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您是海量,我,真的多了,再喝,待会估计签合同的笔都拿不住了。”
“哎~想当年我与令尊饮酒作乐的时候,你可在一旁瞅着要喝呢,现在再来个三五杯也不成问题吧?”
白逝看好时机,自己端起杯走到二人座位中间。
“马老板,我们林馆长确实喝不了太多酒,这杯我替他喝了吧。”
马功成见状收回了自己马上放到林慕鱼腿上的手,一脸不悦。
“你和林小姐是同一级的人吗?怎么见得有资格喝这个酒呢?”
“马老板说的对,我只是下属,确实没有这个资格,但林馆长,今天场合如此之特殊,能否给我临时升几级,让我有资格和马老板喝一杯呢。”
林慕鱼点点头,
“马老板,白逝可是我一员大将,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他来啊。”
“哈哈,没想到林小姐如此重视白逝,那我们今夜就喝的尽兴!”
白逝将酒一饮而尽,那种辛辣的感觉,他相信这个老东西就是奔着灌醉林慕鱼来的。
……
空气中酒的味道不断变浓,马功成终于在白色的消耗下喝红了脸,一直到后半夜,这场阴谋终于被他自己终结了。
“好,好啊,今夜真是惊喜,这样林小姐,我按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你最好的材料,也算是,满足你爸的遗愿了。今天就这样……走,走了。”
“那感谢马老板支持,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有车接我……”
马功成摆摆手,递给他一份及时生效的“合同”,最后上了专车,消失在了视线中。
夜深人静,连路灯也不再发光,白逝背着林慕鱼在街上走着,这是两人初入职场的一课,深刻而又痛苦。他也完成了当时在局上宋炎和安心游交给他的任务——保证林慕鱼的安全。
“白逝……其实我今天不想来的……”
林慕鱼趴在他背上嘀咕着,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委屈,从她的话中,白逝得知了一段往事:林慕鱼的父亲是殡仪馆的馆长时,殡仪馆曾陷入一段严重的危机,当时死神戴斯刚消逝不到一年。人们因为「死亡」之神的逝去而挑战更多神明,殡仪馆与「死亡」联系最多,自然遭到了一些极端人士的打压……
“嗡——”
空荡荡的马路上,只有几辆车各自走着自己的路,而有一辆大面包车停在了白逝身前。几个魁梧的大汉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先是一脚把白逝踹倒,林慕鱼也摔到了一边。
“有两下子,小子。”
从漆黑的车中伸出一条腿,马功成抽着雪茄走下车,想把林慕鱼抱上车去,
“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有人能把我的替身喝下线了,你是第一个,不过马上就是最后一了………还有你,小姑娘,今天让我来给你上一课。社会上所有的成功,都得付出点儿什么……”
“那……也得有这个本事带走她。”
白逝可明白林慕鱼要是没了,他可不好回去和她的长辈交代,工作也成了问题。他张开手掌拍击地面,释放出一种压制性的令人恐惧的力量,他缓缓取出那支钢笔,在手中转了几圈后拔开笔帽。一把长约两米半的雪白的镰刀从钢笔中伸出!
他将手一抬,斩出了一道血色的刃气!只是转眼之间,那辆面包车就被切成了两半,刚好从林慕鱼的额前飞过!那股刃气带着的风紧随其后,直接将醉深深的林慕鱼吓成酒醒!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神?!不对,神早就不在了……哈哈哈!一个会点超能力的毛头小子,喝了这么多酒,怕是没多少力气了,给我打!”马功成脸上划过一丝惊恐,随后壮着胆子让手下人动手,
“呵。”白逝缓缓睁眼,蓝色的眼中渐渐掺入死神眼瞳特有的血色。他的指尖发出白光。一条条骷髅状的锁链破土而出,将马功成的手下拎到空中,当场要了他们的命!
“我也给你上一课吧,拂殇。”
白逝一打响指,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冥界之门,一个身着黑袍,腰间带刀的人形从中走出,
“在。”
“带他走吧,时候到了,记得打入畜生道。
“是。”
拂殇手起刀落,直接将马功成的灵魂一斩而出,拖入冥界!
林慕鱼早就吓醒了,躲到了白逝身后,空气回归了安静,风也在此刻停下,驻足于死神的威压。
“你……”林慕鱼对眼前的白逝充满了震惊——他根本不是什么会精通「死亡」的超能力者,他竟然是死神本尊!
她突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自己居然当着死神的老板……这够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吧?!
不过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已经这样了,不如死之前再任性一把。
“那个……你真的是死神?”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
“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死亡」之神,目前以‘白逝’自称。”
白逝收起镰刀,眼中的血色也随天上的薄云尽数散去。
真的是死神本尊!完了!这不就是像古代的皇帝微服私访,拼命使唤他,最后还要让他救她……这种欺君之罪,她估计也完了!林慕鱼这么想着,要是这一切都是梦多好……
“对了,冥界有个人想见你,说是见不到你,他就迟迟不肯转生。”白逝身旁突然又出现一道血色的木门,拂殇再次现身,在白逝旁边耳语,白逝转述道,
“见我?”
林慕鱼愣了一下,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客户吧?
随着一道来自冥界最原始的红色从地上长出了几朵彼岸花来,花越来越多,逐渐长成了一个比人高的花丛。
茂密的花丛中竟缓缓走出一个男人——林慕鱼的父亲,林长生。
“爸?”林慕鱼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璀璨的星空下,父女两人相拥而泣。而古镇的深处,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看见了如此景象,释然地松了口气,
“呼,林慕鱼这家伙没事就好……我冯业这个发小对不起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但他不知道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古镇宵禁,违者,斩。”
“唰!
白逝也似乎注意到了古镇深处的一道目光,站在林慕鱼的背后,直接结束了一切,他来人间的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等等……别走!”
“爸!
林慕鱼伸出手想拉住父亲,但顷刻间她竟然在自己的宿舍中醒来:她被带回到殡仪馆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盆栽上,她扶着额头从床上起身,脑子现在还在因为酒精而隐隐作痛,他回头看了看被泪水打湿的枕头,尽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醒了。”白逝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桌上放着一杯热的白糖水,窗户是打开的,一只蝴蝶从窗外扇了扇翅膀,落在了她的手上。
“令尊已安然转生,告知你要好好活着。”白逝说。
“谢谢你,白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