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和谢母认识多年,对她的性格了解的很,当即就拆穿了她:“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指不定多美呢?
我也不是扯谎的人,有时间你去善堂看看就知道了,老钱那条伤腿,都瘸了多少年了,花大夫硬是给治好了,走路都稳当多了。”
听到白管事这样说,谢母才开始重视这件事,她本来以为白管事只是看在老友多年的份上,才会过来称赞这个未来儿媳,现在看来,这个未来儿媳的医术,比她想象的还要精湛。
那是不是能让她也帮忙看看舟儿爹的身体?
谢母明显是开始走神了,谢父在一边接过话:“看来蓉儿是对这些筋骨外伤看的更好些了,这样也好,精通一种也好过样样通样样松。”
谢母听到谢父的话,有些泄气,本来挺直的脊背,看起来都弯了些。
是啊!花蓉毕竟还年轻,就算能治好善堂里的人,可是舟儿爹,自己带他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看了数不清的大夫,也没一个能拿出办法的。
她打起些精神,想要在客套上几句,谢牧舟的声音先她一步响起:“爹,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相信花蓉的医术,你可以让她试试。”
谢牧舟这句话让谢母谢父和白管事都不知要做什么回应,白管事是不知道让自己来,竟然是和谢父身体有关,也没听说他什么时候身体不好过啊!
是不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啊!白管事觉得要先离开了,人家家事,做儿子的都瞒着,自己一个外人,知道太多也不合适。
白管事站起身:“是啊!要是身体不舒服,妹夫,还是得趁早医治,花大夫你们是自己人,守着神医更得好好养着身子。
那什么……我堂里还有事,我就先回了,要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招呼一声就行。”
谢母听到白管事要离开,跟着站起身要送,被白管事拦下,:“妹子,府里的路我熟着呢,你也别跟我这么客套,该忙就先忙,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招呼我一声就行。”
说完也没等谢母回话,转身就出了门。
白管事出去后,屋里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沉默着。
还是花蓉先打破了沉默:“上次给姨父把脉,我就看出姨父心脉的地方,有异物,只是当时没敢问……”
为什么没敢说,谢父也知道,就是怕他的舟儿担心。
谢父朝谢牧舟伸出手,看起来很是愧疚:“爹也不是故意要瞒着,这毛病治不好,不过好在我能用内力压制住,只要不用内力,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谢牧舟的眼圈通红,眼泪要落不落的,看的谢父很是心疼,他对这个唯一的孩子真是亏欠太多了。
没能让他在父母身边长大,他还是长成这样乖巧的孝顺孩子。
谢牧舟没往谢父身边去,带着点儿倔强的开口:“除非你让花蓉给你治病,怎么会生病?又有什么症状?不许再瞒着我了。”
谢母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是因为救我。”
谢母年少时,就喜欢四处游历,认识谢父后,更是一起结伴同行,一腔的侠义心肠,看见弱小的就忍不住帮忙,也真帮了不少需要帮助的人。
有一日,她们刚到一个新的城池,就有一个柔弱男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跑的飞快,谢母当时忙着拿新买的小玩意在谢父面前展示,也没注意,被人那男子撞了上去。
男子撞了人,没说道歉离开,反倒是跪地,拉着谢母的衣袖哭求救命,说是有人要杀他。
见人哭的可怜,带着的孩子也跟着掉眼泪,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谢母当时就一股热血冲上头放话:“你放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要有贼人,我定然帮你。”
那男子不住的磕头说谢谢,谢母正想法子躲着的时候,来了一个长得艳丽到张扬的红衣男子。
来人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看着跪地磕头的男子说:“又是这招,你没演够,我都看够了。”
跪地的男子瑟缩一下,一看就是被吓的狠了,他缓慢的探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又极快的冲着人磕头:“主君,我知错了,我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求您放我们父女一条生路吧!我求您了……”
红衣男子冷哼一声:“你怎么有脸让我放过你的,就你干的那些事, 我恨不得把你抽骨剥皮,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母看一个张扬,一个软弱,就觉得跪地的人是受了欺负,要上去帮忙,谢父拦她的手慢了一点,她就已经挡在人前面了。
她向来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对着红衣男子也没什么好脸色:“做人还是善良点儿的好,行善积德才能有福报……”
没等谢母的话说完,那红衣男子就目光冷冽的看着谢母冷笑:“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长脑子,别人哭一哭就护着,也不看自己护的是人是鬼?”
谢母被质问的怔住,可回头看看那对哭的可怜的父女,她把头转过来,底气有些不足:“他就算是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好说就是了,没必要喊打喊杀的吧!”
红衣男子不想再搭理她,推开就要把地上跪着的人抓起来。
没人注意跪地男子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桃核大小的瓷罐,在红衣男子伸手抓他的时候,他把小瓷罐扬出去。
可谢母被推开没有躲在一旁,反而是再次上前拦着,没人看见罐子里的小虫爬进了谢母的衣袍。
谢母跟红衣男子争执,跪地的男子见虫子扔错了人,也没开口,反倒是带着孩子就想跑。
好在谢父看他一直很奇怪,把他拦了下来,当时场面乱做一团。
说教、推搡、哭闹不止,周围又围了一圈看热闹人,谢母只觉得天旋地转竟然直接晕倒在地。
红衣男子还以为她是装的,绕过她就要去抓人,可地上眼熟的瓷罐,让他失去了理智,一巴掌扇在正哭闹求饶的男人脸上。
“你果然是死性不改,我当年就应该让你冻死在雪地里,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