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那真是太好了!宋兴弘喜形于色。
罗岩指的是地下武道大会的冠军奖励,他对此志在必得。
虽然身为罗岩的傀儡,宋兴弘却毫无怨言。
若非罗岩相助,他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个普通族人,哪有机会坐上家主之位?能依附这样的强者,反而是他最大的机缘。
更重要的是,罗岩确实是个开明的主子。
只要忠心办事,宋兴弘享有的权力与真正家主并无二致。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尤其是我掌控宋家的消息。”罗岩叮嘱道,你去处理掉那些不安分的族人,该清理的就别留了。”
另外,日后我会尽量减少露面,有事电话联系。
明面上你就是宋家新任家主。
遇到难题可以找我解决,需要你时我自会联系,明白吗?
属下明白。”宋兴弘应声道,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继祖,罗先生,眼下确实有个隐患。
宋家与曾家素有积怨,若他们得知家主更迭,定会趁机探查虚实。”
一旦发现宋家实力受损,恐怕会大举进犯。”
听到二字,林继祖顿时青筋暴起,灭门之恨涌上心头。
他扑通跪地:求罗先生暂缓对付曾家!林家满门血债,我曾立誓要亲手屠尽曾家上下!
见林继祖因仇恨面目狰狞,罗岩心知此乃其心魔所在。
若不遂其愿,必将阻碍其修行之路。
兴弘,想办法稳住曾家。”罗岩吩咐道。
宋兴弘沉吟片刻:瞒天过海恐难奏效,不如主动向曾胜海示弱,谎称遭仇家袭击愿献灵石矿求和。”曾胜海正是曾逸伦之父,现任曾家家主。
妙计!罗岩赞许道,反正送出去的灵石矿迟早收回。”转头对林继祖笑道:这般安排可满意?为报此恩,你可要勤加修炼。”
林继祖热泪盈眶:多谢罗先生!又向宋兴弘致谢,慌得宋兴弘连连还礼。
见识过林继祖杀伐果决的手段,他哪敢怠慢这位罗岩眼前的红人。
黎明将至,罗岩与宋兴弘商议完家族发展规划后,便离开了宋府。
罗岩与林继祖离开宋府,走在街上。
林继祖突然驻足,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一对男女。
罗岩顺着视线望去,发现那是林继祖的前女友音音。
她正被臧杰鹏搂着腰肢,身旁跟着三名中年武者——正是曾在商场殴打林继祖的那三人。
林继祖早已调查清楚,这三人是臧家大少爷派来保护弟弟的高手,皆是武宗后期境界。
臧家在京都不过是个小门小户,连家族都算不上。
但他们攀上了高枝,与排名第八的陈家联姻。
臧杰鹏的兄长臧杰鲲入赘陈家,使得臧家鸡犬 ,渐有崛起之势。
见林继祖攥紧拳头,既愤怒又忌惮,罗岩轻笑:
“有我在,想杀谁便杀谁,何必憋屈?”
“多谢罗先生。”
林继祖冷眼扫向前方,厉声喝道:“狗男女,站住!”
臧杰鹏与音音回头,见林继祖大步逼近。
音音翻了个白眼:“这丧家犬没完没了,臧少,别理他。”
臧杰鹏却饶有兴致:“急什么?陪他玩玩。”
三名武者悄然散开戒备,马脸男子皱眉:“臧少,这小子不对劲。”
“哦?”
“说不清,但感觉危险。”
“什么境界?”
“大武师中期。”
“呸!废物罢了!”
臧杰鹏推开三人,讥讽道:“林狗,上次没打够,又来讨打?”
“今天老子心情差,不断你一只手难消气——除非你跪地求饶!”
林继祖嗤笑:“你怀里这女人,胸是假的,下巴是垫的,鼻子塞了填充物,你知道吗?”
臧杰鹏脸色骤青。
“你们臧家靠你哥当陈家赘婿上位,全城皆知,你狂什么?”
他盯向音音:“她拜金势利,谎称张国师找她拍戏,实则是被道具师骗财骗色。
后来缠我要钱不成,立刻翻脸。”
“现在旷课陪你鬼混,怕是早被京影开除了吧?”
“你们这对 ,绝配!”
臧杰鹏暴怒揪住音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他胡说!”
音音尖声否认。
音音强作镇定,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林继祖,你可真够阴险的。
为了拆散我和臧少,连这种荒唐的谎话都编得出口。”
她指尖轻触自己的下颌与鼻尖,“你瞧,都是原装的,胸也是真的。
臧少,你总该能分辨吧?”
“当真?”
林继祖嗤笑一声,骤然施展葵花宝典,身形如鬼魅般绕过臧杰鹏,瞬息逼近音音面前,手指重重按向她鼻梁与下巴。
皮下填充物当即从边缘鼓出。
“别狡辩了,假的。”
音音失声惊叫,慌忙低头用手拨弄歪斜的假体。
越是慌乱越是错位,整张脸逐渐扭曲成骇人模样。
臧杰鹏想到竟与这般丑陋之人同榻十余日,还挥金如土,顿时胃里翻涌,厉声吼道:“见鬼了!”
