇嘴:普通大学生,师父是巷子口的赛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