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舟红着脸被人推过去,他拿起一旁的秤杆,小心的挑下盖头。
再看过去,正对上花蓉的眼睛,她眼里有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愫,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有点不知作何反应,好在也无需他作反应。
旁边叫嚷声一个比一个来的响亮。
“哎呦,还真没让谢莹说错,是个绝色美人。”
“绝色也不行,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张家的姐夫是个性子爽利的,他笑着高声说:“这交杯酒还没喝,洞房还没闹,岂能便宜了这对新人?”
谢莹也兴奋起来了,闹洞房可不讲究什么规矩,她笑嘻嘻的说:“那不能够啊!我可是精心准备了三关,嘿嘿,新娘子,可准备好了?”
花蓉很是淡定的点头:“放马过来吧!看看你精心准备的是些什么东西。”
谢莹拍了下手掌,有小厮端上一个盘子,上面只放着一根细线系着的石榴粒。
“石榴可是有多子多福的寓意,两位新人得共食这粒石榴,细线不断石榴粒不掉,才算圆满。”
这话说完,谢月都倒吸一口凉气,正常闹洞房咬果子,多是用苹果,一人咬上一口也就算了。
促狭些的会选葡萄粒,谢莹是不想活了,怎么想出的石榴粒?
不管谢月怎么想,其他人可是高兴起来了,一个个拍手叫好。
谢莹提着线,放在花蓉和谢牧舟的身边,她还打算着提起这么两三下,玩够了再给她们吃。
可等两人凑近,刚想着抬手,不知怎么胳膊动不了了,再说石榴粒,她明明绑的结结实实的,怎么线突然松开了。
只见花蓉极快的在石榴掉下前,用嘴唇接住,和谢牧舟嘴唇轻触,就成功吃下了石榴粒。
谢牧舟只觉得自己耳朵热的厉害,应该是这些人太吵了。
他揉揉耳朵,才觉得好些了。
花蓉羞涩,满脑子就是赶紧把这些人打发走,她挑衅的看着谢莹,眼里满是‘你这也不行啊!’
谢莹哪里能受这个刺激,她再次拍手,小厮拿上来玉梳。
“我家少主金尊玉贵,这头发都养的极好,少主夫人,日后免不了帮少主打理,今日就先让你练练手,这第二关就是给少主梳一个能出门的发式。”
谢莹觉得自己很体贴,都没有要求花蓉梳多好看,只要不丑就行。
这次在场的男子都为谢牧舟捏了把汗,女子哪里会帮男子梳发,可别没梳成发式,万一把好好的头发给弄打结了,再想梳开可就不容易了。
花蓉没说话,示意谢牧舟侧身坐着,她先是动作轻柔利落的,把谢牧舟头上的发饰一个个拿下来,用玉梳简单的梳了几下。
接下来手指翻动,速度极快的把谢牧舟的头发原样梳了回去,发饰也一个不差的原样用上。
这才笑着说:“不知这样可算是过关了。”
谢莹咽了下口水,蓉姐是不是还背着自己,已经偷偷给少主梳过头发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头发确实是梳的挑不出错来。
她只好宣告第二关也算过去了。
第三关谢莹本来是准备的让花蓉跟谢牧舟比算盘,输的人要撒着娇给赢的人捏肩,可是谢莹突然没了信心。
她觉得她的精心设计,在花蓉面前就是个笑话,真说出来花蓉指不定多乐呵呢!
她开始给自己找台阶:“我一个人也不好三关全占了,这第三关就留给有能力的,咱们集思广益,看看谁的主意好。”
众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最终张家的姐夫作为代表说:“这世上男子本就活的比女子艰难,男子能不能过得好,除了自身的本事,还要看妻主会不会体贴照顾、心疼人。
这第三关就看新娘子,你说说日后要如何待我们牧舟,可得说的让我们在场的人和牧舟都满意才行。”
花蓉看着身边面若桃花的谢牧舟,又看向周围带着探究和笑意的女宾,最后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既入谢家门,自当尽妻主之责。一不使其受无端委屈,不管是家里还是家外,有委屈受欺负我给解决。”
她顿了顿,再次看向谢牧舟:“二不阻其发展自身才华,牧舟是有才华和抱负的人,他想做的我只帮忙,不会阻拦,不添乱。”
“再有就是,听话,身为赘妻,就应当以夫郎的话为规矩,夫郎让做的做,夫郎不让做的肯定不做。”
第三句话说完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氛围。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叫好,连谢牧舟都忍不住抬头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水汪汪的,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娇羞。
张家姐夫拍手笑着连说三个好字,才平稳了些情绪:“那我就宣布,礼成!喝交杯酒!”
小厮端上合卺酒,两人在众人的围观下,举杯一饮而尽。
见两人把酒喝完,张家姐夫,作为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推着身边人说:“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别再耽搁新人了!”
意犹未尽的众人退了出去,房门被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红烛噼啪作响,新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方才闹洞房的旖旎尚未散去,在寂静中发酵,弥漫在空气里。
榻上被吵醒的狐狸习惯性的往谢牧舟身边跑去,刚才那些人给它吓着了,急需主人安慰。
可它注定是要失望了,帮忙递纸条时的功臣,这会儿成了碍事的物件,被花蓉直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随着它去找谢莹。
谢牧舟有些被她吓着了:“你会摔坏它的。”
花蓉手一挥,所有的门窗紧闭上,她往谢牧舟身边靠近着说:“不会,它可不是一般的狐狸。”
人越凑越近,直到狭小的床上再也没有躲避的地方。
看出谢牧舟的紧张,花蓉说:“你不在的这些时候,匣子里的册子我可是翻了好多遍……”
谢牧舟瞳孔放大,那册子他只看了一眼,就手忙脚乱的塞匣子最下面了。
她怎么翻出来的,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孟浪的人吧!
孟浪的另有其人,在谢牧舟没反应过来时,红色床幔垂下,在某种律动下摇晃着,掉落下一地的衣物。
不知过了多久,谢牧舟哑着嗓音求饶,眼圈也红着,花蓉看着很是心疼,手摸上在自己头上盖了半天的盖头,盖在了谢牧舟的脸上,隔着盖头落下安抚的轻吻。
抚着他的身体输进去不少灵力,直到感觉他的身体恢复,才开始新一轮的征战