鬼?
音音如坠冰窟,冲着林继祖嘶声哭喊:“为什么非要毁了我!?”
林继祖凝视这张曾深爱过的脸,眸中只剩寒霜。
昔 包容她所有谎言与虚荣,甚至为她众叛亲离。
可满腔赤诚,终究错付。
有些人,本就不配得到宽恕。
“毁了你?”
林继祖喉间泛起苦意。
他多想怒吼——是你先毁了我!
这残缺之躯,亦有你一份“功劳”
!
“林继祖,你以为揭穿这 ,我就会饶过你?”
臧杰鹏阴冷挑眉,“这等丑事岂能外传?今 必死。”
“哦?”
林继祖剑锋倏然出鞘,辟邪剑法化作流光直取臧杰鹏咽喉。
剑势快得超出认知,臧杰鹏僵立当场。
“臧少当心!”
三名武者暴喝,马脸男子剑锋横拦,竟堪堪截住致命一击。
臧杰鹏摸着险些分离的头颅,暴跳如雷:“给本少废了他!”
三人交换眼神,剑锋齐转逼向林继祖。
方才那一剑让他们脊背发凉。
“竟能接下辟邪剑法?”
林继祖瞳孔微缩,却仍伫立未动,目光越过众人投向后方。
静立许久的罗岩终于迈步。
“好戏才到 呢倘若那三剑是冲他们去的,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阁下当真要插手此事?马脸男子沉声道,臧家与陈家的渊源,想必你也知晓!
陈家?
罗岩眸光微闪,突然忆起一人。
可是郑树建之妻的娘家?
你识得郑树建?
马脸男子死死盯着罗岩,骤然变色:你是罗岩!就是你杀了郑树建夫妇!
此刻罗岩已然确信,这陈家正是郑树建妻子陈氏的娘家。
既然认出来了,便留不得你们!
陈氏与郑树建之事说来荒谬,却也无人会信,罗岩索性不作解释。
剑光乍起,虚实相间的剑影将三人笼罩其中。
依旧是那变幻莫测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
就在罗岩以为三人不堪一击时,却见他们步伐齐整,同时刺出一剑。
剑锋震颤,发出清越嗡鸣。
罗岩心头一凛——这三人的剑招古朴玄奥,暗藏无数后着。
以他如今剑道造诣,竟难以参透。
重生以来,这还是首次遇到这般情形。
须知系统所授皆是超越此界的绝学,他对剑道的领悟已臻至境。
能让他看不透的剑法,至少是级以上。
而近日所见最高不过级,这令他难以置信。
尔等使的是何剑法?
罗岩身形暴闪,瞬息掠至一人身后,辟邪剑法斩落其首级。
虽不解其剑招,但身法与境界的差距终究无法逾越。
剩余二人见他出手即取人性命,自知难逃一死,竟状若疯虎般扑来:二公子快走!去禀告大公子——
逃得掉么?
罗岩剑光再闪,马脸男子头颅飞起,最后一脚将剩余之人踹翻在地。
断其手足。
臧杰鹏见三大高手顷刻毙命,仓皇欲逃。
林继祖岂容他走脱,剑光过处,双腿齐断。
林狗...林继祖...林少饶命!臧杰鹏瘫坐在地,拖着残躯后退,杀了我,我兄长定会...
话音未落,头颅已滚落尘埃。
继祖,我知错了!
音音扶正脸上假体,梨花带雨地扑向林继祖:离了你才明白,你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天下男子万千,唯你真心待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往后余生只爱你一人。
就像从前,陪你看星河璀璨,竹影烹茶...
她将头靠在林继祖胸前,醉语呢喃,恍若重回昔日甜蜜时光。
林继祖僵立如雕塑,眼中唯有冰冷。
这般作态,只令他愈发厌恶。
这就是他痴恋多年的女子。
令人作呕。
手掌缓缓抚过音音发丝。
当她闭目索吻之际,五指猛然收紧——
咔嚓!
颈椎断裂的脆响格外清晰。
林...林狗!残音戛然而止。
音音的眼瞳骤然涣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溢出最后一丝腥甜。
好一对狗男女,死得妙......死得真妙......
林继祖盯着自己颤抖的掌心,癫狂的笑声混着血腥味在齿间碾碎。
哈哈哈哈!
他忽然像只被烙铁烫伤的野狗般窜出门去,残影掠过青石板巷弄。
罗岩连眼风都懒得扫过去。
那柄染血的 早替林继祖斩断红尘——此刻刃上沾的新血,恰是给新生祭旗的朱砂。
真正的孤狼,合该把情字嚼碎了咽下肚去。
谁教的剑法?
罗岩军靴碾着最后那名 的喉骨,青石板裂开蛛网纹。
那人却咧开染血的牙,喉管里挤出嘶嘶的笑:罗岩......你马上就会来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